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阿爾伯特日常帶著小小格溫在城堡裡巡邏。
在臨近地下室的拐角,他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這個時間點,我是擁有著扣分的權利的……不過你大概也不在乎這件事。”阿爾伯特拎著一盞古樸的提燈,看著不遠處坐在兩具盔甲後的高大人影。
老實說,哪怕看不清正臉,他的身份也並不難認出來。
在整個霍格沃茲,擁有這種身高的人,除了海格之外,也就只有修迷特羅了。
“你在刻意等我?”
阿爾伯特注意到,修迷特羅雖然沒有開口,卻默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個搖手指的動作。
“有意思,你被人下了魔咒,沒法透露秘密?”
修迷特羅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面前這個傢伙,絕對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事實也確實如此,就在下一秒,阿爾伯特直接升起屏障,將他們兩人都封鎖了進去。
“你可以開口說話了,在我製造的結界空間內,任何禁制和魔咒都會失效。當然,只是暫時的……解除屏障之後你就不要再亂說話了。”阿爾伯特慢慢說道,雙手抱著胸,肩膀上的小小格溫也是有樣學樣地擺出了大佬的姿勢。
“幾個小時前,我的【父親】找到了我。我確定是他……我的血脈有點特殊,能夠在近親接近的時候感受到一種特殊的悸動。”
“所以呢,你把他殺掉了?”阿爾伯特玩味地問道。
“你果然調查過我的事情。”修迷特羅嘀咕一聲,卻沒有多少埋怨的意思。
他也沒那個資格和立場去對別人說三道四。
像阿爾伯特這種與生俱來就擁有力量的人,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做任何事都是被允許的。
這是唯有強者才有的特權。
“那個男人是個很厲害的黑巫師,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也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只是希望我能在最近這段時間裡……成為他在霍格沃茲的內應。”
阿爾伯特難得看了他一眼。
“你就這麼同意了?”
“他答應把我母親變回人……我無法拒絕。”修迷特羅才說完這句話,就聽到阿爾伯特嗤笑了一聲。
“你要真的是這麼想的,就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剛答應他就過來找我了。”
阿爾伯特似笑非笑地直視著修迷特羅的眼睛,那伶俐到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目光,讓後者不由自主地避開了視線。
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修迷特羅難堪地低垂著頭,沉默了片刻,果斷承認道:“或許你說的對,相比於讓母親變回來,或許我更想要做的,是讓那個造就我十多年悲慘人生的雜種血債血償。”
“但在那之前,我必須穩住他,讓他自以為我會因為母親的緣故乖乖為他做事。”
“那個男人能夠空等十年,就能再等上二十年……但我可忍受不了那麼久。”
修迷特羅緊咬牙關,幾乎從嗓子眼擠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我只想殺了他,立刻……馬上。”
修迷特羅的心性讓人有些意外,但即便如此,阿爾伯特依舊不看好他。
對方畢竟是個佈局多年的黑巫師,甚至修迷特羅身上那種神奇的血脈似乎都是他的傑作。
“恕我直言,以你的能力……做不到的。”
“所以我現在在求你。只要你願意幫我,我這條命……”
“同樣的話,說第二次就會顯得很廉價,修迷特羅。”阿爾伯特搖了搖頭,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地俯瞰著單膝跪地的修迷特羅,“說的直白點,你的命沒你想的那麼值錢。我不會因為你,去和一個實力未知的黑巫師結仇。”
修迷特羅緊咬牙關,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事實。
他不是那種溫室裡長大的小巫師,自小靠著交易不斷掙扎至今的修迷特羅,比誰都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我聽人說,你在找真理藥劑。”冷不防地,修迷特羅突然說道。
阿爾伯特先是一愣,隨後眼睛徹底眯成了一條線,猛地看向修迷特羅。
“那個男人讓我做內應,就是為了在霍格沃茲內拿到真理藥劑的材料。”
“不是配方,而是材料?”阿爾伯特注意到了修迷特羅的用詞。
“嗯,真理藥劑的配方那個男人沒告訴我,也不可能和我說那麼多。他只是提到了霍格沃茲有個只有適齡小巫師才能進去的秘密寶庫,裡面有一顆真理之石……那是真理藥劑唯一必須的材料。”
“真理之石……和魔法石有關係嗎?”
“我不知道。”修迷特羅搖了搖頭,只是緊緊看著阿爾伯特,“假如你想要真理藥劑,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我揭開謎底找到寶藏,拿到真理之石,然後在那個人完成煉製過程後搶過來。”
“真是直白的借刀殺人啊。”阿爾伯特眯著眼睛,揶揄道:“你就不怕我搶完東西拍拍屁股就走人?”
“結了這麼大仇,你會放心讓他活著離開嗎?黑巫師們的肚量可一向不大……”
“這倒確實,正好我也對你【父親】腦子裡的知識感興趣。”
說到【父親】這個詞的時候,修迷特羅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完全扭曲了。
無錯書吧真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啊,甚至凌駕於【愛】之上嗎?
無法理解……但反正也和我沒關係。
阿爾伯特點頭,拍了拍手,將身邊無形的結界解除。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明天你把關於寶庫的資訊匯總後拿給我。”
“我自己能找到。”修迷特羅有些不爽地說道。
阿爾伯特那語氣多少有點瞧不起人了,他又不是巨怪。
“別誤會,只是出於效率考慮……”阿爾伯特將手背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說道。
緊接著,他的語氣頓了頓,嘴角泛起一絲弧度,“順帶一提,你的夜遊違反校規了。”
“斯萊特林學院扣十分。”
“……”
“無聊透頂。”修迷特羅低哼一聲,轉頭就走。
阿爾伯特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有一會兒,在火光的照耀下無聲笑了笑,隨後就順著邊上的窗臺直接竄入了夜空。
在螺旋咒的輔助下,他只是略微調整了一下身形,就在頭頂巨大的滿月輝映下,化作一條扭曲的虛線,疾飛著沒入了禁林之中。
能得到真理藥劑的訊息固然值得欣喜,但畢竟夜還長著呢。
他也還有很多事要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