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顏盤腿坐在學校大門的天台上，左手託著腮幫子，右爪抓著摺扇扇風，扇子上還畫上了一個仙氣環繞的仙女。
仙女俯身下凡，身邊一片雲霧，好似仙境，一輪圓月當頭，池中靜影沉壁。仙女纖手輕撫池中月，池邊牡丹盛放，有詩云:“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想必也是這般情景吧。
“他是怎麼知道小生化鬼時的事的？真是讓人費解，一個夢而已嗎？”
雀顏露出惆悵之態，看來他已經承認了他是“屠城者”，他為什麼要屠城？
雀顏現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就是個沉思，可能正在悔過吧。
他抬頭望向夜空，“這裡的晚上真好，不對，是這個時代的，真好...”
雀顏不禁感慨道，然後他整個人往前傾了一下，好像眯著眼睛看什麼東西，下一秒整個人震驚地後仰。
“轟！”
剛剛雀顏所在的位置一個巨大的發著綠光的東西擊中了，剎那間煙塵四起。
“何人擾之？”
雀顏遠遠站在一邊扇風，一個帶有唐皇李家標誌的黑衣人從天而降，煙塵瞬間散去，地面上有一個類似手掌印的痕跡。
“李家？呵，既來之則安之，閣下來了，就安葬在這裡吧。”
雀顏收起扇子別回腰間，漫不經心地打量眼前的李家人。
李家人也歪著頭打量雀顏，“邪牲...這就是笑面鬼雀顏嗎？”
他知道我名字？看來此子不宜久留啊。
突然，二人幾乎同時出手，李家人右手散發綠光，打出一道佛掌。雀顏也是右爪化出煞氣，抓出一道爪擊。
雀顏側身躲過佛掌，向前飛去的利爪被李家人偏頭躲開，但爪子立刻抓碎了李家人的兜帽，雀顏看清來人的面容瞬間一愣。
就這麼愣神的一刻，李家人突進到了雀顏面前，綠光附著在手掌上，同時月光也灑在了他臉上，果然，他是李叒。
“轟！”
這一掌的聲音響徹雲霄，一道綠光徑直向前方轟出。
“威力不錯，但...這打不中人啊，止曾笑耳。”
雀顏瞬移到了牆邊靠著，用爪子指著李叒，李叒也眯起了眼睛，下一秒，綠光和紫光綻放，雀顏的右半邊面具碎裂，他連忙用右爪捂住，裂痕蔓延到了左半邊面具，面具上的四支“雀羽”也有些鬆動了。
雀顏低著頭高抬左手，煞氣瞬間瀰漫了戰場，將雀顏籠罩使他隱匿於紫霧之中，當然，同時被籠罩的還有李叒。
“煞氣...這邪牲還真不是一般人對付得了的，也不知道陽離子在哪？”
李叒的面板上浮現綠色的經文，口中也念念有詞“奄嘛呢叭迷嘛奄敕令嚇...”
“乒！”
李叒身上的一個經文出現殘缺，看來是煞氣化形的攻擊，而且攻擊也完全被隱匿了，幸好經文已遍佈李叒全身，“嘖！麻煩！”
四支“雀羽”在紫光中緩緩合上，整個支離破碎的面具慢慢復原，所有裂痕散發紫光，紫光逐漸削薄，直至消失，面具也徹底復原。紫霧中，一隻血紅的爪子捧著面具，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慢慢挺直腰桿，將什麼東西扣在臉上。
已經戴上面具的雀顏張開雙手，紫霧聚向了李叒，李叒身上的經文瞬間散開形成一個球體屏障。
“南無阿彌陀佛...”
