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葉痕宛如被扼住呼吸一般，嘶啞著開口：“我們的一生只是你們設定好的程式？”

在自己懷裡慢慢失去溫度的風尚，在戰場上嘶吼著衝向前的光頭，痛哭流涕的新兵，疲憊不堪，滿是血汙的一個個身影，都是假的嗎？

甚至包括自己，都是藉由程式啟動的npc。

“很難接受嗎？”01號看向她。

“你覺得我應該接受良好嗎？”葉痕看著面前兩個光團，面色晦澀不明。

“我現在不能理解你的感受。”01號的機械聲依舊平穩。

“一一，她從小世界裡跑出來了，現在怎麼辦？”一旁沒說話的99號說道。

“怎麼辦？”01號道：“那傢伙失聯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現在只有我，就我的許可權我能怎麼辦？”

“哈，那個漂亮姐姐還沒有聯絡嗎？”99號沮喪的說道，身上的光都暗了些許。

“……她不是姐姐。”

“滴——”

一陣警報聲響起。

操作檯上一個介面變成了黑色。

01號習慣的把這個介面拖入一旁的回收站銷燬。

“這個病毒還沒好嗎？”99號擠在01號的身旁問道。

“沒。”

“漂亮姐姐回來我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這已經是第三個小世界了。”99號彷彿想到了自己的命運，哀嚎出聲。

“……都說了她不是姐姐了！”

“可是她很漂亮唉。”

“……”

‘小世界？’葉痕想起99號和01號的對話，聯想到了這個介面代表的是和自己一樣的生活世界。

“這個介面為什麼會變黑？”葉痕問道。

“小世界中心角色非正常死亡，能量崩潰了。”

“中心角色？”

“就像你們看的影視作品一樣，主角沒了，重要人物缺失導致這個電視劇也就崩了。”99在一旁解釋。

01號看了看葉痕，沉思，點開葉痕所在的小世界，說道：“你想回去嗎？”

小世界裡是金瑪在星屏上說因為自己的領導不良加精神力暴亂導致這場戰敗……

“那麼近的距離，我腦袋都被能量槍轟成灰了，還能活？”

01號向她指了指小世界下面的進度條。

“在你的世界你並不是世界角色中心，而且你現在能在這裡，就證明你還‘活著’。我可以送你回去你想要去的時間點，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不影響世界主角。”

“你喜歡做好事？”

“不喜歡。”01號說道：“作為送你回去的條件，你要幫我做事。”

葉痕看了一眼小世界中金瑪，想起了他說的事，低聲回道：“做什麼？”

“剛才你也聽見了，現在部分小世界裡存在‘病毒’，它在破壞著所在的小世界。我給你的任務就是找出並阻止‘病毒’，保護世界中心角色，維護小世界正常運轉。當然，必要可以抹殺這個破壞小世界的混蛋。”

“如果你能阻止‘病毒’破壞小世界，根據‘病毒’的破壞小世界的程度我會給你相應的精神力補充，破壞越小你就能得到越多的精神力補充，直到精神力恢復你就可以回到你原來的世界。”

“對啊，對啊，你幫我們去弄這個‘病毒’，一一就可以把你弄回去啦。”99號雀躍的圍著葉痕，“要不然離開這裡，你的意識也會越來越混沌，遲早會消散的。”

“這種事不用我你們應該也能做吧。”

葉痕不相信的看著99號，她可不是傻子，口頭承諾誰都可以，進去了回不回得來卻是問題。

“不行哦。”99回道：“規定管理員是不可以進入干涉小世界的。”

“不過是你的話，只是把你放回去而已，不算違規，畢竟你本身就是小世界的產物。”

“做不做你自己做決定，我並不強求。”01號也說道。

左右頂不過都是死，進去小世界還能有一線生機和任務圓滿後回到過去。

葉痕想起自己臨死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們，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她要找到真相。

“我答應你們去做任務。”

