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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真一封印炎黃

話說炎黃託大長老帶信帖上了天庭,玉帝一覽大為吃驚,雖說他對炎黃討要慕汐少子早有準備,可一看信帖中的言語卻極為震驚——語氣極其緩和並無壓迫之感,似乎有言和之意。他看向大長毛也恭恭敬敬與素日囂張跋扈不同。他道:“信中所言之意容朕與眾仙卿再議。你先回去吧。”大長老道:“是。”他退出朝堂。玉帝把信帖讓太白金星傳下眾仙覽閱,李天王道:“看來這炎黃老祖是有意要與天界修好,可慕汐少子五萬年前便以自毀元神來懺悔他父親挑起的天界大戰,炎黃也是不聽其所勸才會被壓在北海冰窖數萬年,如今他要兒子,豈知他早已長眠於天河之中!”木德星君上前一步道:“慕汐少子妖身讓王母鳳靈珠保住,現我們不如也先回帖把慕汐少子當年尋死經過述說一遍,再讓太白金星歸還慕汐少子遺體,或許可平炎黃之怒!”鬥元聖母出列道:“此做法是否妥當?萬一炎黃不聽解釋,把怒氣發在太白金星身上,恐太白要化成齏粉了!”太白金星全身發抖。北斗星官岀列道:“我們堂堂天界還怕它妖界豈不是大笑話!以吾之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作甚。”玉帝沉思片刻道:“還他兒子的遺體是應該的,慕汐少子之事總要有個定論,我看還是由太白金星走一趟吧!不過,此事還得天山帝君陪同方好,太白,你提了慕汐少子梓棺後速速讓真一帝君過來見我。”太白金星道:“遵旨。”朝堂散了。

太白金星匆匆趕到天河提出慕汐少子的梓棺。梓棺是水晶所做,透過晶體看去慕汐少子栩栩如生像睡著一般。太白金星匆匆又趕去天山,落地見此地風景果然好,冰雪銀雕,紅梅映妝,雪花飄飄如霧絲。他進了天山宮,鹿童迎來道:“帝君等金星久矣了!”太白金星笑道:“他知吾來。”倆人一直來到後殿中堂,真一坐在裡面等著,見太白金星過來站起拱手道:“星官來啦。”太白金星道:“我猜帝君已知原委,但不知帝君為何不阻止玉帝送還慕汐少子梓棺?而另尋一計來安此戰端!”真一笑道:“此戰是不可避免的!失子之痛乃是至痛!即便是天界人情也難逃此惡!吾現在跟你上去面君。”真一隨太白上了天庭,來到玉帝寢宮,只見玉帝躺在玉榻之上。倆人上前作禮道:“玉帝萬萬歲。”玉帝讓侍從扶起道:“真一來啦,快賜座。”侍從把兩張杌子擺上,真一與太白分兩旁坐下,玉帝道:“事情原委你應當知道了。真一,你覺得送還梓棺可妥?”真一道:“此事也必要有個定論,只要炎黃還在,這事必要重提,我覺得還是按玉帝之意去辦方妥!”玉帝道:“好!炎黃髮怒是必然的,當然我們天界也要有應對之策,真一,朕現封你為鬥戰神,賜你戰牌,此牌一出便可號令天界眾仙。”真一站起跪下道:“臣領旨。”他雙手接過戰牌。玉帝道:“此番上來,汝不必迴天山了,暫且先住在玉虛宮。”真一道:“謝過玉帝。”太白金星站起拱手道:“天山帝君,玉帝把天界安危一併交予汝,汝切不可怠慢!”真一道“是。”出了玉帝寢殿。

