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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皇登基

朱由檢赤腳步行三四里,來到正陽門下。三丈九尺高的朱漆大門轟然開啟。

英國公張惟賢和大學士施鳳來渾身槁素,一左一右在道路兩邊等著,見朱由檢進了正陽門,都跪下叩拜。

朱由檢不看也不答,在震耳欲聾的哀樂聲中,旁若無人向乾清宮走去。

道旁站滿了人,全都睜大眼睛凝視著朱由檢。

來到乾清門下,朱由檢朝門裡喊了一聲:"大嫂,我哥呢?我來遲了!"

張嫣帶著哭腔,"你哥己經走了。你快進來,見你哥最後一面!"

朱由檢一口黑血從口中噴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徐應元趕緊去扶,被一腳踹開。朱由檢艱難地站起來,又搖晃著倒下,躺在地上嚎了幾嗓子,想站起來卻站不起來,只能手腳並用一級一級臺階往上爬。

方正化和高起潛不由分說將他抬了上去。

朱由檢歪歪斜斜走到朱由校跟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腿間,整整半個時辰也沒一絲聲響。

末了,張嫣打破沉默,"五弟,人死不能復生,國事為重,你要節哀順便,保重身體。"

朱由檢:"皇嫂教訓得是,臣弟知道了!"

張嫣站起身來,"來,五弟,這是你哥哥的椅子,從今以後該你坐了!"

朱由檢不肯坐。

張嫣怒道:"國家不可一日無主,你不坐誰坐,休得再推辭!"

朱由檢只得坐下。

張嫣高聲道:"宣大學士施鳳來、黃立極、李國普、英國公張惟賢、定國公徐文璧、成國公李國禎、安國公朱純臣覲見!"

眾人魚貫而入。

張嫣聲音又高了一度,"先帝殯天,依祖宗成法和先帝遺詔,信王朱由檢承繼大統,靈前繼位。新皇己立,眾臣朝拜。"

說罷,第一個跪下。

朱由檢忙伸手要扶,連說:"皇嫂,使不得!"

眾人恭恭敬敬三拜九叩,齊聲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乾清門外也跪倒一大片。

這時候,景陽鐘敲了二十一響,雄渾的鐘聲傳向四面八方,昭示著新皇已經登基。

朱由檢坐在龍椅上,腳底流著血,將地板染得殷紅。

他被這威嚴的場面徹底震憾了,一個現代屌絲青年,莫名其妙穿越古代,這是多麼神奇的遭遇。

男人至死是少年,這該死的勝負欲,總是驅使那顆不安分的心,迎接著一次次不同尋常的挑戰。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是每個男人不變的夢想。

"朱由檢,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一切都將由我繼承。從現在起,我就是大明的第十六任皇帝。

你不敢殺的人,我殺。

你不敢做的事,我做。

張獻忠、李自成造反?那要看我給不給他機會。

皇太極劫掠中原漢人,你看我怎樣將他胖揍。

朕本天驕,定能中興大明。

我要使金銀堆滿庫房,糧食堆滿倉,人人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我要長城內外,大江南北,到處是青山綠水,世上再無飢餓。

我要讓大明的光芒照耀世界,每一個大明人都為自己的國家感到自豪。

……

朱由檢喃喃自語著,太陽照在他身上,整個人都發著光。

"皇嫂,聽說忠賢欺負你,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一路上,曹化淳已經向朱由檢講了魏忠賢種種囂張跋扈和謀逆的行為。

張嫣不願多事,"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朱由檢卻不能輕易放過魏忠賢,因為假皇子的事必須搞清楚,不然永遠都是一個後患。

魏忠賢被傳了進來,瑟瑟發抖地站著。

他看起來雖然權勢熏天,但他所有的權力都來自於皇權。

大義名分一旦確定,魏忠賢就失去了任何抵抗的意志。

這四五年來,魏忠賢飄了,真以為自己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巨大權利,一經交手,就被打回了原形。

朱由檢開口問道:"忠賢,皇兄在世時,是怎麼待你的?皇兄才走,你就胡作非為開了,是什麼道理?"

"信王……哦不,皇上冤枉……"

朱由檢嘴角勾了勾。

"你還有臉叫冤枉?你和魏良卿乾的好事,心裡沒點逼數嗎?你從哪裡找的野種,冒充皇嗣?單憑這一條,就能滅你九族!

你真以為朕要死了嗎?那是朕放的煙幕彈,引你現出原形的。你果然跳出來了,而且跳得好歡!

一會要攝政,一會要迎立福王,一會封閉宮門,一會闖宮脅廹皇后,一會調動廠衛縱橫大街小巷。

九千歲,你究竟想幹啥?"

魏忠賢很蒼白地叫屈:“奴婢忠心耿耿,日月可鑑。"

朱由檢不搭理他,看向施鳳來,"施鳳來,你是大學士,你說,忠賢要當攝政王,該如何處置?"

施鳳來後背發涼,"罪大惡極,罪不容赦。"

歷史上崇禎帝清算閹黨打擊面過寬,朝廷和地方2/3的職位空缺,當年的稅都沒人收了。像施鳳來這種只不過投靠魏忠賢謀取官位,本身並沒什麼血債的,大可以網開一面。畢竟,魏忠賢要攝政,施鳳來明確反對了。

朱由檢又看向兵部尚書崔呈秀,這一個是“五虎"之首,魏忠賢的狗頭軍師,劣跡昭彰,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崔呈秀,你是兵部尚書,你說忠賢密謀迎立福王該當何罪。"

崔呈秀尿了褲子,硬著頭皮說道:"忠賢罪該萬死。"

朱由檢鄙夷地笑了笑,"那你作為他的同黨,該不該死?"

崔呈秀低下了頭。

朱由檢又將目光落在田爾耕臉上,停留了十幾秒。

這一個是"五彪"之首,背了一身的命案,

但朱由檢不想像原身那樣清洗錦衣衛和東廠。錦衣衛和東廠不過是操在手上的刀而已,刀並沒有好或者壞,只有鋒利不鋒利。特別是田爾耕,是錦衣衛的靈魂人物,用處大大的。

田爾耕深深地低下了頭。

朱由檢又對魏忠賢說道:"可憐皇兄重用你這麼多年,還說【忠賢宜委任】,你就是這麼報答皇兄的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把你剝皮實草難消我心頭之恨!來人啦!把魏良卿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