屏障爆開，紫霧被淨化，雀顏還沒反應過來，尚未消散的紫霧中衝出一個與人等身的巨掌。
雀顏再次瞬移躲過，但這一次李叒突然出現一掌拍在雀顏腹部，雀顏被打飛幾米，用右爪剎住地面才停下，李叒看看自己的手，戲謔的說:
“真有意思，我以為你們鬼沒有肉，沒想到這打擊感還不錯，挺趁手。”
面對李叒的嘲諷，雀顏沒有說話，指示淡定地站起來，他的背後突然長出兩隻紫色的翅膀。
“煞氣幻翼...無妄之災，此獠，極惡當斬。”
李叒向前衝刺，拉近身位，一腳踢出。雀顏側身躲過，右爪擒住腳踝，李叒躍起，另一腳上撩擊中雀顏右肘，將半條手臂削了下來。
右爪化為紫氣，聚在斷臂處又化回右爪接上，同時左手往前一推，一隻紫色的巨手隨之出現將李叒推出數米。又立馬把李叒抓到空中，第二隻手也馬上出現握住，然後是第三隻，四隻...越來越多，和當初殺老僧同一個招式，但殺老僧只用了三隻手，李叒卻已經撐到第七隻了。
雀顏也很㤞異，他的雙手都在顫抖，他竟然捏不死李叒！李叒的表情也很難看，他已經完全被束縛住了，根本動不了。
“喝！”
無數經文以李叒為中心綻開，七隻巨手瞬間被震碎消散，雀顏也退後了幾步，李叒成功掙脫，一個踏步再次貼進雀顏。
雀顏雙翼一扇，原地起飛，李叒再次撲空。雀顏雙翼再次一抖，幾片幻羽迅速飛出呈蛇形軌跡刺向李叒，李叒極限閃躲，因為幻羽的飛行軌跡毫無規律無法預判。
“奄嘛呢叭咪口牛！”
李叒長袖一揮，幾字經文也隨之飄出，與飛來的幻羽撞擊。剛剛那幾下試探，雀顏發現李叒這個人遠近皆備，距離一遠，他可以丟擲經文，打出佛掌。距離近了，他可以用經文護身，也可以使用自己的格鬥能力。這個對手還真是棘手啊。
“奄嘛呢叭咪口牛！”
同樣的招式，幾字經文飄向雀顏，現在輪到他閃躲了，那些經文看起來輕飄飄，速度卻快的很。幸虧是在空中，速度和空間上的限制不大，雀顏還沒有被擊中。
李叒一躍而起，跳到了雀顏的上方，用力一蹬，雀顏這次來不及閃躲，硬吃的這一腳，被踹回了陸地上，髮帶都斷了，頭髮散開，披頭散髮的，跟個鬼一樣。
“難搞...不過畢竟是李家，還是看一下能不能直接把他宰了吧。”
雀顏右眼閃爍出紫光，爪子用力一握，煞氣再次化成紫霧籠罩戰場，剎那間，地面生長出無數煞氣組成的尖刀，迷霧也瞬間化為了刀刃，戰場上荊棘叢生。
李叒不斷的念著經文，雙手散放綠光，站在原地，那邊向他刺出刀刃，他便向哪邊進攻，用手打斷利刃，經文形成的屏障開始支離破碎，剛飄出去的靜文也被迅速抵消，他的雙手也逐漸流血。
“這樣下去不行，他的攻勢越來越猛，其他可以躲避的地方也全是刀，看來是把我的路封死了。”
李叒深吸一口氣，用力一蹦，跳到空中，同時打出一個巨大的佛掌，成功打出一片空地。
雀顏雙翼一抖，在李叒掉下來之前就給他截胡了，往刀叢裡面撞，李叒抱住雀顏強行扭轉，把雀顏墊在下面。哪知雀顏是個狠人，被無數刀刃刺穿的一瞬間，控制刀刃生長，李叒也被從各個方向出來的刀刃穿透，還好用雙手和經文保護了要害。
雀顏被定住的右手強行一擰，控制所有的刀刃都改變了方向並進行平移。
“噗！”
李叒口鼻都湧出血來，還有一刀正好從他的脖子上劃過，幸好他及時向後一仰，不然就交代在這了，他的肋骨和內臟也受到了一些擦傷。
該死的！這邪牲還真特麼狠！這個距離可以直接震死他吧！
“喝啊！”
