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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話 一人退出,三人解脫

還記得上次陳冰如的生日那天,是梁國恆陪著她去揚州遊玩,也是這樣春意盎然的季節,頗有“煙花三月下揚州”的情調,這也是陳冰如最值得珍惜的一段時光。然而,隨著國恆的事業越來越忙,國恆也沒有過多的時間陪著她再次下揚州,陳冰如也不會強求,更不會奢求。不知不覺陳冰如的生日如期而至,國恆的心裡一直都惦記著這件事。有一次,他問陳冰如的生日需要什麼禮物?陳冰如聽後甚是感動,她沒有想到,國恆還惦記著自已的生日。她沒有特別的奢求,只希望國恆一切平安順利。雖然陳冰如沒有說出自已的願望,國恆更加絞盡腦汁想給她一個驚喜!有一次,他無意看見劉永玉騎著腳踏車載著表妹姜蕊的情景,頓覺得那也是非常浪漫的一幕!如今他不能似以往一樣陪著她四處遊玩,然而這樣的一幕也是他們所向往吧!

當梁國恆推著腳踏車來到陳冰如眼前時,陳冰如一陣吃,因為她早就想走這麼一日能與國恆一起走在大街上,那也是她所向往的生活!陳冰如擔心他們如此在街頭遊走會被何永芳發現,到時就大事不妙了!然而國恆卻說每天這個時候永芳都會約上幾位好友打馬吊,聽了國恆的話,陳冰如還放下心來。

雖然陳冰如坐上後座,但她的心裡還是一直惶恐不安的,生怕會出現她擔心的事故。國恆一直都在勸慰她,讓她不用害怕擔心,然而陳冰如還是控制不住自已擔心。車,終於晃悠悠在大街間穿行,陳冰如把頭輕輕放在他寬厚的背上,並閉上雙眼,和順的風兒在耳邊吹拂,此時的她覺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陳冰如還覺得沒事了,便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身邊的風景向身後退去,一切都如此奇妙。不知不覺翻過一個上坡,此時正好往一個下坡滑去,梁國恆本來想捏住閘車,這時還發覺閘車失靈了。頓時,急出一身冷汗!他對陳冰如喊到,閘車失靈了!聞言,陳冰如臉色大變!也不知該如何辦?只好緊緊把他抱住。只聽梁國恆衝著行人大聲喊到,“快讓開,快讓開!”

這時只見一位老農挑著蔬菜走到路中央,梁國恆見狀,立即大聲喊到,“不許動,不許動!”那老農聽見梁國恆的話,便挑著蔬菜立在大街中央一動不動。眼看人車越來越近,最終,只聽梁國恆一聲“啊”,人車終於相撞了!陳冰如也被重重摔在地上,梁國恆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見他的身上沾有少許菜葉,狼狽不堪!他走過去把冰如扶了起來,陳冰如見他如此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倆走近那位老農,只見那位老農擔子裡的蔬菜撒了一地,老農緩緩站了起來,生氣說到,“你讓我不許動,就為了瞄準我嗎?”梁國恆聽後,既是生氣,又是可笑:生氣的是,他借來的腳踏車可不能完璧歸趙了;可笑的是,老農說的話實在太讓人樂了!

陳冰如立即向他道歉,並說是自已的閘車失靈了,所以便撞了你!那老農聽後,又說出一句令他無力反駁的話來,你的閘車失靈了,為什麼不往路邊撞,卻偏偏撞向我?梁國恆被這句話“糊弄”得說不出一句話,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陳冰如便拉著他的手衝出了人群。因為這件事,讓陳冰如對這個生日更加難忘了!

此時何永芳正在張公館陪著一群闊太太打麻將,一群闊太太雖然是打麻將,然而也少不了家長裡短。其中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太太陰陽怪氣對永芳說道,“永芳,你可得小心你的丈夫被狐狸精勾走了!”聽她這麼一說,何永芳立即有了警覺,然而還是堅定說道,“他敢!量他也不敢背叛我!”那位富太太便打麻將便說道,“你的丈夫也算一表人才,又事業有成,保不準那些蜜蜂呀蝴蝶的會飛過來!”隨後又壓低了聲音,“今天早上我在街頭就看見他正騎著腳踏車,而且後面還坐著一位絕色美女!”聽她說得有板有眼,半信半疑問道,“真的有這種事?”當得到肯定的答案,何永芳再也沒有心情打麻將了,立即坐著一輛人力三輪車趕回梁公館。

