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賈克斯是約翰遜家族中第一個到皇宮中生活的人;到格里斯,已經有四代人在皇宮中生活了,而已經有兩代人在皇宮中度過大半輩子的時光了。
當格里斯開始自主思考時,他向他的專屬管家提出到皇宮外玩耍的要求。管家在向皇帝請求後答應了,但叮囑最遠只能到附近的幾個公園玩耍。
他的父母常年為皇帝工作,沒有多少陪孩子玩耍的時間。於是,管家便帶著格里斯前往附近的公園。
那幾個公園離皇宮很近,把皇宮及其周圍的建築與其它建築了開來——那些建築大多是與皇帝有關的人的住所。多年以來,那裡始終都沒有多少人,而那裡幾乎成了皇帝的後花園——沒有多少人敢太靠近皇宮,便也沒有多少人敢深入那些公園玩耍;雖然沒有先例,但沒有人願意冒險而擔上傷害皇室成員的莫須有罪名。
當格里斯踏入公園時,那些公園裡沒有多少人,只有一些皇室成員的家庭中的孩子。好在那些孩子與格里斯的年紀相仿,他很快就融入其中了。
格里斯掙脫管家的手,走到一群正在做遊戲的孩子中間,“我叫格里斯·約翰遜,你們呢?”
雖然格里斯的母親、祖母和曾祖母都是經過皇室篩選的當地人,但他依然有一副異鄉人的外表。在這群孩子中間,他成了一個異類,但反而使那些孩子更想認識他。他們都積極地向他做自我介紹。
“你姓約翰遜?你的祖父……還是你的曾祖父,是創立了那套可以預測未來的體系的人嗎?”
格里斯點點頭,“就是他,他叫阿賈克斯。”
“哇!沒想到我們能見到他的後代——我們可崇拜他了!”那些孩子高興地幾乎要跳了起來。
“你們都知道他的故事嗎?”
“沒錯!”其中一個孩子興奮地說,“我還聽說,他有一種‘神力’,這是真的嗎?你有遺傳下來嗎,格里斯?”
“當然!這是我的爸媽告訴我的,說我可以窺探別人的心情之類的,但我從來都沒有試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格里斯的眼神黯淡下來,彷彿這是一個過錯。
“真的嗎?那你來試試窺探我們的心情吧!”
“你們真的願意嗎?我可說不準會有什麼後果哦!”格里斯擠出一個邪惡的表情。
那些孩子興奮地點點頭。
格里斯指了指離他最近的一個孩子,說:“那就從你開始咯。”
他閉上眼睛,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內心上。面前總共有6個孩子,他清楚地分辨出有6個心靈,而且還能準確分辨出哪個心靈是誰的。
他感受到那個心靈中有著興奮的情緒——強烈的興奮。他便說:“你很興奮,是嗎?”
那個孩子點點頭,“能親眼見到有這種能力的人,誰會不興奮呢?”
格里斯的注意力在說話的這個孩子的心靈上,但他也能同時感受到其他孩子的心靈。當眼前的這個孩子在說話時,他感受到對方的心靈發生了些許波動;而當他說完時,雖然其他孩子都沒有說話,他也沒有看到他們的表情,但他卻清晰地感受到他們的心靈也發生了些許波動。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造成了這種感受,也不知道該怎麼解讀這種感覺。他睜開雙眼,問道:“你們剛剛有感覺到什麼嗎?”
“當然是很開心啦!誰會不開心呢?”他們又忍不住跳了幾下。
“不……我是說,你們的身體有感受到什麼嗎?”
“我們的身體?什麼都沒有……”他們面面相覷。
他很快就離開了這群孩子,回到管家身邊。
管家微笑著問他:“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和他們再玩一會兒嗎?”
“不玩了,剛剛已經玩得很開心了。”
管家沒有再說話。格里斯嘗試接觸了管家的內心——他沒有感受到多少情緒,卻有比剛剛那些孩子更劇烈的波動。
似乎就在一剎那間,他感受到了一些東西,就在管家的內心——“孩子那麼早就要回去了,我應該怎麼向他們解釋?”——他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而是感知到了這句話。這會是管家正在想的事嗎?
他拽了拽管家的手,試探性地問:“現在時間好像還不晚,我再去玩一會兒吧。你願意和我一起玩耍嗎?”
管家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啊!”
格里斯再次接觸了管家的內心——現在完全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