李叒拼盡全力吼出一聲，他放棄了經文的防禦，將經文爆出。雀顏血都面具裡面咳出來了，等等，血？鬼有血？實體化？那他剛剛...為了殺李叒把手都擰斷了？
李叒表情發生了點微妙的變化，黑暗的夜空突然被綠光所照耀，天上竟然有一個佛掌！這次的佛掌不再是等人的大小，而是實打實的有戰鬥場地那麼大！
眼見佛掌墜落的越來越快，即將蓋在這個戰場上，場地上所有的刀刃消散了，化成幾道光柱。
“轟！”
“撐天柱啊，不過，這煞氣怎麼能頂得住佛光呢？”
李叒也不禁感慨他的對手，雀顏這次主動向前靠近了李叒，二人開始了近身肉搏。一個是化鬼的書生，一個是習武的少爺，兩個本不善戰的人扭打在一塊兒，拳拳到肉，光是聽長袖被掠起獵獵作響的聲音就知道戰鬥的激烈。
李叒賣了個破綻，被雀顏用力爪扯下了一隻袖子，手臂上也被劃出血淋淋的三道爪痕。但他的另一隻手一掌重擊了雀顏胸口，雀顏身體後傾還沒來得及站穩，李叒改為抓技抓住雀顏的衣領拉了回來，用受傷的手再次打出一掌。
這一次雀顏右腳先一步踩到後方，在受力時向後傾的時候站穩了腳，左手死死的抓住李叒受傷的右手，自己的右爪對著他的臉就撓了過去，李叒用力後仰避免了毀容的悲劇，左手附上綠光，一掌就迎了上去，雀顏的整隻右爪都被幹碎了。
破碎的右爪化為煞氣迅速重組，雀顏向前貼進，他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能完成重組。因為他的貼進李叒必須往後退一個身位，而在後退的同時，雀顏的利爪呈手刀狀直逼李叒面門。
李叒慌張的把頭扭到一邊，但臉頰上還是被擦出傷口，李叒用手擒住雀顏手腕。佯隨著“咔嚓”一聲，雀顏手又斷了，不過這次只是被廢了手腕，很快就能恢復。
當然他們腿上也沒有閒著，都在找機會絆倒對面，李叒找機會絞住了雀顏左腿，雀顏從另一個方向把腿抽出來，並回敬了他一發踢擊。李叒又是一計擺肘，雀顏及時用雙手架住，這時他的胸口出現破綻，又硬接了李叒一掌，不，這一次是好幾掌，因為李叒被他踢到的時候，找機會又給他絞住了。
雀顏直接將自己被控制住的腿掙斷，將自己的右翼迅速往前面一劈，轉身又用左翼一挑，雖然沒有砍到，但至少逼退了李叒。
雀顏左手向前一推，再次幻出巨手，抓住李叒在地上摩擦出一段距離，又迅速的往後一拉，巨手也收到指令收了回來，李叒剛被拉回來就被雀顏被打了出去，就這樣，坑了一套連擊。
李叒咬緊牙關再次將巨手震碎，他也快到極限了呀，畢竟只是個人類，還只是個八星，對戰一個九星，要不是因為能力上的剋制，估計早就死了。
不過因為慣性李叒還是被拉過來了一段距離，雀顏改用刺擊想要直接將他擊殺。
“奄嘛呢叭迷嘛奄敕令嚇...噗！”
經文竟然被擊碎了，不過好在只刺入了胸口一點點，還沒有傷到內臟。李叒一腳踢開雀顏，幾字散發著金光的經文擋在傷口處。
雀顏將煞氣附著在右爪上，右爪瞬間變長變大，一巴掌拍了上去，相比之下，李叒就是個蟲子，被死死的壓著，一個膝蓋跪在地上，被震的七竅都溢位了鮮血，內臟也受到了強大的擠壓，只靠雙手支撐著巨爪。
“麻的！低估了這邪牲了！這傢伙根本沒打算讓我活著吧！陽離子怎麼還不來？”
李叒將左手小臂抵在上面，用手猛的拍在地上，周邊傳來坍塌的聲音，支撐佛掌的柱子開始支離破碎。
雀顏的爪子變回正常尺寸，所有的柱子化為煞氣，集中於他的身前，盤旋在他的身邊，然後一道光束直衝雲霄。
佛掌竟然被擊穿了！
“臥槽...這還打歌姬吧...”
