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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和他

說完後,酒井遙真的一刻都不打算多留,轉身就打算回去。

“等等!”

被精心包裝的向日葵摔在地上,卻已經無人在意。

波爾多抓著酒井遙的手腕,阻止了她離開的腳步。

“等一下……”

自從去了實驗室後,波爾多不再像之前一樣連飯都吃不飽,因為補足了營養,波爾多在短短時間內長高了許多,手掌也跟著一起變大了,現在足以一隻手圈住酒井遙的手腕。

但他的語氣卻又是低微的,甚至小心翼翼:“那明天呢?明天可以一起出去嗎?”

這是他們約好的啊,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出去慶祝嗎,要一起吃飯,盡情品嚐喜歡的甜品,他還要給酒井遙買很多好看的飾品和衣服。

他很早之前就注意到酒井遙的脖頸很好看,但那上面卻是空空如也。

於是波爾多在之前就打算要給酒井遙買一條項鍊,她戴上一定會很漂亮。

因為太過於期待,波爾多昨天晚上都沒有睡著,前半夜都是興奮的睜著眼想第二天要買什麼東西,甚至恨不得半夜爬起來列個清單。

直到凌晨,天色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波爾多才難以抵抗睏倦,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只不過他還沒有睡夠兩個小時鬧鐘就響了,但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困,反而相當興奮,恨不得時間過得再快一點。

但這一切卻在現在破滅。

酒井遙聽著波爾多的話,輕輕皺了下眉,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卻猶如一把尖刀似的插進了波爾多的心。

他突然就失去了力氣,抓著酒井遙的手也頓時洩了氣。

“我很忙。”

酒井遙很輕易就掙開了波爾多的手,她沒看波爾多,像是要迫不及待離開了似的。

她又說了第二遍:“我回去了。”

這一次酒井遙離開的很順利,波爾多沒有再阻止她。

他只是低著頭,很久都沒有動。

波爾多期盼了許久的約會被酒井遙輕描淡寫的拒絕了。

他在心裡一遍遍安慰自己,沒關係的,是因為太忙了,畢竟姐姐剛接手醫務部,應該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他能理解的。

波爾多在心裡給酒井遙找著理由,但回憶起酒井遙冷淡的眼神後,他的心卻是一點一點下墜。

儘管在心裡給酒井遙找了開脫的理由,波爾多的內心深處卻知道不是這樣的,就是有什麼東西變了。

以前酒井遙從來不會用這樣冷淡的眼神和聲音面對他,酒井遙一直都是溫柔的,像是溫水,讓波爾多一直沉溺其中。

但現在的酒井遙像是寒冬,她說出口的話讓波爾多像是被凍住,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是夢吧?

如果這是夢就快點醒來啊,他真的受不了這樣……

波爾多怔楞地看著地面,向日葵的花束砸落在白色的瓷磚上,儘管包裝精美,向日葵也開的正好,可那人不願意收,花就成了沒用的垃圾。

就像他一樣。

*

回到醫務部後,其他人已經有條不紊的進行自己的工作了。

酒井遙的上位在其他人眼裡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更何況組織裡只有同事,沒有朋友,也不會有人會想到要給酒井遙辦一場慶祝會。

不對……也是有的,波爾多,剛才波爾多就說要一起出去慶祝。

酒井遙知道這是他們之前約好的事,但她很疑惑。

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和波爾多做出這樣的約定,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和波爾多的關係這麼好。

以前和波爾多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她都還記得,但卻覺得那些記憶像是蒙上了一層面紗,她記得,卻沒有感覺。

就好像記憶中的那個和波爾多一起吃甜品,一起偷偷溜出去玩的酒井遙是另一個自己一樣,而現在的她是個看客,那些記憶引不起她的絲毫波動,甚至還有點煩。

沒錯,就是煩,她在看到波爾多後只覺得厭煩,就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原來她這麼討厭波爾多嗎,那之前怎麼還會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呢?

酒井遙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辦公室,現在這間最大的辦公室是她一個人的了。

這時清水千鶴從外面走了進來:“擁有自己的辦公室感覺怎麼樣?”

酒井遙趴在椅子的靠背上,沒什麼興致的點點頭:“感覺挺好的。”

清水千鶴本來只是進來拿東西,見酒井遙這個樣子,她腳下一頓,又走到酒井遙身邊,在她的對面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細心姐姐模樣。

“怎麼了,聽到別人說你閒話了?我給你說,你別在意別人說什麼,就算他們說你是靠關係,但誰又能站出來說自己的業務能力比你強?都是吃飽了撐的,自己沒本事還怪別人。”

清水千鶴說的真情實感,好像她才是那個被別人說了閒話的人。

酒井遙看著她,彎著眸子笑了笑:“謝謝你,千鶴,但我沒有再想這件事了。”

畢竟她也已經看淡了,只要把那些人都看做普通的下屬和同事,她就不會感覺到難過了。

清水千鶴詫異:“那是為什麼?”

“因為……”酒井遙想起剛才波爾多抓住自己手時的表情。

她有些不解地開口:“我之前遇到一個人,那時候和他相處的很好,但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不想再看見他,甚至連話都不想和他說,但我們之間又沒吵過架,也沒發生過什麼……”

酒井遙自己都覺得奇怪,但確實是這樣。

她看向清水千鶴,像個希望得到答案的孩子:“這是為什麼呢?”

清水千鶴露出瞭然的表情,她知道酒井遙之前認識了一個男孩,關係似乎還不錯,但她一直沒見過那個男孩。

見酒井遙臉上迷茫的神情,清水千鶴問她:“所以說,你現在完全不想見到他,也不想和他說話,是嗎?”

酒井遙遲疑了一會兒,點頭。

“那就不見了。”

清水千鶴簡單粗暴的給出結論。

“既然都這麼討厭了,就不要委屈自己。”

酒井遙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但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垂著眸子,思索片刻才抬起眼。

“這樣嗎……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