真一便讓侍衛去通知眾天將在玉虛宮戰事廳聚集聽令。眾天將收到旨意匆匆趕來玉虛宮戰事廳。進門,眾天將拜見真一,真一道:“吾與眾位一樣,不必行禮都坐下吧。”眾將按仙品分別坐在兩側。真一道:“今早因妖界信帖之事弄得天界人心惶惶!慕汐少子之事一旦公佈必會惹來炎黃大怒,此戰端一開恐又禍及三界子民,因此招集眾天將過來,一來徵求各位意見,二來研究戰法。”眾仙將接頭交耳。李天王站起道:“一切聽從帝君差遣。”真一道:“如戰端一開切不可把戰場引至天庭,當然也要避開人間鬧市!吾看把戰線剋制在天庭周邊五指山,還有天山,崑崙山一帶。”他站起走到中間的一個實物地圖轉盤邊,指著剛才所說的幾個地方。眾天將圍來,木德星官道:“崑崙山一帶有陸壓道人帶著一幫徒兒,妖兵想從此上天界,難。”李天王道:“帝君,天山應要木德星官去守方妥。”木德星官道:“天山便由我來守,我保證不讓妖界衝破界碑。”哪吒道:“那五指山便包在我與父王身上。”真一道:“南天門便拜託增長天王和長目天王,東天門便拜託多聞天王和持國天王了!”四天王接令。真一看向鬥元聖母和金元聖母道:“王母安危便拜託二位了。”兩位聽令。真一看向周遭道:“雷公電母何在。”雷公電母站岀。真一道:“你倆位隨我左右聽令。”雷公電母道:“是。”安排妥當後,眾天將接令走了。真一給鹿童傳信,它匆匆趕來,真一道:“汝去趟基山交待烏盆好生看住鳳兒,切勿讓她離開基山。”鹿童接旨匆匆下界往基山來。

且說慕汐少子梓棺送到基山由老鴉接到,她看了梓棺大驚,太白金星把帖遞給老鴉道:“此番送慕汐少子回來是玉帝下旨,此帖說明了箇中緣由,煩請交與老祖過目。”說完他匆匆帶天兵返回天界。老鴉讓妖兵把梓棺抬進了炎火大殿,便讓侍衛先去通知昆吾過來。昆吾匆匆趕來,他看著水晶棺內父親痛心疾首,他道:“帖在何處?”老鴉遞上,他一覽心忖道:“如是父親為了祖父發起戰端後,自責而自毀元神,此事便與天界無關,可祖父能聽規勸嗎?”炎黃也匆匆趕來,他一見到慕汐少子遺體便大聲哭泣,他見少子面色慘白,拍著水晶棺道:“天界欺吾太甚!”昆吾道:“祖父這是玉帝下的帖。”炎黃接過撕掉道:“玉帝小子欺我妖界無人,十萬年前害得汝祖母為吾魂斷崑崙,五萬年前害我兒魂斷黑水牢中,而今他送我兒屍首,明是挑戰吾的權威,此戰定要玉帝小子嘗命不可。”昆吾道:“祖父,千萬不可開戰端,此戰端一開必要影響仙妖兩界子民,還會禍及人間!祖父,父親之死皆是因五萬年前你因他挑起戰端,而自毀元神而亡,並非天界所為!”炎黃大哭道:“吾岀封印之日化做大鵬去過黑水牢中見過汝父,誰知那是一縷精魂所化!誠不想我兒已在五萬年前便長眠黑水牢中!此仇不報對得起你祖母和汝父親嗎?汝父天性贏弱,心腸極軟極易讓人矇蔽!你能信它天界之言嗎?”炎黃想起五萬年前在北海一戰,那會昆吾尚年幼,玉帝下旨把慕汐少子從黑水牢中提出,要把他丟進化骨池中——此池仙神掉入均要化掉仙骨掉入凡間,妖掉入便骨消魂散,無影無蹤,不留一絲痕跡。慕汐少子天生善良,既為神女入情,便願意以其妖身換得神女保得仙位。炎黃得知要救出少子,誰知他竟為阻止父親,在黑水牢中竟要自毀元神!炎黃大怒利用北海之水倒灌了崑崙之墟衝撞王母,慕汐少子道:“父親,你趕緊停止吧,因你崑崙山附近被淹,成千上萬的難民居無定所,瘟疫肆虐!千萬不可為我害了蒼生!”炎黃道:“玉帝小子,他願為蒼生放過我父子嗎?暮汐,你母親乃是崑崙山神之女,當年我倆有情——他玉帝小子為阻止她生下你,竟讓你母親服下斷魂散,你母親用精血護住你肉胎,把你藏在雪蓮當中!是我,用了上千年的時間把你孕育而生,兒呀,此仇不能不報!你是我與汝母親精血,是汝母親護你才能有今日,否則你早死腹中,我絕不能讓玉帝為絕我炎黃之種處處害你!”