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曦並沒有被芙寧娜這番話語所嚇倒。他毫不退縮:“人們認為你是神明……也只是基於常識。但是……常識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聽到陳曦的話,芙寧娜微微皺眉,看來事情不太好辦啊,她說道:“好吧,勸降無效。那麼我要發問了,如果我不是神明,那你們覺得我應該是什麼呢?”
無錯書吧她問出關鍵問題:“在神位上五百年之久的我,又是靠什麼支撐起這至少五百年的壽命呢?”
這番看似無懈可擊的說辭,但是……在劇透面前全是破綻。
陳曦正色道:“你身上有詛咒的氣息,這是我在其他神明那裡都沒有見過的,而且我效忠於冰之女皇,知道一位神明該是什麼樣的,你身上沒有一絲神性,反而是詛咒。”
那維萊特眉頭微皺:“現在看來,似乎和神明沒有關係,只是單純的「詛咒」麼?”
派蒙眨了眨眼睛,有些驚喜地看向那維萊特:“那維萊特果然也有所察覺嗎?”
一旁的空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接話道:“如此說來,那麼芙寧娜她......”
此時,臺下的觀眾們也紛紛騷動起來。一位滿臉驚訝的觀眾忍不住脫口而出:“芙寧娜大人竟然......只是普通的人類?”
另一位陷入沉思的觀眾則緩緩說道:“的確,人類與神明僅憑肉眼去觀察,實在難以辨別清楚。這麼想來,或許真有這種可能呢。”
當那嘈雜的議論聲傳入芙寧娜耳中的時候,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恐慌,不過,這500年她可不是白活的,她迅速地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並深吸一口氣後開始辯解起來。
“好了,不要現在就沾沾自喜,就算我承認身上存在詛咒,也不代表我一定就是「人類」吧?”
芙寧娜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闡述:“何況人類與神明,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權柄」。神明可以做到人類所做不到的事,所以才叫神明。”
芙寧娜又開始了浮誇的表演:“數百年來,楓丹大地上存在許多我的神蹟……”
她開始舉例:“比如你們面前的「渝示裁定樞機」,又比如你們每個人的生活都離不開的「律償混能」。”
陳曦緊緊盯著面前的芙寧娜,回憶了一下劇情,問道:“芙寧娜女士雖自稱水神,但「公子」那時候莫名被判處有罪的事,就連你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怎麼會直到現在都拿不出理由來解釋呢?”
此時,站在一旁默默觀察著整個局面的“學者”,他看著陳曦那副自信的模樣,生理性的喜歡:他的小朋友真可愛,真想現在就親親小朋友。
面對陳曦咄咄逼人的質問,芙寧娜微微皺起眉頭,回應:“關於這個,我當時就很明確地說過,神明的決斷本就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也不需要解釋…”
然而,還未等芙寧娜把話說完,那維萊特突然開口打斷了她。那維萊特一臉嚴肅地看向芙寧娜:“不,芙寧娜女士,我必須提醒你認清當下的狀況。”
“在審判庭,審判本身應高於一切…在你作為神明之前,首先應該是今天的「辯方」。”
“如果不按照審判規則如實陳述你所知的情況,那麼形勢將會對你非常不利。”
芙寧娜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居然……會用這樣的說辭!”
那維萊特則一臉嚴肅:“這不是什麼說辭,芙寧娜女士,是任何人都應該敬畏的審判庭的規則。”
芙寧娜沉默不語,嘴唇緊緊抿著,似乎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一旁的陳曦突然插話:“所以你其實並不清楚「公子」有罪是怎麼回事,更不清楚「渝示裁定樞機」的構造和原理…”
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你並不是真正的水神。”
芙寧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她咬了咬下唇,艱難地說道:“我的確不清楚「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子」有罪的定論是諭示機單方面裁決的,而它自誕生以後就一直獨立運轉…”
說到這裡,她聲音顫抖,很明顯是心虛的表現:“不能…不能因為神的造物出了問題,就說神是假的啊…”
陳曦冷哼一聲:“哼,還在狡辯嗎……”
陳曦目光銳利地盯著眼前的芙寧娜,嘴角微微上揚:“既然你堅持聲稱自已是水神,而非人類,那我現在給你一個證明自已的辦法,我手裡有一瓶,從白淞鎮那裡取的原始胎海之水,你敢不敢試一試?”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一隻裝著原始胎海之水的瓶子。
陳曦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從席位中走到歌劇院中央,警備隊成員識趣的搬來一張桌子,陳曦把瓶子裡面的原始胎海之水倒入一個透明燒杯中。
他望著還站在被告席的芙寧娜,問道:“芙寧娜小姐,不知您可敢觸碰一下這來自白淞鎮的原始胎海之水呢?
陳曦雙手抱胸,自信滿滿:“按照你自已的說法,水神是不會受原始胎海之水影響的,對吧?”
“如果你不敢……呵,那麼你就是假的。”
此時,周圍原本還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觀眾們也都安靜下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緊盯著芙寧娜,等待著她的選擇。
芙寧娜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那瓶近在咫尺的原始胎海之水。
陳曦站在桌子邊上,面無表情地靜靜注視著芙寧娜。其實在內心深處,他很清楚以芙寧娜的性格和處境,最終肯定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那維萊特見芙寧娜一直處於猶豫狀態,勸解道:“芙寧娜女士,這種試驗只是由指控方單方面提出的主張,並不屬於常規審判流程,您有權利拒絕。”
芙寧娜內心掙扎著:“……”
認真的觀眾眉頭緊皺:“審判官大人的話雖然這麼講,但拒絕這個試驗也就等同於承認自已不是神明瞭吧。”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