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這些天,辦公桌几乎被檔案淹沒了,只能兢兢業業地上班,小羽的直播今天是看不了了,好在今天沒有直播pk,沉浸在忙碌中。
一直到下班回家後,才聽見溫羨羽說了今天的事。
赫連城聽見的第一反應是心裡頭不舒服,看著小室友對誰都散發著善意,他的感覺很酸澀。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溫羨羽沒把人帶進家裡照顧。
“哥,抱歉,沒跟你說,你一個大總裁,日理萬機,我想這些小事就不要打擾你了,而且我也很聽話,自己在家的時候,絕不把人往家裡領。”
溫羨羽真誠的大眼睛盪漾著水光潤澤,每次看向他時,都非常真誠,在這一瞬間,他的酸澀感消失了。
安靜的客廳裡,二人對立在沙發前,他輕輕伸手觸碰在男生臉上的肌膚,柔軟,細嫩,指尖略微發燙。
空氣中散發著屬於沐浴露的淡淡洋甘菊香和梔子花香,加上赫連城古怪的舉動,氣氛終於讓某人察覺到了什麼。
溫羨羽的視角里,明明白白地看著赫連城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心跳“怦怦怦……”
他捂住胸口,表情險些失控,憑藉多年的職業經驗,他管住了慌亂的嗓音,十分正常地說道:“呵呵,哥,飯等會兒就要涼了。”
赫連城怔愣了一下,馬上將手收回,什麼也沒說,快步往餐廳去了。
緊張的溫羨羽看著他的背影,鬆了口氣,脫力地跌坐在沙發上,咬著下唇,雙手開始緊張地扣手指。
太過慌張的他,也錯過了難得一見的他哥的同手同腳畫面。
不會吧不會吧,一定是這個世界太多GAY了,導致他被傳染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況且他這具身體也是同。
這麼一說,這一切就都合理了,他拿出手機,翻了翻手機相簿……
不知不覺中,他才發現,全是他哥的照片!
靠靠靠!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他不是心臟出問題就是心動了……
這種感覺還用反覆揣測嗎?嗚嗚,都怪他哥,害他一個直男都被掰彎了,痛苦了一會兒後,怕赫連城發現端倪,便往餐廳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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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該死的BL世界啊……溫羨羽坐在電腦前,往常這個時間,不是在打遊戲,就是在工作,看著停滯不動的資料,他覺得被卡住了,電腦,突然不香了。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赫連城拿來了一杯熱牛奶,放到他的桌面上。
他長嘆了口氣,“哥,我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
“就……算了,不跟你說,等下我失去和你呆在同一屋簷下的權利,畢竟我房間還沒裝修好。”
他哥這身材,這長相,哪兒看得上他啊,他什麼都沒,但是自知之明卻很多。
從小到大的那種,刻在骨頭裡的自卑感,沒有消失,只是沉底了,換句話說,在遇到自己沒把握的事情時,這種自卑感也會慢慢顯現。
雖然他也不差,但是和赫連城比起來……
“你越是這麼說,我越好奇你會說什麼,畢竟很少碰見你心煩的時候。”
赫連城靠在他的桌上,暗藍色絲滑的睡褲下包裹著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由下往上,是男人沒扣好的睡衣,似乎是半敞開的,非常明顯的胸肌,甚至能看見燈光下的陰影。
溫羨羽看得赤裸裸,而某人也絲毫沒察覺到自己今天沒扣好釦子的反常行為。
接上面的話,溫羨羽主動拉過赫連城的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哥,你試一下。”
赫連城暗啞的嗓音:“嗯?”
溫羨羽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他小聲地說:“哥,你試一下嘛。”
赫連城照做,揉了一下。
他的心臟再次劇烈的顫動,這回,溫羨羽確定了……他完犢子了!他怎麼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和他哥獨處時間太多了?
