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檀石槐看著赫連極領著漢匈騎兵進入城中,卻是感覺氣急。
赫連極公然殺了足有一半的鮮卑高層、貴族家眷,現在與他們廝殺一番,又堂而皇之退回城中。
無錯書吧這令檀石槐感覺到濃濃的羞辱與憤怒。
“立即打造雲梯,準備攻城,誓要把那赫連極碎屍萬段!”
檀石槐憤怒的下達命令。
聞聽檀石槐的命令,一眾鮮卑大人、大帥當即聽命,尤其是那一半被赫連極屠了一半家眷的鮮卑大人、大帥更是眼露仇恨的目光,無疑會在接下來的攻城戰中竭力攻城。
恰相反,另外一半被赫連極許諾的待戰爭結束後便釋放家眷的鮮卑大人、大帥則是有些心不在焉。
不論如何,鮮卑騎兵在檀石槐一聲令下驅使下,還是走下了戰馬,化作了步卒,快速的趕製簡易雲梯。
……
一天之後。
黑壓壓,連綿不絕的鮮卑士卒扛著簡易的雲梯,吶喊著對雲中城發動了進攻。
“快,落石,金汁,給他們砸下去!”
“那邊,小心鮮卑箭矢,舉盾!”
城牆上,關羽、徐晃聲音響徹不停,來回在城牆上走動,指揮著奴隸青壯們防守鮮卑士卒進攻。
不錯,防守鮮卑士卒進攻赫連極並沒有用漢匈騎兵,而是讓奴隸青壯上。
事實上,縱然是奴隸青壯,憑藉雲中城牆,也防禦住了鮮卑士卒的攻城,甚至能給鮮卑士卒帶來不小的傷害。
鮮卑士卒並沒有像大漢軍隊那般能使用的如飛橋、如巢車、如雲梯、臨衝呂公車等一系列完整、強大的攻城器械,只有簡易打造的雲梯。
所以,攻城並不容易,對於奴隸青壯們來說,防守也並不難。
甚至,鮮卑士卒也沒有大漢軍隊中的皮甲、鎧甲防禦器具防身。
人人身穿皮草衣服。
城牆上射出的箭矢,都足以給鮮卑士卒帶來巨大的傷害。
所以,攻城的鮮卑士卒人頭聳動,衝上城牆計程車卒卻寥寥無幾,甚至每時每刻都有大量鮮卑士卒被城樓上的奴隸青壯箭矢射的透心涼,直入體內。
這讓奴隸青壯們士氣大振,守城牆面對檀石槐的大軍也不心虛了,士氣高昂的守著城牆。
“這盤必輸的棋局,景略竟然真的盤活了。”
“千里奔襲鮮卑王庭,攻破鮮卑諸部,如今又憑藉奴隸青壯們把檀石槐拒之城外,看如今局勢,檀石槐是隻有退兵一途了。”
城牆上,張修看著雙方攻勢與守勢,不禁激動、欣喜對赫連極說道。
儘管雙方攻城戰剛展開不久,但是從軍多年的張修已然看出,鮮卑士卒攻下雲中城機率絕對不大。
甚至,想到還有近萬漢匈騎兵未派上用場,張修一顆心便徹底穩了。
這一刻,張修激動了。
之前他的罪責絕對不輕。
但是如今卻是不同了,馬踏鮮卑王庭,攪亂鮮卑內部,連破二十餘部,哪一個都是大功勞,傳回朝廷,足以抵消之前罪責,甚至,被大加封賞!
畢竟,昔日,霍去病封狼居胥,便是曠世奇功,經久傳唱。
而馬踏鮮卑王庭,火燒付之一炬,無疑同樣是曠世奇功,更不要說還有攪亂鮮卑內部,連破鮮卑二十餘部了。
“呵呵,檀石槐是距離退兵不遠了,不過,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受的瞭如此巨大的刺激與打擊了!”
張修激動,肩膀上包紮著白布的赫連極看著下方的鮮卑士卒,卻是冷笑。
張修聽著赫連極的話,臉上的激動、欣喜倒是緩緩退去,眉頭微皺,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赫連極問道:
“景略,修有一事不解,不知景略可否解修之惑。”
“前日,鮮卑的俘虜,為何景略只讓殺一半,檀石槐的家眷以及剩下的一半俘虜,則是不殺了,甚至還對外說,只要戰爭結束,便會放了這些人?”
赫連極聽著張修問話,並沒有回頭,而是依舊看著下方抬著雲梯進攻的鮮卑士卒,臉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
“修兄,前日那可是檀石槐執意不顧我們俘虜的那些人的死活。”
“雖然殺了一半,會讓那些鮮卑大人、大帥們恨死我了,但是,你說,若是我們把檀石槐的家眷以及剩下的一半俘虜給放了,那些死了家眷的鮮卑大人、大帥們看到做出決定的檀石槐家人安然無恙,而他們家眷卻全死了,他們會不會恨死了檀石槐?”
“一半的鮮卑高層、貴族內心對檀石槐仇恨,修兄,你說,鮮卑會是什麼樣的?還會不會是鐵板一塊?”
赫連極聲音並不大,但是,傳入張修耳中,卻是讓張修身體猛震,一雙眼睛瞬間緊緊盯著赫連極,震驚道:
“景略,你這是要分裂鮮卑?”
面對張修的震動,赫連極卻是搖了搖頭,道:
“能不能分裂鮮卑,這個現在言之過早,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因為檀石槐決定而死了家眷的一半鮮卑高層、貴族,定然與檀石槐心生間隙,鮮卑也再也不是鐵板一塊了!”
赫連極語氣平淡,但是落在張修耳中,卻是讓張修看著赫連極目光頗為複雜。
鮮卑何其強大,部眾超百萬,雄霸草原,就連劉宏給予檀石槐封王、和親,檀石槐也理都不理,朝廷也拿鮮卑毫無辦法。
就算這次,劉宏為了自己面子,強行令他出兵,面對檀石槐漢軍也是一敗塗地。
甚至,檀石槐最終的目標都不是漢軍,而是想要吞併匈奴。
但是,赫連極力挽狂瀾,抗拒檀石槐,如今又生生給鮮卑一族打上一個大釘子,甚至有可能分裂鮮卑,如此種種事蹟如何讓張修對赫連極不感覺震撼。
想到昔日赫連極在洛陽皇宮大殿說的自己抱負,再結合赫連極最近表現,張修卻是感覺赫連極成就絕對不可限量,甚至不會遜色傳響數百年的衛青、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