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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長安一

長安小皇子學會叫的第一個人是舅舅,遇見了什麼問題第一個想到的人也是舅舅,有什麼好東西...那必須是第二個想到舅舅,因為孃親是第一個。

舅舅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進出皇宮的外臣,而且可以到後宮裡來。

後宮裡只有母后一個女眷,早些時候是有其他妃嬪的,但是慢慢地都被父皇遷到行宮裡去了,現在宮裡就只有自已母后一人。

舅舅教導自已文學功夫很用心,長安小皇子學得也很認真。

大雪天裡扎馬步很冷很累,他的腿直打抖,可是舅舅也沒有歇著,而是穿了一身騎裝陪著自已扎馬步。

四歲的小皇子側過臉看自已舅舅,問道:“舅舅,你冷不冷啊?”

長安侯道:“不冷,長安冷了?”

長安小皇子吸了吸鼻子,小鼻頭通紅,倔強搖頭,“舅舅不冷,我也不冷。”

冉昱被他逗笑,站直身子走過去將人抱起來,小小的小皇子坐在了舅舅有力的胳膊上,繃緊的小屁股終於放鬆了。

“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去把今天的文章背了給我聽。”冉昱抱著外甥往裡走,道。

皇子苑修改了一通,直接改成了長安小皇子自已的宮殿,是冉昱題的匾額,熹和殿。

他希望自已的小外甥的未來是光明燦爛溫暖清和的。

長安抱住了自已舅舅的脖子,奶聲奶氣的,“舅舅,今日母后說吃熱鍋子。”

冉昱哪裡不知道自已這個小外甥的心思,但是還是假裝不知道。

“是啊,所以長安要趕緊把文章背完了,咱們好去吃熱鍋子。你覓霜姑姑還準備了你喜歡的奶糕。”

長安咽口水,他挺起小胸脯,問道:“舅舅,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冉昱走進內室,一直跟在一旁的寄露倒上了兩杯溫水放在了桌上,看著長安,笑容溫暖。

冉昱放下長安,讓他自已坐在椅子上,看他晃盪著兩條小短腿自已端起杯子喝水,自已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長安喝了半杯水,又把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當然是我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了。”

冉昱坐在他身邊,笑意更深,“是嗎?可是早上長安不是才吃了兩個小包子喝了半碗燕窩粥嗎?”

“而且,”看著小皇子紅透的小耳朵,冉昱繼續壞心眼道,“我記得你母后是說 ,夜裡才吃熱鍋子。”

其實冉嫮根本不在意中午吃還是夜裡吃,她只是在吃早膳的時候這麼一說,小皇子就以為是中午吃。

長安有些著急,夜裡不能吃太飽,不然又要肚子疼難受了。

也不是頭一回了,作為最受寵愛的小皇子,長安卻是很貪嘴,偶爾會有吃太多肚子脹的時候。

這個時候長安小皇子是不敢被母后知道的,不然一定會被揪著耳朵嘲笑自已。

所以都是舅舅給他揉肚子順便教訓他,然後罰他第二天繞著御花園慢慢跑一圈。

小皇子試圖跟舅舅打商量,一雙酷似冉嫮的眼睛帶著撒嬌討饒,“舅舅,如果我很快背出來,我們中午吃好不好?”

“去跟你母后說。”冉昱不為所動。

小皇子扁扁嘴,“母后會叫我小饞蟲。”

“你難道不是?”冉昱好笑,“得了得了,你快些背書,我叫你寄露姑姑去說,好不好?”

長安這才眼睛一亮,“好的。”

門口,冉嫮看著兒子認真背書,冉昱左手負在身後,身姿挺立,站在書案後頭垂首寫字。

覓霜扶著她,“主子進去吧,外頭冷。”

冉昱聽見了門口的聲音,放下筆走過來,伸手握住她的小臂,“一會兒我們就過去了,你來做什麼?大雪天的...”

長安侯不是喜歡絮叨的,但是每每對著自已姐姐,慣來都是無奈又縱容,只能老媽子似的不住嘴的說教。

冉嫮此時有著將近七個月的身孕,她臉色還算好看,“悶得慌,來看看你們倆做什麼呢?”

長安此時已經從椅子上蹦了下來,等冉嫮被冉昱扶著坐下了才有模有樣的到她跟前行禮,“見過母后。”

冉嫮一笑,伸手,“在背書,背出來了嗎?”

“背完了,母后要檢查我功課嗎?”長安坐在她身邊,伸手摸摸她的肚子,“長安背給弟弟妹妹聽。”

冉嫮捏住他的嘴,“不必。你舅舅教導你我很放心,你叫我安靜些。你舅舅跟你父皇夠嘮叨了。”

任誰天天聽兩個男人唸經似的圍著自已做胎教也會受不了。

這回的身孕是長安生辰的時候驗出來的。長安有孝心,給自已母后端了一碗魚湯,那是他跟自已舅舅在御花園的蓮池裡釣的魚。

可是冉嫮卻在接過魚湯的時候轉臉就有些反胃,覓霜一把脈就喜憂參半,“主子約莫是有了。”

喜的自然是主子又有身孕了,小主子有了弟弟妹妹。憂的也是她又有了身孕,懷孕生產的罪,又得受一遭。

冉嫮跟她一樣,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看著皇帝跟他兒子欣喜於有弟弟妹妹的模樣,也笑笑安心養胎了。

吳子元說這一胎有些大,有雙生子的可能性。不過月份小的時候驗不出來,等三個月之後,一把脈果然是雙生胎。

冉昱便日日留宿宮裡,每回都要跟長安一天三趟的到冉嫮身邊去守著一會兒,見她安好才回到熹和殿裡來。

“皇上呢?”冉昱挑眉,這二十四孝好丈夫這會兒怎麼不守在身邊了?

自從冉嫮再次有孕之後皇帝喜得什麼似的,不過看冉嫮懷著艱難,又心疼極了,日日忙完了就跟影子似的守在冉嫮身邊。

冉嫮嫌他囉嗦,也是被寵得脾氣愈發大了,總是哄他回延極宮去自已睡。不過皇帝也不生氣,覓霜說這一胎對主子負擔大些,夜裡總是睡不好,請皇上體諒些。

皇帝自然體諒,見她實在難受總要想法子哄她開心。

“延極宮裡有些事情,我閒著無事。”冉嫮捏了捏自已兒子的臉,右手邊坐著兒子,左手邊站著弟弟,她來回看看,納悶,“怎麼長得這麼像?”

冉昱無奈,“廢話。”

“像你自已生的。”冉嫮道。

冉昱捏緊拳頭,額角跳動。這人真是,懷孕的時候總是口無遮攔,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冉嫮笑嘻嘻,“長安,快去哄哄你舅舅,孃親中午給你吃熱鍋子。”

長安聞言,眼睛一亮。從孃親身邊跳下來,很是利索的扭著小屁股爬到他舅舅身上。

冉昱無法,只能將人抱起來,不然會把自已兩條腿一直當爬架。

長安在舅舅俊臉上吧唧一口,“舅舅我們吃熱鍋子吧?”

冉昱挑眉。

長安攤手,“反正你也捨不得說孃親。”

這無賴樣,分明跟冉嫮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哪裡像他了?長安侯好笑,“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