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魚肚白,微弱的光線透過窗子,照進佈置極為溫馨的房間。
不遠處柔軟的大床上,兩個相擁的身影深深陷在褥子裡。
被擁入懷中,身量稍小些的人,露在外面纖細的胳膊上佈滿了曖.昧的紅痕。
可見昨夜激烈程度。
宋修嶼從睡夢中醒來,眼睛還沒睜開就下意識把人往自己懷裡摟的更緊一些。
他睜開雙眼,初醒的朦朧一閃而過,看著懷中少年,眉宇柔和下來,懶洋洋的勾起唇角,眉宇帶著事後特有的饜足。
宋修嶼手下輕撫著少年細膩柔軟的腰肢,視線落在少年脖頸的紅痕上。
安安面板白,那點印記就更加顯眼,卻也讓宋修嶼不受控制的想起這些印記是怎麼來的。
想到昨夜瘋狂,他眼神慢慢變暗,喉結上下滾動。
明明幾個小時前才停歇,可現在他又忍不住想要再來一次。
不知是他的目光太灼熱,還是手下不住撫摸的大掌擾人清夢,安安翻了個身,打著哈欠睜開眼。
他眼中蒙了一層水霧,帶著剛醒的迷茫,眼尾還泛著春色的紅,像是一把小刷子,掃在宋修嶼心上,癢癢的。
宋修嶼忍不住抱住對方雙頰,對著紅潤的唇親了下去。
安安意識還沒清醒,身體卻很誠實,一邊回應這個吻,一邊伸手去抱對方。
直到被壓在身下,不可言說的地方有異物入侵,安安才猛的回神。
他面頰發紅,“嶼哥,該起床了…”
“乖,來一次就起……”
滿是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安安察覺到耳垂被對方含了起來,身子一軟。
這幾年安安跟著宋修嶼晨練效果顯著,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在床上。
之前一次就受不了了,今早加上昨夜一共有四次,完事後,還有力氣指使宋修嶼給他按腰。
“往右一點……力道重點……”
宋修嶼順從的把手移過去,聽他發出舒服的哼唧聲,眼中帶上笑意。
最後,他輕輕拍著對方臀部,“好了,起來吧。”
安安應了一聲,慢吞吞從床上爬了起來。
三年過去,他容貌看上去並沒什麼變化,甚至因著情愛的滋潤,面色比之前更紅潤些,眼波流轉間,多了幾分豔色。
尤其是現在。
宋修嶼已經起身準備穿衣,又忍不住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
穿好衣服後,兩人來到隔壁洗漱。
自從見過安安在B市的房子,宋修嶼就動了把家中房子修一修的想法。
新房子是兩年前修好的,還是二層樓房,但佔地面積要大很多。
最大的變化就是一樓二樓都有浴室和洗手間,大大提高了兩人的幸福生活。
洗漱好後,安安踩著毛茸茸的地毯來到正在收拾東西的宋修嶼身後,伸手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卸下力道,軟軟靠在他後背,水潤的雙眸從宋修嶼肩膀露出來。
看著宋修嶼把電腦,畫板都收進去,安安掃過桌上充電線,聲音有些含糊,“唔,嶼哥,充電線也要。”
昨夜兩人比較激動,一上樓就開始做那種事,事後累的只想睡覺,哪還能想的起來給手機充電。
“好。”
宋修嶼扭頭寵溺看了他一眼,把放在桌面角落裡的充電線拿好放進揹包,拉好拉鍊,然後轉身把人攬入懷中,朝門口走去。
兩人穿鞋出了門,門外是一條十二米長的走廊,一面有三個房間,最大且採光最好的是兩人臥室,與臥室連通的小房間是浴室和洗手間,另一間則是書房兼畫室。
另一側一分為二,一間用來盛放安安和他母親畫作,其餘是一個半封閉玻璃陽光房。
陽光房有幾盆好養的綠植,正生機勃勃的舒展枝葉,一旁還有安安用的畫架,一個能容納兩人的鞦韆,還有一小套桌椅。
兩人下來的時候,宋爺爺宋奶奶正在一樓開放式廚房忙活。
三年過去,兩位老人也邁入七十歲大關,不過他們面色紅潤,精神頭十足,身子骨走起來帶風,一點也不像這個年齡的人。
看兩人下樓,宋奶奶笑眯眯打招呼,“安安小嶼下來了,飯馬上就好了。”
安安應了一聲,明亮的雙眸帶著笑意,“奶奶,我來端飯。”
“哎,好。”
飯後,宋爺爺中氣十足的跟宋奶奶打了招呼,串門去了。
他近來迷上了下棋,人菜癮大,除了吃飯睡覺幾乎不怎麼著家。
“這老頭子…”宋奶奶笑著搖頭說了一句。
宋修嶼正在收拾碗筷,聞言也勾起唇角,“奶奶,你不是跟黃奶奶約好了嗎,這些我來收拾就行,你先去吧。”
宋奶奶也找到了人生第二春,喜歡上了廣場舞,幾乎每天都要去找她那幫老姐妹。
“還早著呢,我跟你收拾了再去。”宋奶奶擺了擺手,彎腰把餐桌擦拭乾淨。
安安則是出去餵了大黃,他摸摸吃的正歡的大黃的腦袋,又揉了揉它兩隻耳朵,看著它吃完才起身。
收拾好後,三人一同出了門,宋奶奶去了隔壁,宋修嶼和安安則是騎著電車去了武館。
六月的晨風還帶著涼意,吹得本還在打哈欠的安安一下子精神許多。
武館九點開門,他們是最先到的。
一進門,宋修嶼把揹包放進小房間,又轉身把軟乎乎的坐墊放在椅子上,拉著安安過來坐下,又揉了揉他的腦袋,唇角上揚,“我去隔壁了。”
今晨兩人鬧騰的有些過,沒時間晨練,正好武館有些健身器材,剛好補上。
安安任他摸著自己腦袋,乖乖應了一聲,看著宋修嶼往門口走,關門時兩人對上目光,皆是一笑。
等人走出去,安安這才眉眼彎彎的伸手把電腦開啟,開始今日的工作。
約摸十點左右,宋修嶼鍛鍊完衝了個澡,神清氣爽的進了小房間。
電腦前聽到開門聲的安安雙眸一亮,放下手中的筆就朝他撲了過去。
“嶼哥!”