趕回梁公館,何永芳氣沖沖上了樓,又氣沖沖來到客廳,何永芳生氣而焦急萬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王燕敏見狀,頓覺事情有些不妙便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只聽永芳說道,“媽,我聽別人說,國恆在外面有女人了!”王燕敏聽後,毫不猶豫回答道,“誰說的?簡直是胡說八道!媽向你保證,國恆絕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聽王燕敏這麼說,何永芳還放下心。看著何永芳上樓的背影,王燕敏不禁搖了搖頭,自從何永芳嫁到梁家後人卻越來越豐滿了,也難為國恆了!假如國恆在外面真的有了女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國恆除了陪陳冰如在街頭遊玩,還為陳冰如定製了一個精美的蛋糕:這個蛋糕分成兩層,底座是金黃色,凸現華麗而富貴;第一層是粉紅色的,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第二層是粉色的花瓣圍著潔白的蛋糕,看見了,很容易使人垂涎欲滴。蛋糕上有一朵能旋轉的荷花,荷花上斜放著一把晶瑩剔透的小提琴。這個模型蛋糕,一開啟電源,就奏出美妙的生日歌,給人產生一種美好的遐想。陳冰如見了甚是開心,開心得像個孩子!國恆陪著她點燃蠟燭,唱完生日快樂歌曲,最後還陪她許願,吹蠟燭。倆人一起吃了晚飯。本來陳冰如想讓國恆吃完晚飯就回去,不然會讓永芳產生懷疑,然而國恆卻執意要留下來!直到第二天早上國恆還回到梁公館。何永芳見國恆回來,便問他晚上去哪裡了?並直言不諱問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這句話可把國恆嚇得不輕,還以為永芳發覺了什麼,便立即說自已公司有事,所以沒有及時趕回來!並說如果不相信他可以找人對質!何永芳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彷彿要在他的身上發現破綻,然而聽了國恆的話,何永芳也是半信半疑。

劉清雪終於再次向國恆提出分手,因為這件事她的心情變得特別低落,甚至好幾日都沒有去杜公館,一直把自已關在房間裡哭啼。當初沒有提出分手,心裡總是忐忑不安,對這份情感患得患失;如今提出分手,卻對這份情感更是割捨不下,彷彿一剎那自已丟失了一件很寶貴的東西!她拿出國華送給自已的那一尊小羅漢飾品,看著這一尊小羅漢,劉清雪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其實她知道她與國華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們的分手是遲早的事,也許他倆真的只是兩粒塵埃,風起相遇並相伴一段時間,風停時他們就掉在地上,從此不再往來!這一切也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隨後,她又想到了杜小姐,也許自已的選擇是正確的!

國華對這份感情仍然很執著,他有好幾次去劉家,然而劉清雪都是有意躲著他,都吃了閉門羹,於是來到杜公館,然而每次都撲了個空,掃興而歸!站在房間的杜小曼從視窗看見國華一次次失落的背影,心裡也甚是難受!她很想上前去安慰安慰他,然而她卻不敢,她害怕國華看見自已會更加傷心!既然如此,又何必讓他雪上加霜呢?

劉清雪正在廚房漫不經心做晚飯,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清雪以為是國華,所以一直都沒有回應,只聽著敲門聲繼續響起,彷彿敲門的人沒有放棄,敲門聲一直都沒有停止,隨後從門外傳來聲音,“清雪,是我!”這不是國華的甚至,難道說是……清雪不敢想下去,立即起身去開啟房門,果然是杜小曼小姐。

劉清雪沒想到杜小姐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裡,顯然有些驚慌,她立即把杜小姐迎進了房間,並給她端來熱茶,隨後說道,“小姐,我明日就回杜公館!”然而杜小曼卻說她並不是為這件事來的,而是為國華的事來的。聽了杜小姐的話,劉清雪心裡更加慌亂了,難道說是國華因為我的緣故而惹怒了杜小姐?吞吞吐吐說道,“杜小姐,我已經給梁少爺說清楚了!我們以後不會再來往了!”杜小曼沒有聽錯,劉清雪直接稱呼國華為“梁少爺”了,這就證明清雪的決心了!然而她卻問到,“你心裡是不是仍然喜歡著他?”劉清雪頓時愣了一下,隨後回答道,“沒有!”杜小曼聽後說道,“既然你放下了這段感情,又為什麼要回避他?是因為你害怕見到他後,對這份情感割捨不下!”杜小姐的一句話彷彿是針一樣紮在了她的身上,劉清雪說道,“我和梁少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不會奢求太多!”杜小曼聽後說道,“你心雖坦然,然而仍然放棄不下!就與國華一樣,對這段感情割捨不下!”聽了杜小姐的話,劉清雪平靜說道,“為了他的將來,我不得不如此選擇!這也是我唯一的能做的事!”杜小姐聽後說道,“你這不是選擇,而是逃避!”說到這裡,她愣了一下,隨後含著眼淚說道,“你應該拾起這段情感!”