這麼一想,他回憶起這段時間,在家的時候,赫連城除了去健身、洗澡、上廁所之外,其餘時間和他就像兩個連體嬰,走哪兒都在一起。
啊,造孽啊。
他趕緊把頭扭開,“行了哥,牛奶我一會兒喝,還有工作呢。”
赫連城的手縮了回來,指腹輕捻,而這個動作似乎是無意識的熟練,不知道做了千百次。
男生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落在赫連城耳朵裡有多動聽,這是溫羨羽少見的害羞,大大咧咧的嗓門沒了,竟有了一絲矜持。
“那你繼續,我回臥室等你一起睡。”
“什……什麼啊哥,別說那種讓人誤會的話?”
男人輕笑了一聲,轉而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怎麼就令人誤會了?你不是對我說過,對我沒有非分之想嗎?我相信你的意志。”
溫羨羽趕緊捂上耳朵,整個人都要裂開了,氣狠狠地看著他哥這挑釁完就溜的背影,神TM的意志,刀鋒意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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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這是哪兒?”
“我、家!”楚喬南說完後還冷哼了一聲。
“我……怎麼來的你家?”
“怎麼來的,你當然不知道了,直接暈倒在小羽家門口,真是狡猾。另外,也別以為是小羽揹你回來的,是我背的你。”
裴明鬱似乎左耳進,右耳出,枕頭上的腦袋緩緩扭到了床頭櫃方向。
他看見一個非常精美的玩偶小白熊,它的脖子上繫著藍色的蝴蝶結,似乎有點眼熟……在哪裡看過呢?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虛弱地問:“這熊,哪兒來的?”
只聽楚喬南漫不經心地說,“小時候,一個哥哥送的,問那麼多幹嘛?”
“哥哥?”
“嗯。”也許是最近過於疲勞,沒醒兩分鐘,裴明鬱又沉沉地閉上了眼。
楚喬南:“?”
不是,這傢伙睡的可是他房間!他今晚睡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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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一個多小時的自我洗禮,溫羨羽不再迷茫,他自己長得也不差,為什麼要自我否定,再說了,說不定是他一時興起的崇拜罷了,沒錯,先歸納為崇拜,那麼日子也還能過下去。
洗完澡出來的溫羨羽,看著床上半躺著,頭髮蓋在額前,彷彿男大學生的男人,他修車的手指翻動著書頁,正在聚精會神地看書。
他哥又不是男主角,沒事長那麼帥幹嘛呀。
察覺到周圍投來的幽怨目光,赫連城嘴角勾勒起一抹淡笑。
他緩緩抬起頭,深邃神秘的雙眸正在用不明的目光在看著他。
如果再帶上眼鏡,溫羨羽或許會覺得他哥就是一個充滿野性的斯文敗類。
兩種力量的碰撞,真踏馬絕了。
不是,他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種細節呢?
難道是因為今天疑神疑鬼的原因?
他擰了擰眉心,走回自己的床上,蓋上被子,對他哥笑道:“還不睡呢哥。”
赫連城將視線收回,書本合上。
上面是一串他看不懂的外語,好像是法語吧?
“等你。”
溫羨羽受不了這嗓音了,耳朵都忍不住熱了起來,“哥,你能不能別說那麼曖昧的話?”
只見赫連城像只大狗一樣,側過腦袋歪頭看他,“你今晚抽風了?”
溫羨羽像是被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他就知道,這踏馬的都是錯覺!錯覺!!
“哼,睡覺睡覺,你就當我啥也沒說吧,晚安,小城同學請熄燈。”
看著用被子捲成一窩麵糰的溫羨羽,赫連城低笑了一聲。
之前,赫連城還覺得溫羨羽真能搞事,現在他突然想回到要買兩張床的那天。
這下好了,上天給的機會,他親手掐斷了。
翌日,一大早
情況突然,昨晚分公司接連兩個專案出了問題,赫連城不得不去港城出差。
溫羨羽則是被嚇了一跳,“哥,問題嚴不嚴重啊?”
赫連城神色沒怎麼變,他淺笑著將溫羨羽按在懷裡,又瞬間分開。
“不知道,得親自去看看,我不在,你好好看家,不要帶野男人回家,聽到沒。”溫羨羽看著他哥看似在微笑,實則是在告誡他,遵守他們之間的承諾。
但是做人就是要懂得禮尚往來的, “哥,你也是,不管男女,都要離他們遠一點,免得被拍下什麼大新聞就不……”
然而,就在他始料未及的瞬間,赫連城突然傾身,腦袋湊到了他的頸側。
“嘶……疼,哥你在幹嘛啊!屬狗的啊!”
