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羽淡淡地道:“我路過此地,發現一樁冤案,與鄭浩源有關,而且尋天幫,更與他密切相關。”
張邱聽到後,頓時來了精神。他正愁沒由頭對付鄭浩源,沒想到上天送來了一尊大佛。
沐天羽背過身去,有些為難地問道:“你也清楚,此事不好借用巡查司之手,我才來此尋你,不知你可願?”
張邱趕緊跪下,連連點頭:“自然願意,在下肝腦塗地,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沐天羽清楚,他在借張邱之手除鄭浩源。張邱同樣如此,也在借他的手,欲除鄭浩源之後快。
張邱是聖上親封的宛州總督,協助鄭王管理封地內大大小小的事務。
然而,隨著鄭王勢力逐漸地擴張,張邱的權力被架空,宛州被牢牢地把握在了鄭王的手中。他的總督之職,名存實亡。
張邱擔任宛州總督數十年之久,看不慣鄭王的肆意妄為,他和鄭王早已不和,形同水火。
如今,能靠著大人,削弱他囂張的氣焰,張邱倒是樂意之至。
此時,總督府外,聚集了大量的兵士,各個披甲執劍。
一個戴著斗笠的人,站在最高的臺階上,張邱站在他的旁邊。
張邱偏著頭,恭恭敬敬地問道:“大人,您還有何吩咐?”
沐天羽知道他的心思,淡漠地開口道:“交代給你的事,辦好就行。”
“帶上兵馬,隨我去鄭王府走上一趟。”
張邱趕緊點頭,站在眾將士面前,舉起了劍,高聲道:“全體將士聽令,出發鄭王府。”
沐天羽翻身上馬,張邱同樣騎馬,緊跟其後。
眾人浩浩蕩蕩,朝著鄭王府前進。
不遠處,許若看見這一幕,傻傻地愣在了原地。她的父母帶她去給總督慶宴,她自然見過張邱。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何等身份?竟然讓總督陪在他的身邊,對他言聽計從。
無錯書吧許若暗暗想道:是了,這麼優秀的男子,他的出身一定讓人望而卻步,跟她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她不該奢求別的,只要報完仇,她便可以靜靜地離開…。
與此同時,鄭王府內。
宛州的封王名“鄭昊南”,年過三十。
自十五歲那年起,他便從病故的父親手中接過封地,執掌封地長達十五年之久。
鄭浩南正在書房內,處理封地日常的事務。
“這倒是個機會,可以讓張邱向朝廷上奏,撥款給宛州,用於剿匪。”
等這筆錢撥下來後,用去了哪裡?別人無法插手,這便是他一人的事了。
鄭浩南剛剛處理了一封信,是由各個鏢局聯署,至於信中的內容,正是請官府剿匪。
將這封信連同奏疏,共同上報給朝廷。這樣的話,朝廷沒有拒絕的理由。想到這,他心裡說不出來的舒服。
突然,王府的管家急忙地衝了進來,大聲喊道:“王爺,不好了,張邱帶人,將王府團團包圍,說是要抓捕二爺。”
鄭浩南站起身,一點都不慌張,反而譏笑道:“一個小小總督,走,我看他有何倚仗,竟敢包圍我的王府。”
鄭浩南領著管家,以及府內所有的兵馬,走向了王府的門口。
不一會,鄭王府門口,聚集了兩撥人。
一道聲音遠遠傳來,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各位不請自來,包圍我王府,實在放肆至極!”
當眾人尋著聲音看去,一個身著封王服的男子,揹著手,氣勢恢宏地踱步而來。
論身份而言,他才是這裡的主宰。其它人都應聽從他,反抗者只有死路一條。
頓時,張邱身後的將士,各個面露退縮之意。他們是聽從總督的話不假,可在封地內,鄭王才是天。
而且,作為封王,他可以隨時調來兵馬,甚至可以扣上不敬的名頭,將他們全都打入地牢。
張邱眼見士兵有些退縮,聲音十分硬氣,開口道:“大人在此,可保你們無罪。”
鄭王聽到後,發笑問道:“你說的大人,是你旁邊,那個頭戴斗笠的人?”
他有些好奇,那人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讓一向唯唯諾諾的張邱,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包圍了他的王府。
鄭王看著張邱,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來此,有何貴幹?”
張邱挺起胸膛,回應道:“自然是來抓人,二王爺姦淫擄掠少女,甚至還與尋天幫有染。”
鄭王聽完,心裡一陣發笑。張邱很早便知道此事,卻一直忍著,沒有動手,很顯然是不敢得罪他。
而如今,他帶兵上門,想必是有了靠山,才敢任意施為。
鄭王看向沐天羽,特意地提醒道:“你再不說句話,等大軍趕到,我可不管你身份如何,直接將你們擒下了。”
沐天羽輕笑一聲,看向張邱道:“你先帶著人出去,沒我的命令,不要進來。”
張邱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不能反駁,只能聽令。
沐天羽目送著張邱離府,說道:“我的人離開了,讓你的人也後退。”
為了避免兩方士兵起衝突,他必須這樣做。能兵不血刃地抓到鄭浩源,才是最好的結果。
鄭王無比好奇,眼前這人如此自信,一點都不擔心他自已的安危,竟敢獨自留在府裡。
不過,此人既然展現出了誠意,他自然也不好拒絕。
鄭王看向身後的眾人,吩咐道:“你們全都往後退,離我遠些。”
眾人擔心他的安危,一時沒有動作。但,他們又不敢抗令,一個接一個地往後退。
此地,就剩下了沐天羽和鄭王二人。
沐天羽拿出了一塊龍形印章,置於鄭王眼前,讓他看得清清楚楚。
鄭王一眼看去,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有此物!”
他怎麼可能認不出,眼前的這塊印章。況且,這塊印章是不可能流落到外面,更別提有假冒的可能。
沐天羽搖了搖頭,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此時,鄭王覺得,眼前這人要麼是皇子,要麼是聖上親派的欽差,而且還特意偽裝,很顯然不想暴露身份。
鄭浩南忍不住想到,既然這是真的,那算是碰到硬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