劉清雪也沒有想到,也不明白杜小姐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句話,她傷心說道,“為什麼?既然選擇了迴避,何必再拾起,讓我們再次傷心?”杜小曼聽後,心知劉清雪對這段情感有些顧忌,勸道,“我知道,你們都放心不下彼此,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好好珍惜彼此?”劉清雪聽後,說道,“可是我只是一個下人,哪裡配得上樑少爺?而你還是與梁少爺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聽了劉清雪的話,杜小曼此時還知道劉清雪為什麼要向國華提出分手,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傷心說道,“在愛情的世界裡沒有身份地位之分!而是倆人是否真心相愛!”隨後又說道,“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得到對方,只要看著心愛的人快樂幸福,自已也就心滿意足了!”劉清雪仍然不明白杜小姐為什麼會突然來這裡向自已說這番話,只聽小曼繼續說道,“愛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一切都是緣分!既然國華如此深愛著你,你應該用你的真心去接受他,不能讓他傷心痛苦!”劉清雪正欲說話,卻被杜小姐打斷了,“以前都是我任性,明明知道國華不喜歡我,然而我卻去強求這一份情感,最終導致我們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也許我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你們之間吧!”劉清雪聽後說道,“小姐,你這樣做無疑讓你處於傷心之地!”杜小曼聽後淡淡一笑,說道,“清雪,也許我一個人的退出便換得三個人的解脫,我又何來傷心呢?”隨後又若無其事說道,“你可別忘了,陳洪敏很喜歡我的!也許我與他還有這一份緣分吧!”

說到這裡,杜小曼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遞給了清雪,清雪接過來,還知是國華先前送給自已一模一樣的玉佩!只聽杜小姐說道,“去找國華吧,珍惜這份緣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杜小曼頓時泫然淚下……

這段杜柏海看著妹妹杜小曼整天都愁眉苦臉,以淚洗面,所以便打聽得知杜小曼“失戀”的事,便一直想找國華問個清楚!國華因為清雪提出分手而心情低落,整天都借酒澆愁。杜柏海找到他時,國華正在一家酒店酗酒,杜柏海怒不可歇,走上前去就把他手中的酒瓶奪過來,砸在地上!被突來的一幕,讓國華的醉意醒了一些,定睛一瞧是柏海。柏海生氣問他為什麼要欺負杜小曼?國華有些莫名其妙,自已什麼時候欺負小曼了?杜柏海說道,這段時間杜小曼每天晚上都偷偷哭泣,並說梁家人太過分了,前段時間讓哥哥柏濤魂不守舍,現在又讓妹妹小曼心緒不寧!國華掙脫了他的手,生氣說道,“我一直把杜小曼當成是我的妹妹!”聽他這麼一說,杜柏海愣了一下,沒想到國華一直都把小曼當成是自已的妹妹而已!柏海聽後說道,可是我妹妹是真心喜歡你的!你這樣對她是多大的傷害呀!國華聽後說道,一直以來我喜歡的都是清雪,並不是小曼!柏海沒想到國華居然喜歡的人是清雪!憤憤不平問道,難道我妹妹比不上清雪嗎?國華聽後說道,沒錯,清雪比不上小曼,然而我心裡就是喜歡清雪!可是小曼自作多情插入我們的世界!柏海聽後生氣說到,你的意思是說是我的妹妹自作多情嗎?你也太過分了!說完,他的一拳重重落在他的臉上!國華並沒有為此而生氣,冷冷說道,你打吧,我不會因為你的暴力而移情別戀!柏海聽後,氣得說不出一句話。只聽國華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的愛情美酒只有一杯,我既然給了清雪,又怎麼忍心用空杯裝上白開水去欺騙小曼?”隨後又說道,“小曼的一廂情願,傷害的不止是我和清雪,還有陳洪敏!”聽了國華的話,杜柏海突然問道,“這又關陳洪敏什麼事?”國華聽後解釋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陳洪敏對小曼的心意嗎?”聞言,柏海似乎明白了一切,難道說是我誤會了你?國華沒有回答,踉踉蹌蹌走開,昏黃的路燈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長……