雀顏隨同這一道光束飛出了佛掌，這一掌下去，整個大門都被砸碎了。
李叒從廢墟中爬了起來，滿身的灰塵，估計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雀顏立馬向他飛了過來。
“分...分身！”
五隻雀顏同時飛向李叒，得虧是從一個方向飛來的。李叒用龍爪手擒拿，一個都沒有抓住，還被颳了五下，兩次爪子，三次翅膀。
“技多雖好，但若不精，亦是無用。”
李叒咬緊牙關，趁雀顏講話的空檔，一腳踢碎了雀顏的下半臉。
“給我閉嘴！邪牲有什麼資格來評價我？”
雀顏捂住傷口，下半張臉竟然直接被踢沒了！下一秒他迅速恢復。
等等！他先恢復的面具！
李叒察覺到這一資訊，迅速伸手想把他面具摘下來，但是手剛剛碰到“雀羽”時，整個人的反應都不對了，被雀顏一腳踢飛。
釵子？！為什麼在這兒？！
震驚的李叒彷彿發現了什麼一般，“原來如此，你，是大唐的鬼！是那一次將大唐推入深淵的仇敵！我們家族世世代代發誓若有一日你從《百鬼歷》中逃脫，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宰了你！
我知道，我不是你對手，但我也絕不會讓家族蒙羞！我李叒也絕不是孬種！就算拼上我這條命！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莫名其妙...”
二人再次展開攻式，一綠一紫兩道光呈變化莫測的曲線不斷碰撞，從大門口打教學樓門前，又從教學樓門前打到操場，再從操場打到小樹林。
小樹林中，二道光在樹林裡飛快穿梭，呈現出一副動態的光影圖，一人一鬼的身影愈發模糊，他們速度更快了！
碰撞的聲音訊率也更快了，響度也更大了，整個樹林被他們打鬥的氣流拉扯，落葉散落了一地，樹枝輕則搖曳，重則斷裂。在小樹林中持續打鬥了半分鐘後，二人又回到了大門口前，重新站在了廢墟上。
“哈啊...哈啊...(累到喘不過氣)”
李叒剛剛可是點了自己的穴脈才突然爆發的，雖然他還有幾個氪命的殺手鐧，但是這個情況...也不捨得用吧，他可不敢賭雀顏有沒有後手。
雀顏也是一樣的，剛剛的打鬥像他內臟被震碎的不下十次，四肢或體內的其他骨頭就更不用說了，雖說是鬼，恢復的也快，但畢竟實體化了，誰扛得住這麼多下呀？
雀顏長出一口氣，他的雙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
無錯書吧無數只妖異的金瞳剎那間全掙開了，沒錯，就和掙脫了束縛一樣，掙扎的“掙”開了。
貪婪，仇恨，哀怨，厭惡，罪孽，癲狂，傲慢，猜忌；貪嗔痴慢疑，五種汙垢瞬間湧入李叒的腦子。
“你們佛教最忌諱的就是這個吧，人生五毒，不過你是有效的人裡面扛的最久的，上次我使用這一招，可是滿城的妖魔啊！
你看看這人性，只是被我的眼睛瞪一眼，他們的罪惡就會被無限放大，我並沒有讓他們失去理智，只是讓他們的理智強加在了罪惡上。
你就挺不錯的，只可惜，這招終究還是對你有效，若你能免疫這招，我興許還會放你一馬。”
雀顏慢慢接近李叒，他在等李叒完全變成“妖怪”時再殺了他，因為那樣子他能吞噬更多的煞氣，可李叒的行為讓他遲疑了。
“他在...咬自己的手？！”
李叒的嘴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左臂，心血都流了出來，右掌附上綠光，對著自己的腦門就是一計重扣。
大哥，至不至於啊？下手這麼狠？你額頭在流血啊！都翻白眼了！暈過去了啊喂！
雀顏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被金瞳所照到的人都是因為本身就有很極大的邪念，才會妖魔化，所以中了這招的，要麼就是無效，要麼就是硬扛，但是還是會妖魔化。這種情況，雀顏也是第一次遇見。
殺...
