太陽被烏雲遮蔽,大雨也還在下,天空暗沉,有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一如這個國家一樣,難以看到陽光。
一個小男孩走在大街上,沒有打傘,任由大雨落在身上。雨水沖刷著男孩身上,衝著衝著,染上了紅色。但男孩不管不顧,只是一個勁兒的走著,雙目看不到光,看不到這個年紀該有的神采。
就在剛剛半個小時前,他還位於那個地獄般的地方,親手殺死了從小玩到大的鄰居哥哥。
還記得,倆人被發現擁有忍者天賦而入學忍校,將從低收入的平民晉升高收入的忍者階層。還記得,倆人曾經在忍校認真學習,互相切磋的時光。還記得,倆人結業考試前夕,發誓將後背託付給彼此。
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被終結。鄰居哥哥因男孩更高的忍術天賦,棋差一招而死。鄰居哥哥因男孩熟悉他的套路,設計而死。鄰居哥哥因男孩的誓言,被偷襲負傷而死。
往事歷歷在目,霧隱還是那個霧隱,男孩卻不是那個男孩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向鄰居交代,找個理由殺死他們嗎?畢竟活下來的忍者可是寶貝,擁有特權地位,不然經歷如此殘酷的一切,誰會三代水影效力,當然這是潛規則。那是坦然告知一切嗎?告訴鄰居,他們的兒子被他用什麼兵器,什麼忍術,以什麼角度斬殺的嗎?
想到一切,終於不堪重負,眼淚蓄滿了眼眶,決堤了。男孩長跪不起,用近乎吼的聲音吼了出來:“啊!!!”
男孩以土下座的姿勢哭泣著,任由雨水流淌,身子一抽一抽一抽的。他能感覺到整個世界只留下了雨水滴答的聲音和哭聲。
哭了一會兒,男孩漸漸感覺不到雨水打溼身上的感覺,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著一位身穿全身黑色服飾的男子,有著藍色的頭髮,他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而男孩正處於雨傘的籠罩範圍。
男子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誰。”
“鬼燈半月。”
男孩沉默了,鬼燈這個姓,他還是知道的,這個人是大忍族的。
“你呢,不互通姓名可是不太禮貌呢。”
“半澤直樹。”
鬼燈半月愣了一會兒,說了句:“好名字。”
“小鬼,你現在的樣子真衰啊。”
“你懂什麼!你懂我剛剛經歷了什麼!”半澤直樹怒吼道。
鬼燈半月沒有回應,只是不緊不慢地從忍具包裡掏出屬於自己的護額,在半澤直樹面前晃了晃。
“喏,小鬼,看到了嗎。”
半澤直樹不明白鬼燈半月在幹什麼,問了句:“你是在說你是上忍嗎。”
鬼燈半月無語地扶額,語氣依舊慵懶:“小鬼,你真遲鈍啊。霧隱的上忍代表什麼都沒反應過來,這意味著我殺了很多人啊,包括…自己人。”
半澤直樹震驚了,如果說他還抱有成為忍者後不用手刃同伴的幻想,那麼鬼燈半月的話赤裸裸地解開了殘酷的現實。
半澤直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喃喃自語:“不…不行,我不當忍者了,忍者誰愛當誰當。”
“這可不行啊,作為優秀畢業生的你可沒有回頭路了,你殺死的同學也白殺了。”
鬼燈半月的話再次破滅半澤直樹的幻想。
“會死的,我不想死,也不想殺同伴。”
半澤直樹宛若癲狂了般,迅速掏出苦無扎向了身前的鬼燈半月,血液噴在了半澤直樹的臉上。
似乎是鮮血的刺激重新喚醒了半澤直樹的理智,恢復理智的半澤直樹定定地看向大出血的鬼燈半月,滿是歉意地喊道:“對…對不起,你殺死我吧,我不該活著的,我不該活下來的,求你了,殺死我吧。”
鬼燈半月咳出了血,虛弱地說:“小鬼,你想殺我,還早個兩萬年呢。”
“好好活著,帶著你的摯友的那一份。我討厭黑色,但每次這個時候我都必須穿上黑色衣服。因為我在悲哀,在哀悼,為每次這一天許多死在親朋好友手上的孩子悲哀,更是為他們還有大把時光沒有享受而悲痛。答應我,無論什麼境遇,都不要滅絕自己的個性。”
“你如果真心想改變霧隱,僅僅憑你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去尋找吧,尋找你的同伴,他們會與你一同前進,爾等前方絕無敵手。”
半澤直樹死死捂著鬼燈半月的傷口,連連應答:“好,好,我知道了,你別死啊,我這就送你去醫院,,我答應你會改變霧隱的,對吧。”
鬼燈半月虛弱地笑了笑,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儘管蓄滿了淚水,可依舊擋不住那份神采,那是光。
雨依舊沒有停,但烏雲卻沒有遮住太陽,雨水伴著陽光灑落,天邊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彩虹。
半澤直樹依舊抱著鬼燈半月的“屍體”,出神地看著彩虹。旁邊一個人不知何時出現,半澤直樹立刻警戒。
來者身姿窈窕,長髮飄飄,正是照美冥到來。
“他死不了,交給我吧,我會醫療忍術。”
“真的嗎,太好了。”
照美冥裝模作樣地將手按在傷口,手上查克拉聚集,一會兒,鬼燈半月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
鬼燈半月咳了起來,睜開了雙眼。
事後,目送著少年遠去。
“什麼爛劇本,也就你的演技還不錯。”照美冥吐槽著。
“嘿嘿,至少那個小鬼頭信了不是嗎,成功拯救失足少年。”
“老實說,你用這招騙過多少孩子。”
無錯書吧“第一次哦,畢竟我設計的劇本因人而異,又不能一招吃遍天下鮮。”
“切,這樣真的能改變霧隱嗎。”
“誰知道呢,至少能種下顆種子,給生活一點期盼吧。”
“德行。”
“請叫我霧隱精通人性的首席男講師好吧。”
希望,在之後能按我想的那樣吧,鬼燈半月尋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