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快？”葉痕拿過她手上的水杯放下，連忙起身給狂咳嗽的季韻靈順了順，疑惑的看著她。
淦，這副純潔的表情。
想歪的季韻靈此時只想看看有沒有地縫，消失在這人世間。
或者掐死剛剛說話的自己。
不過還好葉痕並沒有在意她剛才說的話，就簡單問了句後，也沒有刨根問底。
終於忍下咳嗽的季韻靈臉頰燙燙的坐下，一本正經的看著葉痕。
“你想說什麼？”
只能慶幸還好今天喝了酒，臉紅也看不出來。
兩人的距離很近，葉痕沒坐，只是撓了撓臉單膝跪下蹲在了季韻靈的身旁。
別看她剛才面對季韻靈氣勢挺足的，心裡自己也有想法，這會臨到頭到要說出口也難免有點小羞澀和無措。
“嗯？”季韻靈低頭疑惑：“怎麼不說話？”
“我冷靜好了。”葉痕開口道：“關於我們之間的事。”
“嗯。”季韻靈點頭，看著她心裡有些忐忑，“你說。”
雖然之前葉痕說了她將說的話是自己想聽的，但她不知道葉痕嘴裡能說出什麼來。
內心打好的腹稿在被注視下瓦解，葉痕內心有點慌，但還是鼓足了勇氣道。
“我想我也有點喜歡你。”她頓了頓，解釋“因為，你讓我很開心。”
她並不是第一次收到別人的喜歡，可就像是找到自己的所屬地，葉痕第一次沒了人生的迷茫。
她以前只顧著想得到別人的認可，想爬的更高，想證明自己的才能，想不被人蔑視，可成功後卻總覺得有點空虛。
看著身旁的隊友漸漸步入戀情，只有她還在抓瞎。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那些來相親的物件根本瞧不上她這個人，只不過是因為她身上鍍的那層金。
可現在，在與季韻靈的相處中，她清楚的感覺到有人真真切切的需要她。
有人會在乎自己的行為，會因為自己而情緒變動，而自己也會因為對方而產生變化。
就連著不放心的三次試探後的肯定回答，也都在告訴她，自己在對方內心擁有位置。
必要的時候，她總是隻想幹自己有把握的事，否則她寧願不去接觸，所以總是會顯得冷漠無情。
“而且，你讓我感覺很熟悉。”葉痕看著季韻靈的臉，眼神動了動，“就好像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過一樣。”
片刻，她又說：“前幾天我做個夢，我忘了內容，但醒來有點難過。”
“就和我在腦海中嘗試拒絕這份感情時產生的難過情緒一樣。”
摸了摸自己的心臟的位置，那裡曾經的感覺已經消失，葉痕卻又好像仍有餘韻，神情迷茫。
“我有點奇怪，但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會開心，就像是……”
一直傾聽的季韻靈抬手按住了葉痕的手，打斷了她顛三倒四的敘述，問道：“你是在跟我表白嗎？”
“你覺得算嗎？”葉痕抬頭問她，“這就是我這幾天想的結果。”
“你想要它算嗎？”季韻靈笑了笑，“不清不楚的開始可不算戀愛。”
葉痕看著她眨了眨眼。
雖然她一直沒說過，但她很喜歡能看見季韻靈的笑容，這會讓她也忍不住心情愉悅。
像是可恥的利己主義，她開口：“你能接受時間不定的戀愛期限嗎？”
季韻靈挑了挑眉，“什麼意思，你想隨意玩弄的我的感情後丟棄？”
葉痕搖了搖頭，“我會在戀愛期限內保持潔身自好，對待感情忠貞不渝，直到你不喜歡我。”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問？”這下的季韻靈有點搞不懂葉痕的腦回路了。
想著自己腦海中的任務，葉痕開口說道：“因為我不確定我能陪你多久，就像是人的生老病死，不可避免的。”
季韻靈被她的沉重發言驚的愣了愣，“為什麼考慮到這麼多，你想陪我到最後一刻？”
“你就沒想過我們會分開嗎？你可能會在之後厭煩我說不定。”
畢竟兩人的年紀就註定了之間不會有太多的共同話題，只要有一個人想退出，剩下的人就會面對感情精疲力竭。
“不會。”葉痕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的說：“在我的時間結束之前，我會只喜歡你一人，除非你先放棄。”
她的心看似很大，可以裝下所有人，去無私的奉獻，卻在愛情這裡變得狹小，只能裝下一個人。
她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認定了就很難改變。
因為季韻靈表達了喜歡她，而她也不反感，再加上季韻靈並不是劇情裡什麼重要的人物。
所以葉痕想，這個世界，或許她可以放肆一下，短暫的找到自己的歸屬，直到任務結束。
這就是她冷靜後想要跟季韻靈說的事。
可葉痕也清楚這對季韻靈來說像是利用，而且是用完就走。
所以她會把選擇權交給她。
“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會這樣表白。”季韻靈道：“你現在反而把我弄的有點發懵。”
“為什麼感覺會這麼沉重呢？就像是你隨時會離開。”
“那你需要時間冷靜嗎？”葉痕問，“或者想要獨處？”
她起身站了起來，“我只是把未來我們會遇見的事先說出來，不會強迫你接受，你的答案我都能接受。”
季韻靈拉住了她身側的手，阻止了她的離開，“我只是腦子有點亂，你坐著等我，要不了多少時間。”
葉痕聽話的坐下，並不開口阻擋季韻靈自己的想法。
許久，她看見季韻靈轉頭看了過來。
“你喜歡我嗎？”她張口問著葉痕曾經問過她的話。
“之前我不太確定。”葉痕如實答道：“不過剛才在車上我試著親了你，我覺得我有點喜歡你。”
這回答季韻靈並不算討厭。
事實上她最初也沒想過讓葉痕給她一個特別好的回答，最多隻是答應給她追求她的機會，不要嚴厲拒絕她。
這算是一種奇怪的收穫，感覺其實也不賴。
葉痕自己主動想和她更進一步，雖然說了一些很沉重，很奇怪的話。
須臾，她短暫的思考後，還是不想拒絕葉痕。
只是開口道：“你剛才的不算表白，重來一次。”
葉痕看著她的眼睛緩緩亮起了光，就在季韻靈猶豫的時候，她就沒想到她能答應自己提出的這種無理由的要求，所以難免有點不可置信。
“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嗯。”季韻靈低聲應了一句，又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葉痕傾身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