“先暫時打上標記,有空回來再補上。”赫連城看著他脖子上的草莓印,很滿意。
“什麼?”溫羨羽的聲音變得軟,自己渾然不知,在被一抹溼熱觸碰的瞬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現在他哥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還沒來得及,溫羨羽就被一隻白色的緬因貓用尾巴纏住了腳才回過神,玄關的人和皮箱早已不在。
他緩緩蹲下來,撫摸著緬因的腦袋,低笑了一聲,“你自來熟啊,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是把你放客廳了嗎?不是說緬因貓性格冷淡喜歡獨處嗎?”
他緩緩蹲下,單手拎起它命運的後脖頸,還挺沉的,“不許再跑到門口,聽見沒?”緬因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四腳懸空地被拎到了客廳。
“1、2、3只小貓咪,我還沒記清楚名字呢,整整三隻!唉……管家不在,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臨時鏟屎官了。”
三個籠子,另外兩隻沒能成功越獄的是豹貓和魯比斯大人(無毛貓),看來緬因是這群貓裡的老大了。
他將緬因丟到地上,緬因順勢帥氣地四腳落地,一步兩步走得那叫相當帥氣。
至於他家為什麼有貓,是因為情況過於緊急,林特助一時半會找不到人照顧,又不忍心放貓咪託管所,索性帶了過來給他。
他是早上六點接到電話的,林特助幫了他這麼多忙,照顧幾隻小貓,他是相當有經驗的,加上他哥要出差,家裡的傭人過來只做家政保潔就走了,別墅裡沒什麼人氣。
管家因為放假和家裡人去爬山,又扭到腰,還在休假中。
溫羨羽沒想太多就答應了,反正他家夠大。
林特助說散養,隨便放著就行,好在他們家沙發不是真皮的,他趕緊下單了3個貓抓板、一個貓爬架、三個自動化貓砂盆,以及其他日常用品……貓糧就不用了,林特助帶來了。
儘管另外兩隻貓在透明的貓咪太空艙裡喵喵叫,溫羨羽依舊像個大爺一樣堅守住了自己的要狂吸小貓貓們的決心。
買好東西,溫羨羽覺得有必要關上所有的,能讓貓跑出去的地方。
於是別墅裡的落地窗他全關上了,還拉上了好看的水晶紗窗。
他重新回到幾個籠子前面,而那隻緬因貓依舊在跟著他。
它尾巴翹得高高的在巡視領地,威嚴又認真,緬因貓頭大而圓,眼色有綠色、金黃色、紫銅色,耳大尖細,耳內有密生的長飾毛,和體毛相襯,帥得一塌糊塗。
林特助真是大戶人家!別人家1只哈基米就不錯了,他有三隻!怎麼照顧得過來啊!他做助理那段時間,下班了只想躺平。
整整一天
溫羨羽都在伺候貓貓的快樂時光中度過,赫連城不在,他就隨便吃點,點外賣。早已忘了今天已經罷工一天了。
還有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貓咪不能帶進臥室和書房,他只能在一樓擼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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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
他給赫連城發了幾張貓貓的照片。
那頭沒有回覆,想必在忙。
他躺在沙發上,用腳夾著逗貓棒,翹著二郎腿,看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
明明覺得有貓玩了?竟然還感到如此空虛。
就在他正要嘆氣的時候,手機在茶几上“嗡嗡”地震動了,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手速飛地坐了起來,一看電話號碼:林夕
他有點失落地將手機點開,又一邊伸手將腳趾縫裡的逗貓棒拿下來。
“歪?小夕夕。”
“小羽,你在幹嘛呢,還在擼貓呢?”
“嗯……”
“幹嘛啊你,半死不活的,你家那個呢?今天怎麼不見你倆秀恩愛。”
“他去出差了,在忙。”
“哦,都 11點了。”
“已經十一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