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景色真美。”
船艙五樓,白雪望著天邊降下的金邊,右手輕壓左耳吹亂的鬢角。
與船同行的海鷗,偶爾會有幾隻降到護欄上走走停停。
這讓她不禁懷念起以前。
那個時候,她身邊除了有會噴射火焰的大鳥,哪裡見過這種溫馨的場面。
“是挺美的。”餘言和她站在一起,目光同樣看向遠處逐漸落日的餘暉。
老三和那個財閥一同跑去接待客人,今晚一樓大廳會有一場舞會,他們倆人都收到了邀請。
行李也已經放在房間裡面,不出意外的倆人被分在了一個房間。
“你去棒子國做什麼?”白雪雖然知道餘言是過去工作,但還是不免心中有些好奇。
她知道,餘言是魔都大學的助教老師。
但在她眼裡,身為老師,就應該好好在學校待著。
不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在她眼裡就是不務正業。
“白雪,你家有權嗎?”
餘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白雪明亮的大眼。
“權?”白雪被餘言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
眼神飄忽不定,結結巴巴說道:“沒...沒有吧,我們都是給國家打工的,哪裡來的什麼權利。”
“我們都是在為人民服務的。”
“呵,是嘛?”
餘言回過頭來,眼中的餘暉已逐漸暗紅。
一個年僅23歲的女孩,剛入職就是刑偵隊,看樣子已經渡過實習階段。
沒有進過體制內的可能不瞭解,這得多大的關係網才能混的進來。
江隊的意思也很明顯,知道這次任務所帶來的影響是顆累。
而他知道,只有白雪扛得動。
風險和收益成正比。
這次如果任務能夠完成,白雪的個人二等功跑不了。
省廳,可能都說小了。
家裡怕不是部級幹部吧。
誰說女子不如男,白雪的家庭背景可能比他在魔都的關係還要硬上幾分。
所以跟白雪處好關係,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有好處的好事。
“我...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感受身邊的氣氛逐漸壓抑,白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難道告訴餘言,她爸隸屬於西部戰區,是位上校,而她的爺爺是個中將。
就連她的隊長,也只是知道她表叔是治安總隊的副總督。
要是知道她父母的職位,怕是打死也不會讓她來這裡。
這個關係無論放在任何地方,都會把身邊的人嚇一跳,
萬一餘言知道後,這次的任務不讓她參與,又或者是餘言以後不和她....
啊啊啊!!越想越害羞!
白雪氣憤的揉了揉腦袋,沒等餘言說話直接跑到甲板的樓梯下樓了。
背靠關上的船艙房門上,白雪是越想越氣,
哪有t來就問女孩子家有沒有權的。
真是不解風情!
……
“會是誰呢?”
餘言右手提著菜刀,眼睛緩緩靠向貓眼。
門外,是三個黃毛加上一個精神狀態良好的男生。
他想起來了,是下午出去閒逛時遇到的幾個不良。
只不過敲門的那個男生,他沒見過。
敲門還在繼續,鄭藝琳的婆婆已經被吵醒,開始在房間裡咿咿呀呀。
“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餘言沒有說話,只是手上握著刀的力氣又緊了緊。
“再不開門我就開踹了,這門可擋不住我們。”
聽著他們的口氣,餘言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趙家財閥那一夥就行。
畢竟那群人可不會這麼客氣,肯定一腳就進來了。
「咔塔」房門緩緩開啟,餘言將刀放在身後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
為首的男生,嘴裡嚼著口香糖嬉笑的看了眼身旁的兄弟後又望向餘言,“這個女人是我的,朋友,什麼事情都有個先來後到吧?”
“什麼意思?”餘言輕輕皺了皺眉。
“鄭藝琳...姐姐,是我看上的女人!”
男生看著像是一個正在就讀國中的學生,衣服上的制服還印著朝南中學的字型。
長的算是陽光帥氣。
只是...這口氣...更像是一個潑皮無賴。
甚至有點像他遇見的那個趙家公子。
“我來也只是警告你一聲,限你今天之內,搬離這個地方,如果明天這個時候讓我知道了你還在這裡住著,別怪我們不客氣。”
“走。”
男生大手一揮直接離開了這裡。
風風火火的來,輕飄飄的離開,看的餘言一愣一愣的。
“莫名其妙。”
餘言關上門後,回到剛才的書桌上,繼續看起剛剛沒來得及看的書。
……
夜晚,繁星點點,圓月如鉤高掛天空。
餘言在接到鄭藝琳打來的電話後,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之前路過的便利店門口。
十字路口上,鄭藝琳靠在牆上靜靜的等待餘言的到來。
見餘言戴著她的帽子和口罩,鄭藝琳滿意的點點頭,示意餘言趕緊過來。
“婆婆...沒事吧?”
鄭藝琳和他一樣,同樣是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只是那雙死魚般的眼眸,比早上看他時多出了一絲神采。
似是興奮,也有恐懼。
“沒事。”
“嗯。”鄭藝琳輕輕點頭後,右手輕輕牽起餘言的衣袖,來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
公園。
湖流。
只有一個在國內早就被淘汰的電話亭屹立在中央。
電話亭很小,但鄭藝琳領著他擠進了裡面。
倆人貼的很緊,很近。
餘言甚至能聽到鄭藝琳瘋狂跳動的心跳聲。
但他知道,鄭藝琳對他沒有興趣。
鄭藝琳費力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似乎是撐著玻璃的手有些發酸,鄭藝琳直接緊緊貼在餘言的胸口上,和他抱在了一起。
餘言全身一緊,感覺自己腰上多出了一把尖銳的東西。
他能感覺到那是一把刀。
餘言:“???”
沒給說話的時間,鄭藝琳捂住餘言的嘴巴。
嘟嘟嘟——「咵嚓」電話已經被人接聽。
“莫?”
電話那頭的聲音傳出後,鄭藝琳的身體明顯抖了抖。
將早已準備好的紙條塞進餘言的右手,鄭藝琳踮起腳尖,輕輕的咬住餘言的耳垂上。
右手的刀尖同樣也往上走了兩分。
“按著紙上的念。”
“不念,我現在就捅進去,念,我救你的恩情一筆勾銷。”
倆人擁擠在一起,餘言毫無招架之力,連動彈一下都十分費勁。
只好攤開紙條。
只是看到上面的內容時,餘言瞳孔猛的開始收縮一起。
“這就是你的使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