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前輩要找的人名為林芙，是林前輩的侄女。”
“林前輩年輕時是個武痴，喜歡遊歷江湖，尋找各路高手進行挑戰，因此在江湖上結了不少仇家。”
“十幾年前，這些仇家趁著林前輩不在，找上了林家，滅了林家滿門。”
“等林前輩回到家時，林家已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卻唯獨不見林芙的屍體。”
“所以林前輩相信林芙還活著，尋找多年無果後才找到了善閣，讓我們幫忙尋找。”
“因為只知道名字和年齡，還有一張小時候的畫像，所以我們尋找起來非常困難。”
“經過善閣的多方查探，也只能查出林芙被人賣給了人牙子，很可能賣到了京都。”
“最新傳來的訊息便是從一名人牙子身上得來的，說是林芙被賣到了京都某個大戶人家當丫鬟。”
“至於是哪家，根據人牙子的供述，他們這一行從不會問買家的身份來歷，所以還需要繼續尋找新的線索。”
範寧聞言點頭道：“既然知道林芙的年齡，再問人牙子是哪一年將林芙賣過去的，然後調查出同一年京都有那些大戶人家進了新丫鬟，就可以根據年齡縮小範圍。”
“那林前輩有沒有說過林芙身上有沒有胎記之類的特點？”
王知溪搖搖頭，“林前輩就見過他這位侄女兩次，並不知道。”
“那人牙子呢？有沒有問過？”
“問過，人牙子說她想不起來了。”
“讓人繼續逼問，一定要問出可以確定林芙身份的資訊。”
“是。”
這時，範寧注意到趙盼兒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
“好了，我累了，先退下吧。”
王知溪退下後，趙盼兒從門口走了進來。
範寧和王知溪的對話，她在門口都聽到了。
趙盼兒來到範寧身後，為其按肩，忽然聽到範寧嘆了一口氣。
“夫君，為何嘆氣？”
“盼兒，我記得你和苓兒也都是被人牙子賣到京都的吧。”
“嗯。”
“那你們可還記得你們的家人？”
趙盼兒眼神難掩哀傷，“我家鄉遭了瘟疫，家裡人都死光了，我跟著逃難的隊伍離開了家鄉，後來因為隊伍裡有人因為沒了盤纏，就將我和幾個小姐妹抓起來賣給了人牙子。”
“我記得當時一共有十幾個姐妹，被關在一所宅子裡，宅子裡的人將我們這些半大的女孩分成兩類。”
“長得好看的就強迫我們學習歌舞，學習如何取悅於人，最終賣到青樓。”
“長得一般的就教她們下人禮儀，如何伺候貴人，然後賣給大戶人家當丫鬟。”
“在裡面暗無天日，只有透過了考核才會被帶走，要是有人不聽話或者想逃跑，等待她的就會是一頓毒打，然後關進一個小黑屋，三天不給飯吃。”
“我跑了三次，被抓回去了兩次，幸好最後一次遇到了父親，他將我救下，還讓人教我讀書識字明理。”
範寧起身，心疼的將趙盼兒攬入懷裡，“對不起盼兒，為夫又讓你回想起不好的回憶了。”
趙盼兒仰起頭，微笑道：“沒關係的，我知道夫君也是因為我和茯苓妹妹的原因，所以對被人牙子拐賣的人格外同情，不然也不會買下結茝和芳芷。”
“所以聽說林芙的事情才會格外上心，我想著把我的遭遇告訴夫君，如果能提供一點幫助的話，我心裡也很開心。”
“對了，茯苓妹妹跟我說過，她的遭遇跟我不同，她們是直接被關在一個牢房裡，直接供那些大戶人家挑選。”
“若是被挑中就會被直接帶走。”
“被帶走的人並不都是去當丫鬟，茯苓被帶走之後，先是被一群人細心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後送到了一個大官家裡。”
“她被矇住了雙眼，不知身在何處，但卻聽到了外面有人議論，說那家的老爺喜歡折磨女童，一個月已經死了好幾個了。”
“茯苓當時心裡害怕極了，拼命掙脫繩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燭臺，導致走水。”
“就在她以為就要命喪火海，即將暈過去的時候，也是父親將她救了出來。”
“不過，當時父親並不知道她的遭遇，以為是那戶人家的閨女，將她交給了那戶人家。”
“好在茯苓及時醒了過來，向父親求救，這才平安無事。”
“父親瞭解了事情原委之後，當場就將那家人就地正法了。”
“那家人該死！”範寧聞言也捏緊了拳頭。
不過按趙盼兒的說法，人牙子販賣人口的方式大都不同，林芙當時到底是不是被賣去當丫鬟了，誰也說不準。
這樣一來，找到林芙的難度又增大了。
現在也只希望能夠從那人牙子嘴裡再問出一些有用的訊息。
否則的話，不知道林芙的具體去向，想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
“夫君，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你可以去找茯苓妹妹再問問，或許她還記得一些我沒講到的細節。”
範寧長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改換掉沉重的心情，將趙盼兒攔腰抱起，走向了房間......
翌日。
範寧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夢茯苓去給她準備的驚喜。
路上，範寧徵得了夢茯苓的同意，向她問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事情經過和趙盼兒講得大差不差，只不過她的腦海中，並沒有太早的記憶，就只記得落到人牙子手裡之後的記憶。
夢茯苓將自己的遭遇細細的講了一遍，可惜範寧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細節。
但夢茯苓的親口講述，讓範寧感受到了她當時的絕望和痛苦，這讓他恨不得將那些該死的人牙子碎屍萬段。
“王知溪，傳令到京都，讓他們嚴刑逼供，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另外，派出惡樓的人，京都所有人牙子及其相干人等，除了知曉林芙訊息的，全部處以極刑。”
“漠河城內我也不許再出現人牙行，傳令給關駿，讓他減少漠河城賦稅。”
“我很快會給他一份設計圖，讓他按照設計圖改造整個漠河城，讓流放營所有犯人參與改造，並且發放工錢，表現好的人可以恢復自由身份，若有作奸犯科者，斬立決！”
範寧對著在外面駕車的王知溪連續下令道。
他口中的關駿，就是羅彌的副將，負責幫助範寧打理漠河城的一切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