宋修嶼含笑把他擁入懷中,順勢一推,兩人就躺在一旁沙發上。
“畫好久了,先休息休息。”
話音未落,宋修嶼就迫不及待尋覓他的唇,吻了上去。
又給人揉了好一會兒的腰。
膩歪過後,安安精神飽滿,重新坐在椅子上,宋修嶼也佔據小半個桌子,戴著耳機開始學習影片剪輯。
兩人都不是大手大腳的人,手上的錢足夠他們寬裕的過完下半輩子,在掙錢方面,都不是很熱衷。
安安維持一個月一兩幅畫的頻次,剩下的時間被他用來磨練自己畫技,以及跟宋修嶼膩歪。
不過最近他有些忙,安安準備出一些從零開始的畫畫教程,一方面是鞏固下自己基礎,另一方面也是給想學畫畫的人一個參考。
至於宋修嶼,武館與三年前剛開時的門可羅雀大徑相庭。
因著宣傳到位,教練認真負責,收費不高,成果也不錯,在學員之間口碑相傳,每月穩定盈利在三萬,若是假期,最低五萬,一年下來最少四五十萬,足夠一年開銷,壓根用不到之前存款和每年分紅。
現在武館新招了五個教練,又租了隔壁的房子,即使是周內,每日最少也有一二十個學生。
因著教練多,宋修嶼現在基本不怎麼帶學員,也更清閒些,除了武館有事李雲空拿不定主意需要他出面,其餘時間大可自行安排。
不過整日呆在家也無聊,兩人便一週來武館三四日。
如今宋修嶼學影片剪輯,一方面是幫安安處理錄製的影片,讓他更輕鬆些,一方面也是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安靜的房間內,除了畫筆與畫板接觸的聲音,偶爾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只餘兩人清淺綿長的呼吸。
不過空氣中碰到一起的目光,對視的笑顏,或唇齒相依,偶爾的低聲交談,皆是溫情滿滿。
平淡又幸福的一日很快過去,兩人並肩走出小房間,跟武館幾人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他們的關係雖沒有明面上說,但武館的人都心知肚明。
倒是沒人用有色眼鏡看他們,一來武館的人基本都是年輕人,接受程度較好,二來就是武館工資待遇福利好了。
誰也不想因為幾句閒言碎語惹得老闆不快,更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反正這事也跟他們沒關係,有閒工夫還不如琢磨琢磨怎麼提升業績,漲工資呢!
“鞋帶鬆了。”
兩人還沒走到電車旁,宋修嶼眼尖看到少年垂落在地上的鞋帶,毫不猶豫蹲了下來。
安安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垂眸看過去。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宋修嶼飽滿的額頭,上面落著凌亂的黑髮,還有好看的眉峰,睫毛又密又長,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身上,像是給他蒙上一層光暈,更顯俊朗。
安安不自覺彎了彎唇角,一想到這就是今後要跟他共度一生的人,心裡滿滿漲漲的,又甜又軟。
“好了,”宋修嶼起身,對上他飽含愛意的明亮的雙眸,心跳都漏了一拍。
三年過去,宋修嶼依舊對安安一舉一動沒有絲毫抵抗力。
他們的感情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變少變淡,恰恰相反,他們的愛如酒,歷久而彌新。
鑑於是在外面,他伸出手揉了揉對方腦袋,喉結滾了滾,出口聲音有些啞,“走,我們回家。”
“好,回家。”
夕陽西下,宋修嶼騎著電車,安安坐在他身後,伸手摟住他的腰,雙眸從一旁的攤販,行人,建築一一掠過,笑著靠上他後背。
家裡爺爺奶奶可能已經做好了美味的飯菜,也可能回去後幾人一起做些好吃的。
晚飯後,他或許會畫白日未完成的畫;或許會翻出一本書來看;這時候,宋修嶼也會在旁邊忙他自己的事。
也可能會跟宋修嶼同看一部電影;可能會躺在對方懷裡各自玩手機,偶爾交換一個吻;
又或者,他們會坐在陽光房的鞦韆上抬頭看明亮的星空,聽耳邊風吹過的聲音。
當然也可能是一個激情滿滿,春色盎然的夜晚。
不管以上哪一種,或者是其他,以後的歲歲年年,日日夜夜,他們都會陪伴在彼此身邊,都會跟今日一樣,永永遠遠的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