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圈裡的李小瑞，感覺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

先是有五個人無緣無故追殺他，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死翹翹了，又莫名其妙出現一個黑衣人。

使了小心機讓他們相鬥，本想著待他們鬥個兩敗俱傷，好趁機逃跑，沒想到又被一個圈困住。

好不容易等黑衣人殺了那五人，他剛想要用什麼方法哄騙黑衣人放了他。

黑衣人似發狂一樣朝空氣大喊大叫，他白眼剛翻到一半，黑衣人又不知道發什麼瘋，朝他射出一箭。

臨死前剛要問候黑衣人祖宗十八代，一顆石子不知道從哪裡飛出打落了朝他射來的箭，救了他一命。

他激動得眼淚盈眶，想看看是哪位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想到他看到最詭異的一幕，黑夜憑空射出石子。

他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見到了鬼。

繼而那位他看不到的鬼兄弟和黑衣人又無緣無故打起來。

扔出幾顆石子後，鬼兄弟出其不意扔出兩把飛劍，殺了黑衣人。

正要感謝鬼兄弟救命之恩，沒想到它又扔出一把飛劍搖搖晃晃朝他飛來。

難道今天這裡就是他的埋骨之地，怎麼都逃不了一死。

聶塵染收了困住李小瑞的圈，剛要出聲喊他，這小子莫名其妙朝自己跪下，哭喪著臉道：“鬼兄弟，我知道我今天難逃一死，你能不能讓你扔出的飛劍，不要砍我腦袋和斷我雙腿，那樣太痛了，你直接刺我心臟，這樣死得比較快，還不怎麼痛。”

聶塵染看了看剛才他站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中的劍，才意識到隱身符還貼在身上，李小瑞根本看不見他。

在他眼中就是一柄劍搖搖晃晃朝他飛過來。

這小崽子，居然有膽子把自己賣給那些人，看接下來自己怎麼折磨他。

聶塵染掂了掂手中的劍，李小瑞吞了吞口水，“鬼兄弟，你把你飛劍掌控好一點，不要亂晃，就一劍刺我心臟上，刺偏了會很痛的。”

這臭小子還挺會享受，死都要死了，還要選個舒服一點的方法死。

聶塵染存心想逗弄他，故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李小瑞快哭了，“鬼兄弟，馬上我們就要成為一家人了，你就行行好刺我心臟吧，砍頭我怕血噴出來，濺你一身，汙了你貴體。”

聶塵染憋住笑，又把劍移到他雙腿上。

這鬼兄弟成心跟他過不去是吧，聽老人說，人生前怎麼死的，做鬼後就是什麼樣。

他不想做無頭鬼和斷腿鬼，都這麼低聲下氣求鬼兄弟給他一個全屍，怎麼鬼兄弟就是不聽，難道要用一點紙錢賄賂鬼兄弟？

現在他還是一個活人，沒有紙錢賄賂鬼兄弟，要不先跟鬼兄弟商量商量，等他死後，家人給他燒紙錢的時候，他再孝敬孝敬鬼兄弟？

打定主意後，李小瑞道：“鬼兄弟，我知道你們在鬼界活著也不容易，等我死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如果你紙錢不夠用的話，隨時隨地跟我說，我有多少就給你多少。”

“看在死後我對你這麼好的面上，現在你網開一面，不要砍我腿好不好？”

聶塵染搖了搖手中劍，表示不同意。

氣得李小瑞又想問候鬼兄弟家祖宗十八代。

不過想想還是忍住吧，萬一死後對鬼界不熟悉，還可以找鬼兄弟問問。

反正都要死了，管他怎麼死，大不了做一個無腿鬼。

他一閉眼朝鬼兄弟喊道：“來吧，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聶塵染被他誓死如歸的模樣逗樂了，摘下隱身符，朝他喊道：“李小瑞。”

李小瑞睜開眼睛，看到是他，癟了癟小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聶塵染連忙蹲下身來替他擦拭眼淚，將他抱進懷裡輕言軟語哄著。

最後李小瑞哭累了，昏睡了過去。

聶塵染直接讓紙鳶化成的鵬鳥馱兩人回降雪峰，把他放到床上才去丹藥房詢問老祖給自己煉製的丹藥如何了？

聶塵染到的時候，老祖正往丹爐裡面加藥材，他問老祖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

老祖問他為何還不睡，是不是擔心丹藥煉不成。

聶塵染搖了搖頭，說睡不著，想來陪陪她。

老祖扔給他一本煉丹書，讓他沒事的時候，打發打發時間。

聶塵染謝過老祖接過煉丹書，認真翻看起來，這上面記載了煉製各種丹藥的方法。

以前他一邊修煉，一邊利用空餘時間研究陣法和符籙，忽略了煉丹這方面。

現在老祖這本書正好填補了自己的不足。

一開啟書，裡面內容就深深吸引了他，那種感覺很是微妙，就如初生嬰兒孜孜不倦吸取母乳。

待他回神，天光已是大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告別老祖。

回到房間，鋪開符紙，又開始了一天的畫符。

最近他總想著把陣法和符籙結合在一起，卻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入手。

先練習畫符，把各種符籙畫法記清了，練熟了，也許就水到渠成，明白怎麼把它們融合在一起。

畫了一個時辰符籙，聶塵染出門朝李小瑞住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還在琢磨要怎麼開口讓李小瑞繼續練劍氣，思來想去，覺得李小瑞大概猜到昨天樹林裡發生的那一些事，有他故意為之的成分在裡面。

經歷昨天那些事，如果今天李小瑞還堅持不修煉的話，聶塵染也不想管了。

每個人的命運都由自己掌握，他人最多就是引導一下。

聶塵染到他房間的時候，裡面被子已經疊得整整齊齊，而人不知所蹤。

難道是跟老祖告狀去了？

他提腿就往煉丹房跑，怕去晚了李小瑞添油加醋給他穿小鞋。

停在煉丹房門口，他偷偷摸摸從窗戶朝裡面看。

丹房內只有老祖坐在丹爐旁打坐，不見李小瑞蹤影。

這裡也沒在，那裡也沒在，這小屁孩跑到哪裡去了？

難道想通了，跑到瀑布那裡練劍去了？

不抱什麼期望，聶塵染朝瀑布那邊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小小的人兒，站在瀑布下，舉著劍，一下又一下地朝瀑布揮出。

看到李小瑞倔犟挺直的背影，聶塵染不由生出來我家小孩初長成的感覺。

殊不知，李小瑞是害怕自己再不好好練劍，他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昨天的事，李小瑞再也不想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