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擺滿了無數白淨透亮有光澤的蠟燭,燭芯明明滅滅晃得路沁之分不清現實晨昏!
醒過來地太突然,她這才發現身下全是些光滑的地板,出奇的沒有摩擦感,再嘗試無果數次之後,路沁之平靜下來了。
任由自己躺在地面上!
無錯書吧頭頂一片光明,不見天,她拖著沉重地頭轉過去。
視線範圍內的白燭之後,都有一個盒子,多到數不清!
機關轉動的聲音響起!
“塔塔”腳面與水碰撞,溼溼漉漉的厚重聲響傳來。
心尖怦怦地跳動,路沁之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蘼蕪緊張。
“醒的還挺快啊!”
燭光前的人,銀髮飄飄蕩蕩,不知道在過分濁溼的這裡,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你想如何?”路沁之感覺整個人枯乏無力,連移動都是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水泡久了的原因。
“你定是極好的,我的木姬偶!”
深紅的衿衣長披著,被水浸透到的那處更顯鮮豔,像極了流淌的血液。
被迫躺在中間的少女早已恢復了原有樣貌,水晶般耀眼的面板在燭光的輝映下,孱弱又燦若星圖。
雙眸明亮清澈溢滿憤怒,像只齜牙咧嘴咆哮的小貓,經迷水浸泡之後,本就嫩白如瑕的臉頰泛起蒼白,朱唇暗淡無血色。
玥笙越發肆意上下尺量腳下掙扎的女孩,那種狡黠地皮笑肉不笑,高高在上的,朝著身下的獵物宣判死亡的姿態,瘮人的慌!
“沒想到會在無望城這種小地方,碰到這麼有趣的玩意兒!”路沁之冷眼旁觀自言自語的男人。
不知道淮秉文有沒有可能發現自己不見了?
還是說他在暗處?
自腳底瀰漫上來的酥麻,速度快到幾乎要麻痺了全身!
玥笙指尖一璇,饒有興味地望著。
這時!
路沁之才突然發現自己被懸立起來,被機械麻木地滯留在男人的前面。
或許是發現女孩冷漠的態度,他覺得有絲絲尷尬,這一切彷彿都只是他自己的獨角戲一般!
“你該慶幸自己長了副好皮囊!”男人手中的刀面折射出陰暗一角。
正打算悄悄與朱雀商量的路沁之,這才在銀光反射鏡下看清楚了某些白燭身後的盒子。
那是一個個……該怎麼形容出來?
路沁之心中此刻只覺得一股火騰騰地往上冒,鳳眸狹長冷凝著身前拿著刀的男人。
“害怕嗎?你比她們幸運多了!”玥笙拿著尖銳冷意的刀一寸寸比劃著,獵物無能的怒視,是點燃他創作的激情!
識海中,朱雀急得不行!真想出去把這個變態給燒死,雖然自己可能打不過!
但是帶主人逃跑還是有可能的。
主人怎麼還不動作?
可它又怕打斷主人的計劃!
“你知道芝蘭扇嗎?”女孩突兀地出聲。
玥笙手上動作一頓!
雙眼犀利地望著被吊著的路沁之,“看來我真是撿到寶了!”
明明男人已經停下了,可路沁之卻在經脈之間,感受到一股泥石流那樣急促剝離的力量,或許再過不久,她就要成為她們的其中之一了!
“所以鶯虹苑不過是你骯髒交易的幌子,近幾年失蹤的少年,都被你剝皮收藏在這!”路沁之磕磕絆絆的說話,儘管之前被泡了什麼,讓她感覺不到痛意。
可竭力說話的瞬間,她總覺自己有一種蛻皮的詭異狀態。
玥笙把玩尖刀的動作一頓,隨之,路沁之啪的一聲,墜落下來。
她掉下的瞬間,朱雀任勞任怨彙集靈力修補!
面前的男人一臉可惜,似是無知般笑起來,“我現在倒不想你死那麼早了,不過,阿姐等不了!”
路沁之盯著男人嘴角勾起的酒窩,本就是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凝起臉色時,卻是這樣的鬼魅殘忍,生了顆殷如血談人肉的心。
現在這番苦惱糾結的模樣,如若不是是個殺人如麻的瘋子,也會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狼狗。
“可是你說錯了哦,她們才不值得我出手呢!”小瘋子咧嘴羞惱,眯起的黑目泛著幽光。
“所以你沒有芝蘭扇!”路沁之篤定,淡漠地望著男人的反應。
“挺聰明的!可惜快死了!”身著長袍的他,在一片燭光下,一頭漂亮的銀髮肆意飛舞,幾縷清過路沁之的臉龐。
“那你要失望了!”
玥笙注視著她的明亮的雙眸,好特別的獵物啊!
這身精緻清冷的皮囊,本該是阿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