“檢測‘病毒’的下一個世界可能是這裡。” 01號指著播放一群學生正在上課的畫面。

“等下我會把你送進去，祝你好運。”

葉痕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眼皮越來越沉。

意識模糊際，她聽見99號的歡呼。

“現在有誰能告訴我這道題的答案選什麼？沒人的話，我點名了。”

耳邊出現了陌生的聲音，下一秒葉痕被一股力道推搡的差點摔下去。

反射性的一把抓住了課桌，葉痕一臉警惕的看了過去。

“老師點名了，還睡！”長相豔麗的同桌偷摸的瞪她。

幾十個穿著藍黑色校服的身影，凌亂的桌面和進入之前看見的小世界畫面一模一樣。

葉痕走神的樣子被講臺上的老師看在眼中。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淺酌一口潤了潤講的發乾的嗓子，眼睛一眯。

“連月，你來答。”

一個瘦削的身影站了起來。

“選什麼，你。”徐立拿著一張卷子走了下來，站在那位同學的面前，重複了一遍。

以他為半徑的兩桌人宛如失了聲的小雞仔，頭低都快放桌上了？

“我，不知道。”

聲音很低，不是因為現在教室裡連空氣都寂靜了的話，估計連老師都聽不清楚。

“不知道？不知道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我剛才是在上面跳舞嗎，說了這麼久你居然敢說不知道！”徐立手中的書拍打在那人的桌上，聲音大的像鞭炮。

“你這次考了多少分你知道嗎？”

“21分，我把卷子丟在地上踩兩腳都比你考得好，你一天都在幹什麼？”

“在琢磨怎麼勾引人。”

不友好的聲音響起，正好是徐立話落的空隙，在無人說話的空間裡顯得清晰又響亮。

“哈哈哈。”眾人鬨然大笑。

“老師，她確實挺忙的。”

“忙著勾人呢。”

他們猖狂的笑著，嘴裡說出的話卻是惡毒的。

葉痕看見那個瘦削的身影似乎已經搖搖欲墜。

“閉嘴。”吵鬧聲讓徐立皺緊了眉。

他只制止了吵鬧，卻沒有對那些口出惡言的同學進行任何懲罰。

他自己好像也覺得自己的學生是個什麼髒東西一般，蔑視的看著那個同學。

“多放點心思在正事上比什麼都好，坐下吧。”

這種明顯欺負人的場景讓葉痕皺起了眉，但未搞清楚情況的她沒有輕舉妄動。

終於到了下課。

“上廁所去。”同桌拐了一下葉痕，抽了幾張紙。

“不了，我現在不想去。”葉痕擺手說道，她現在連人都不認識，去了怕穿幫。

“好吧。”

等人走掉，葉痕翻了一下同桌的書。

叫徐笑笑。

【剛進來感覺怎麼樣？】99號到聲音突然響在腦海中。

“還好。”葉痕疑惑的問道：“你怎麼能和我說話。”

【我讓一一把我們兩份精神連線在一起了，這樣也可以幫助你完成任務。】

“那你找到‘病毒’在哪兒了？”

【沒有。】

“……”

【◝₍ᴑ̑ДO͝₎◞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裡吐槽我？】

“…沒有。”

【你剛剛在猶豫，哇ᕦ༼༎ຶ_༎ຶ༽ᕗ】

“別在我腦子裡發這種奇怪的圖案，你到底來做什麼的？”葉痕扶額嘆了口氣，問道。

【一一說我閒得無聊的話就來幫忙做事】

“你們不是不能進來嗎？”

【沒進來，就像給你打電話一樣，我還在外面，只是和你聯絡，給你提供線索。】

“線索呢？”

【一一說要靠你找出來，當你和它接觸時我們可以透過檢測發現。另外這個世界中心主角是你們學校的，叫明棋。】

【你的任務就是保護明棋不受‘病毒’的傷害，然後讓他走完他的主線。】

“知道了。”

【↖(^ω^)↗加油，完成任務，改變你的命運。】

改變命運嗎？葉痕看著窗外吹落的落葉，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