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都皇宮內。
皇帝蕭政早上剛醒聽聞了御膳房再次被盜的訊息。
內侍總管稟報道:“陛下,值守的小太監說,東西都是憑空消失的,現在外面都在傳言,說是皇宮大內鬧鬼了。”
蕭政根本來不及理會這些傳言,急匆匆的又去了一趟國庫,果然發現國庫再一次被洗劫一空。
當即召見了新上任的禁軍統領。
新上任的禁軍統領聽說國庫再次被盜,頓感不妙。
上一任禁軍統領因為這事兒被擱置抄家,他才剛上任,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他的結局估計也不會好到哪去。
剛見到蕭政,他便下跪道:“陛下,臣已經派了重兵把守,絕對沒有任何疏漏的地方。”
“說不定此事真是鬼怪所為,不然如此嚴密的防守,國庫怎麼可能再次被盜。”
蕭政聽了這話,也開始懷疑是鬼怪所為,否則不可能查了這麼多天還毫無頭緒。
他立即下旨道:“快去報國寺,請廣修禪師!”
報國寺的廣修禪師,乃是大雍國師,佛法高深,想必任何鬼怪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但這廣修禪師說到底不過是吃齋唸佛的和尚,雖然佛法高深,但根本不通抓鬼一道。
更何況鬼怪一說,向來都是虛無縹緲的,至少他沒聽說過有誰真的見到過鬼怪。
但皇宮接連發生怪事,他身為國師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只能在皇宮之中裝模作樣的開壇做法。
也算他運氣好,另一邊的範寧已經暫時不打算對皇宮出手了。
畢竟皇宮裡已經沒什麼油水可撈了,而且羊毛也不能逮著一隻羊薅。
這一路向北,途中會經過這麼多城池,這些城池裡少不了達官貴人,貪官汙吏,他有的是機會發財。
雖然他空間裡的財富可能已經多到用不完了,但誰會嫌棄自己錢少呢?
自從二房的醜事被周姈爆出之後,三房的人也自視清高的遠離了二房。
二房則是已經分崩離析,李氏在二房再沒了以前的威嚴,人人都避著她。
範淳壓根不打算再認她這個母親,這一切都是因為周姈,所以他一心只想著報復周姈。
但白天對周姈動手會耽誤隊伍程序,晚上週姈又會被官差叫過去伺候,所以他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
範劍則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時好時壞。
就這樣,隊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相安無事的前進著。
這天,落著淅瀝的小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官差們披著蓑衣,騎著馬,不停的叫喊著眾人加快速度,否則天黑前沒法兒到達下一站,鳳崗縣城。
馬車裡,趙盼兒和夢茯苓四目相對。
“盼兒姐姐,你手裡的牌應該是一張小鬼、一張二和一張尖吧,嘿嘿,你輸了。”
說著,夢茯苓亮出了自己手裡的大鬼和兩張王后妃。
為了打發時間,範寧製作了一副撲克牌,將玩法交給了三位夫人。
不過為了便於她們理解,他把撲克牌裡的JQK替換成了護衛、王妃和王爺,其餘的都不變。
沒曾想她們竟然很快就迷上了。
而且趙盼兒和夢茯苓的牌技飛速上漲,唯有云有容每次都輸得最慘,需要求助範寧。
外面的人冒雨前行,他們在馬車裡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直到天黑,即將靠近縣城的時候,王猛揮手叫停了隊伍。
畢竟是流放的隊伍,在經停縣衙的時候自然不能太過張揚,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馬車需要停在縣城外。
馬車停下,範寧剛推開車門,王猛就遞上來兩把油紙傘。
“範公子,前面就是鳳崗縣了。”
“知道了,多謝。”
範寧點點頭,明白王猛是什麼意思。
當初范家事發,範寧的二叔和三叔提前收到了訊息,連夜逃跑,最終被在鳳崗縣被擒,之後就一直關押在鳳崗,等待著流放隊伍。
作為二房和三房當家做主的男人,這兩人一旦加入隊伍,指不定會搞出什麼么蛾子來。
王猛就是在提醒他這件事。
進城路上,油紙傘下的範寧一家四口,雖然衣服上有個大大的囚字,但卻十分乾淨整潔,面色也十分紅潤。
和其他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房和三房的人經過長時間的趕路,本就疲勞過度,虛弱無比,如今身上又淋了雨,很多人都染上了風寒,在瑟瑟發抖。
進了鳳崗縣衙,二房和三房的兩個女人沒想到能見到自家老爺,驚喜之餘,頓時涕淚縱橫。
她們的兒子都不成氣,現在能指望的就只有自家老爺了。
李氏和張氏把自家老爺拉到一旁,添油加醋的講起了她們這一路上的遭遇,當然這一切都繞不開詆譭範寧。
說什麼範寧收買官差,故意讓官差為難她們,不讓她們吃飽。
甚至將周姈出賣身體的事情也說成是範寧安排的。
李氏兒子的瘋病也是被範寧逼出來的。
周姈之前說的醜事,都被她們心照不宣的隱瞞了下來。
兩個長舌婦吐完苦水,範寧的二叔和三叔自然對他們這個侄兒生出了恨意。
若不是被牢房所隔,恨不能立刻衝過去教訓一番。
而另外一邊,範寧和他的三位夫人被安排在了一間乾淨的牢房中。
並且透過王猛的打點,還有熱騰騰的飯菜擺在桌上。
吃完飯,幾人一直打牌到深夜。
今天範寧沒有出去尋找搜刮目標,而是跟三位夫人躺在床上。
這些天幾人都是同吃同睡,早就沒了最開始的羞澀和尷尬。
範寧十分自然的一左一右將夢茯苓和雲有容摟在懷中,進入了夢鄉......
翌日。
官差們依舊是早早的喊醒眾人出發。
範寧也終於見到那存在記憶中的二叔範石和三叔範延。
範石留著八字鬍,長得賊眉鼠眼的,範延倒是長得頗為俊俏,只不過臉上佈滿陰鬱之色,看上去城府很深。
叔侄三人見面十分平靜,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火藥味十足。
當然,表面上是平靜,但他們心裡卻打著各自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