直到第二天清晨杜小曼便給陳家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陳母,聽說是上次來自家的杜小姐,便立即問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每天晚上陳洪敏都大醉而歸,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此時,杜小曼還發覺這段時間她一直都關注著國華,卻沒有想到自已給洪敏的傷害何嘗不是很深?她愣了一下,問到,“能不能讓洪敏接一下電話?”陳母放下電話便去叫洪敏了,此時小曼的心卻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待會兒自已要對他說些什麼?正當自已還在思索時,突然從電話那頭傳來洪敏驚喜的聲音,“小曼,你還好嗎?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杜小曼聽後,說道,“我想見你,我們在公園見面吧!”說完便匆匆掛了電話,如負釋重。

杜小曼穿著一件美麗的洋服早早來到公園的亭子裡等陳洪敏。她在亭子下來回徘徊,她一直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當著急時,只見陳洪敏穿著一件嶄新的西服,意氣風發向他走來,與先前憔悴的樣子判若兩人。倆人的衣服相得益彰,彷彿是有意而為之,又彷彿是隱隱中的安排!倆人再次見面,卻顯得有些生分,各自寒暄幾句後,卻突然安靜下來,洪敏卻一直在等著小曼開口。

倆人走在在公園的石徑小道上,杜小曼突然停住了腳步,“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其實那天我是不應該說出那番話的!”聽了杜小曼的話,陳洪敏倍感意外,立即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怪你,因為我對你的愛一直都沒有改變?”杜小曼聽後,緩緩說道,“這段情時間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得到他,只要所愛的人幸福就好了!”陳洪敏聽後說道,“你能怎麼想就好了!因為你找到了解脫束縛的鑰匙!”杜小曼聽後接過話說道,“而你卻沒有找到!”隨後又說道,“既然你沒有找到這把鑰匙,就讓我替你找到那把鑰匙吧!”陳洪敏聽後哪裡不知道她話裡的意思?驚喜問道,“謝謝你替我找到這把鑰匙!”只見杜小曼從口袋掏出那個透明的水晶球,笑道,“我應該為它重新染上色彩!”陳洪敏聽後,伸出手把她摟在懷裡,眼裡閃著幸福的淚光……

國華最終還是在杜公館門口等到了清雪,清雪也避無可避,也只好坦然面對。當清雪把杜小姐來找自已的事告訴給國華時,國華急促問小曼說了些什麼話?清雪便把小曼的話重新說了一遍,“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他,只要對方開心,也就心滿意足了!”國華沒想到杜小曼會對清雪說出這番話,半信半疑。劉清雪從口袋裡掏出小曼送給自已的那塊玉佩,國華接過玉佩,立即又從自已的口袋裡掏出那塊被摔碎的玉佩––國華用了幾天的時間還把這塊摔碎的玉佩貼上好!雖然傷痕累累,然而她還是如獲至寶,劉清雪接過國華手中的玉佩心疼說道,“你真傻,玉佩壞了,再買一塊就好了!”國華聽後說道,“這塊玉佩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這代表了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劉清雪聽後說道,“雖然這塊玉佩不再華麗,光滑,然而它代表了你對我的一片真心,是你用心把它貼上好,我一定會視若珍寶,永不丟棄!”國華聽後笑道,“我不希望你以後隨隨便便把它還給我,更不希望你隨隨便便提出‘分手’二字!”劉清雪聽後立即說道,“以後我不會再說這兩個字!”國華聽後,甚是開心。

這段時間杜柏濤與梁惠琴一直都分隔兩地,雖然同處一城,然而卻彷彿天涯海角。梁父梁母的極力這讓他們傷心至極。雖然他們一直不能見面,可是他們有趙煙蓉的幫助下還是有書信往來,他們也只能借書信訴說衷腸,訴說彼此間的相思之苦,然而紙短情長,每次讀完對方的來信都欲猶未盡。然而看著彼此間熟悉的字跡,也是倍感欣慰。正如他們說言,就算他們遠隔天涯海角,然而他們的心卻永遠在一起!透過一段時間的書信往來,柏海還是忍不住去見了惠琴一面,然而因為見這一面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