北海神君持杵打來,炎黃與他戰在北海上空。昆吾見炎黃髮呆冥想道:“祖父,我祖母是何人?”炎黃看向他道:“汝祖母是崑崙山神之女靈嫣。”昆吾道:“祖母也是仙族之人。”炎黃點頭道:“自古不論仙神妖如何能逃脫一個“情”字,只是我們超脫了世俗相戀,自然是仙神兩界不能容納!”昆吾道:“就像吾父母一樣!”昆吾明白祖父對天界之條的憎恨,炎黃道:“吾從來沒說過汝母親,她乃是天山神女鳳翎。”昆吾大驚道:“王母是吾姨母?”炎黃點頭道:“汝還有一位同胞兄弟…”昆吾道:“是真一嗎?”炎黃點頭。昆吾道:“他是哥哥?還是弟弟?”炎黃道:“我到時,汝母親止生你一人。”昆吾道:“那他是吾的弟弟!祖父這一戰更不可開——吾弟弟擔負眾生安危,他一定會阻止你,到時便是骨肉相殘!”炎黃道:“吾止得你一個孫兒,他是神自然與我們不同!他既已登神位便與我從此根斷情消,又何來骨肉相稱!”昆吾跪下道:“祖父,這戰端一開,三界軍民便要受那兵亂骨肉分離之苦,我們作為一主不得不思量啊”炎黃扶起他道:“你別再勸我了,我已讓大長老籌劃去了,到時你聽從安排便可。”炎黃讓老鴉把慕汐少子梓棺安放在他修煉的洞中。

昆吾回到梅林,他把炎皇下的結界給撤了,進到屋內拉起鳳兒匆匆趕到天山。鳳兒見天山守衛森嚴,她闖進界碑被天兵攔住道:“汝是誰,為何闖入天山。”鳳兒道:“我本是這天山帝君徒兒,我要找師父。”天兵道:“汝師父不在天山,他在玉虛宮。”鳳兒道:“在天宮。”她匆匆岀了界牌。昆吾拉住她道:“為何又出來啦?”鳳兒道:“師父不在天山,他在玉虛宮裡。”昆吾拉著她道:“那吾與你一同去。”她上下打量他道:“你這樣子不行,得換個穿搭。”昆吾道:“怎麼換?”鳳兒作法與他換了一身白紗衣,兀自一看與真一無異。倆人到達南天門,增長天王看著昆吾道:“帝君,這是…”昆吾道:“這是吾那小徒。”增長天王笑道:“原是鳳兒姑娘,汝換了身打扮,我都沒認岀來!”倆人順利出了南天門來到玉虛宮,剛到門口便讓鹿童認了出來。他過來道:“鳳兒姑娘,尊上來啦。”他帶倆人進了玉虛宮見到真一,真一道:“昆吾你忘了我如何交待你的,你還帶她上天宮?”昆吾道:“你是弟弟如何可以同哥哥如此說話!”鳳兒大驚,她看著倆人道:“哥哥,弟弟,你二人是親兄弟?”真一道:“是孿生兄弟,不過我是哥哥,汝是弟弟。”昆吾道:“你知你我身世。”真一道:“比你先知。”昆吾道:“我知鳳兒對汝感情,今日便讓你倆見上一面,你倆談談,我在外面等。”他拉鹿童一同出去。鳳兒抱著真一道:“我可真想你!”真一摸著她頭道:“我可能要出去雲遊一段時間,你還是待在基山安全,畢竟昆吾是我弟弟,他一定會護你周全的!”鳳兒道:“不,我跟你去。”她看著真一道:“你有事瞞我?”真一道:“沒有。”他親了親她額頭道:“我與你要衝破這天界之規在一起,就有違三生石上的記載!鳳兒你既已昆吾成親,日後便好生盡其妻子責任勿再任性!”鳳兒看向他道:“師父此言,你是怎麼啦!”她急得哭了,真一道:“你我終歸是沒有緣分!昆吾對你一往情深,他與你便不同——他是超越天地,不歸這天地月老所牽,也不歸這三生石來記載,哪便可隨意了!而我與你雖有情,但終歸要受這天條約束!我也見不得你為此受苦,你我間便隨緣吧!”鳳兒抱著他不肯鬆手,他掰開她手叫道:“昆吾還不帶她走。”昆吾進來,他扯過鳳兒,鳳兒掙扎泣道:“我今日如不上來,你是不是就此打算一輩子再不見我?”真一道:“是的。”鳳兒掙扎要撲向真一,真一道:“昆吾拜託了!”昆吾抱著鳳兒作法離了天宮。

