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者的話，酋長決定召開一次緊急會議。老者說的話不僅與自己所在的這個大區有關，而且還有關於合眾國的未來。

然而，說完那些話，老者竟在一夜之間變得愈發虛弱了。他無法親自出席會議，酋長不得不將他的話親自轉達給別人。

“這是真的嗎？老者真的這樣說過？”

“沒錯，這都是老者親自告訴我的。”

“他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雖然他確實很聰明，但我們還是不相信他能預知未來。”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而正是我們都很尊重他，所以我才要召開這次緊急會議。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把這些事告訴合眾國。”

“我認為他們是不會相信的。甚至是老者親自告訴他們，他們多半也是不會相信的；而且他們還有可能會因為老者說的第二件事而率先攻打我們。”

“你們說的都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希望透過投票來決定這件事——在把老者的話告訴合眾國這件事上，有多少人同意、多少人反對？”

大家面面相覷，沒人敢率先表態。

酋長嘆了口氣，“我是希望告知合眾國的。如果誰同意，就舉手。”

會議室裡安靜了幾秒鐘，有幾個人舉起了手；又過了幾秒鐘，又有幾個人舉起了手。

酋長打量著這些舉起了手的人，說：“如果你們都是真心做出這個決定的，那麼我就派出使者告訴皇帝。”

會議結束後，酋長將老者說的話一字不差地寫在一張羊皮紙上，交給了一個使者。使者隨即從當地出發，前往布瑞昂。

很少有人能記得那個大區的名稱，但如果有人提到了那裡，幾乎所有人都會立刻肅然起敬。當使者抵達布瑞昂時，皇帝聽說使者來自那裡，而且有緊急事件要告訴自己，便破格立刻見了他。

走進皇帝的房間，使者向皇帝磕了幾個頭，“陛下，是我有些魯莽了，沒有事先向您或者其他人說明我要來見您這件事。”

皇帝站在原地，用溫和的語氣說：“這件事不能怪你。聽說你有緊急的事情要告訴我，是什麼事？”

使者拿出酋長親手寫下的檔案，遞給皇帝。

皇帝看著這些內容，皺起眉頭。對於他來說，這些事看上去相當荒誕。如果是別人，也許他早就破口大罵了；但這個使者來自他最看重的大區，他便忍耐住心中的怒氣，問道：“這些話……是誰寫下來的？”

“是……是我們的酋長寫的，但都是老者說的。”

“老者？老者是誰？”

“那是我們的一個習俗，老者是……簡單來說，是我們推選出的最聰明的人。”

皇帝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似乎曾經聽說過這個稱謂。那他怎麼就說出這些話呢？他有什麼依據嗎？”

使者搖搖頭，“老者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忽然變得虛弱，看上去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他和酋長都沒有向我解釋其中的任何內容。”

皇帝把羊皮紙放在一邊，隨後走到使者面前，“你要明白，要管理這個龐大的國度，我們要靠的是科學，而不是這種沒有根據的猜測。你把我的話帶回去——我知道這些事了；但在得到論證或真正發生之前，我是不會相信的。”

聽到使者帶回的皇帝的話，酋長反而感到如釋重負。他早就料到皇帝不會相信，而且皇帝也沒有明說會因為這些話而派軍隊進駐他們的大區。

使者離開後，皇帝拿起那張羊皮紙反覆看著。他忽然感到有些忐忑。雖然他不願意相信這些看上去是瘋子說的話，但說出這些話的並不是瘋子，而是連皇帝自己都相當敬佩的“老者”說的。

皇帝盯著第一段話，會想起最近新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布瑞昂每個小時都有數千人進出，但真正能近距離接觸皇帝的外人，近期似乎只有阿賈克斯·約翰遜了，而他可是皇帝親自邀請來這裡的。

阿賈克斯真的會是老者口中的有神力的人嗎？在和他見面的過程中，自己從來都沒有感到任何異樣；而老者又提到的政權會被顛覆，那會在什麼時候？一年內，還是在自己下臺以後？

他把羊皮紙丟到一邊，感到既憤怒又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