不殺？
這到底算不算有罪啊？不過是李家人...要不還是殺了吧？
雀顏內心猶豫了片刻，伸出利爪就準備把他掏死。
“轟！”
雀顏先一步瞬移開，這一次他跑出了百米開外，不過他的右爪被一道天雷泯滅了。
“來者何人？”
雀顏怒視眼前化為剛才那道雷電落在地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問題。
“你也撐不了多久了吧，身體被打散過一次了，堂堂一位九星，被一個八星打成這樣，雖然有剋制的關係，但還是被打成這樣，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哦不，是整個鬼。
你還扛幾掌會完全消散呢？讓我算算，實體化的身體接近支離破碎，就算在受致命的一擊時化為虛體也會被打散吧？而如果他還有力氣的話...就像跟你打個照面時打出的那幾掌，只要讓你接住其一，你就到極限了吧？
我說的沒錯吧？笑 面 鬼 雀 顏？”
該死！全被看出來了！
“你既然知道我們一開始的過招，為何不直接過來支援？而是選擇在你的同伴身負重傷的時候出現？”
“有什麼關係嗎？如果我現在執意要跟你打，想必你也能在死之前把他給殺了，當然，這是在我沒有使用全力的情況下。
如果我想跟你打的情況下，還要保護他的安全，然後你又要用出一些殺手鐧，我也吃不消，輕傷也要治很久的。
而現在為了防止事情變麻煩，我要把他帶回去，你 敢 攔 我 嗎？”
黑衣人露出輕蔑的眼神，他是...司馬陽？！
雀顏當然是見過他照片的，作為一個書生，他不可能看不懂現在的局勢，無論怎樣再打下去，他只有死一條也吃不到好處。
“可惜了，累死累活忙活了這麼久，嘁！”
雀顏啐了一口，不過他也不敢再說別的了，化作一道煞氣飛走。
“這還差不多~哼哼~”
司馬陽把李叒扛在肩上，目送雀顏離開，等確定他離開之後，又把眼睛瞪向了一個方向，那眼神就跟警告一樣。
“咕㖨！”
何其盛在校長辦公室窗臺架著狙擊槍，全身冷汗直流，嚥了一口口水。
“他是怎麼發現我的？”
“淡定，他連我都發現了。”
安樂的聲音從狙擊槍中發出。
“所以你一直不讓我開槍，是因為你發現了他嗎？”
“我只猜他在附近，沒想到他竟然順著網線看到我了。”
“將意識投射於資訊，這個能力只有你有吧？元帥？”
“但是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對我的方向瞪一眼？剛剛朝了我們這邊又瞪了一眼，這個傢伙不簡單啊！”
“但是他的做法好奇怪啊，他完全有能力救下李叒，再過來把事情解決，卻就這麼走了。”
“別管，他的立場跟我們不一樣，反正不是友軍，我會盡快安排楊殤，你先休息吧，我順著網路跟蹤一下。”
“是...”
寢室中。
“事情就是這樣...哈啊...哈啊...”
“行吧，你先歇著...哎！算了，幫我把衣服洗了。”
“...”
楊殤把穿了一天的校服遞給雀顏，點了一根菸抽著，對李雙使了個眼色。
“來根？”
“多謝...”
“你哥？”
“是的，這裡已經完全不安全了。”
雀顏不記得李叒的名字，只說他是李雙的短髮版，李雙的頭髮都披在背上了，比女生還長，李叒最長也沒有過耳，比楊殤還短上一截。
楊殤點點頭，“動靜這麼大啊...安樂應該會做些什麼的，咱正常生活就行，別抱有壓力，被同學發現了就不好了。”
“嗯...”
李雙似乎有些失落，早早的把煙掐滅躺回床上睡覺了，陽臺上只剩下安靜抽菸的楊殤和洗衣服的雀顏，當然，朱邪還因為過期的自熱火鍋蹲在廁所裡。
“我自己洗吧。”
“沒事...我答應要做你的護法的。”
“總得有個稱呼吧...”
“殤君？”
“太二了...算了，你怎麼開心怎麼來，受傷了就給我休息，讓你洗衣服不是命令是逗你玩一下，回去吧。”
“是！”
雀顏疲憊的回到了滅靈槍中，楊殤則是望著窗外的夜景。
“血雨腥風啊...”
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