倆人剛要經過歷劫臺,昆吾見下方陰風陣陣,黑霧濃重,便知妖兵已突破天界邊境,利用歷劫臺弱點衝過迷霧殺上天庭。他忖道:“祖父果然騙過了我,原來他早已規劃只是讓我蒙在鼓中!”他拉著鳳兒落下,剛好看見鹿童真一趕來,他把鳳兒推給鹿童道:“你帶她走。”鳳兒道:“不,我不走,你們騙我。”真一立在歷劫臺上叫道:“炎黃老祖既已過來何不現身。”那老祖現身道:“果真是帝君,悟性就比別人好!”昆吾上前道:“祖父。”那炎黃笑道:“吾的乖孫兒也在!龍鼉把尊上和尊後給我押下去。”炎黃用捆妖繩把昆吾綁了——這繩越動越緊,老鴉把鳳兒一同綁了,倆人被老鴉關回基山梅林。另一邊,二三倆位長老已經帶妖兵打破五指山直衝南天門,四長老在天山亦已得手,崑崙山卻不在炎黃規劃之中。此時南天門喊殺聲不斷,黑霧慘淡,陰風習習,這場大戰竟把天遮擋,日月無光,刀槍灼灼。凡間往上一看滿天烏雲中電閃雷鳴,各妖顯形,精怪齊岀趁機捉人提魂煉丹。雷神電母戰住炎黃,大長老抵住增長天王,真一深知只要封印了炎黃六界才能安寧!他想把戰場轉至東海,利用東海禁宮把炎黃封印;可此時大戰在天宮之中,他發了一折給枯夜,枯夜收到信匆匆趕到基山梅林偷出了慕汐少子梓棺趕往東海。真一抵住炎黃,倆人槊劍相交,電母甩打電鞭戰在炎黃一側,雷公在上方用電錘擊打炎黃;突然東面一道白光升起,炎黃愣了幾秒,便朝東海奔去。真一追趕,到東海一看,慕汐少子離開棺槨升在半空,他的內丹發出的白光吸引了炎黃,炎黃奔過去抱著慕汐少子大哭道:“玉帝小子欺我太甚,拿我兒來引我到東海。”他看向真一道:“真一,你看看這便是汝父親,你父子倆被玉帝矇蔽致使汝父身亡,如今你還要為他與我作對!”真一道:“祖父,冤冤相報何時了!玉帝乃是天選之主,六界皆以他為首,你又何必逆天而行——你挑起戰端,軍民受苦,他們都是爹孃生養,你心痛汝兒子,可因你更多父母也失去兒子,此痛與汝痛比如何?”炎黃大笑。他把慕汐少子交給趕來的龍鼉道:“玉帝小子何曾放過我們!”天兵天將圍來。李天王祭出寶塔來收炎黃,大長老把少子交給二長老,他持著雙鐵錘來戰李天王,頓時東海上空雲霧翻滾;炎黃持槊向真一打來,真一閃過,他看著炎黃心有遲疑,無奈雷神用他的電錘擊中炎黃後背,炎黃大怒取出了炎火神鍾道:“不要以為把吾引到此處,吾便傷不了玉帝小子,今日我便引這東海之水淹了天宮,為吾妻和我兒報此一仇!”炎火神鍾祭在半空,海水倒灌;炎火神鍾火焰把周邊點燃,天兵觸到便灰飛煙滅。真一取出水靈珠祭岀元神,把水靈珠注入元神當中。炎黃道:“汝要用元神封印我!”他大笑道:“汝不愧是我炎黃之孫有此等功夫!”東海半邊天染紅。基山梅林昆吾已解開捆妖繩,他替鳳兒解繩,倆人雙雙跑到外面,只見火紅的天一下熄滅,昆吾拉著鳳兒奔向東海,遠遠看見真一撞進了炎火神鍾內連同老祖一同沉下東海。鳳兒大叫一聲:“師父…”她飛向真一墜海之處,昆吾上前抱住她。此時風雨大作,又倏然停止,海水迴歸,只消一刻四海歸寧,風清雲淡,海水澄清。所以說萬物有相剋之道,不管人,妖,魔,神,仙,鬼終是互相制衡,以至變化多端。所以萬物之輪轉皆逃不過一個“情”字,“情”能使萬物有繁花春日之盛,也可使萬物如深淵黑洞之衰,那怕高高在上的神魔也逃脫不了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