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陣前。
赫連極聽著檀石槐要收自己為義子,封為大帥,劃十萬部眾,也是一時愣住了。
他還真沒想過自己也會被人想收義子過呢。
不過回過神來,赫連極目光閃爍便放在了檀石槐身上了。
不得不說,檀石槐真是個人傑,能率領鮮卑一族崛起,他若成為檀石槐義子,並且成為鮮卑大帥,這絕對一步登天,少奮鬥很多年。
只是,就因為對方勢力強大,就成為他人義子?
赫連極看著檀石槐,臉龐突然浮現笑容,大聲道:
“哈哈,赫連極雖然年輕,但是也沒有給他人當義子的習慣!”
“並且,赫連極父輩皆在大漢、匈奴兩族,我赫連極也不能背祖忘典,為了榮華富貴去投入鮮卑啊!”
“赫連極多謝鮮卑單于了。”
“今日兩軍對陣,是鮮卑單于進攻的匈奴在先,赫連極突襲鮮卑王庭,大鬧鮮卑在後,不若這樣,赫連極放了鮮卑高層、貴族,鮮卑單于退兵如何?”
並沒有過多遲疑,赫連極便直接乾脆拒絕檀石槐要收自己為義子,封自己為鮮卑大帥的事了。
對於能成為檀石槐義子,其他人可能甘之若飴。
但是,赫連極內心卻不屑。
憑藉他的本領,在草原稱雄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那又為何去認個爹呢?
當然,雖然拒絕了檀石槐,但是,赫連極還是心平氣和與檀石槐進行談判。
檀石槐麾下現在大軍聚集的都快有六、七萬了。
並且,還有草原上鮮卑一族的大帥、大人領兵在趕來,絕對是一股巨大壓力,若不是背靠雲中城,赫連極感覺自己絕對會被追殺的草原無路可退。
赫連極拒絕的聲音響徹,關羽、徐晃、蘭陵、阿兒打等人均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尤其關羽、徐晃兩人緊張的面容都鬆懈了下來。
兩人都是義薄雲天之輩,自然看不得因為利益、權勢背叛族群之舉,更不要說赫連極還是兩人結拜大哥。
關羽、徐晃、蘭陵等人鬆了一口氣。
鮮卑陣營,本來還滿臉欣賞微笑的檀石槐聽著赫連極拒絕,面色頓時難看。
一眾鮮卑大帥、大人、萬夫長也是震驚的看著赫連極,竟然拒絕了。
檀石槐看著赫連極,陰冷道:
“你竟然拒絕了,不過,你既然敢火燒我鮮卑王庭,攪的我鮮卑大亂,你感覺,本單于會放過你嗎?”
“不放過?那你檀石槐倒是試試啊,真以為我赫連極手中的凌冽戟是泥捏的啊!”赫連極手中赤色凌冽戟一指檀石槐,冷笑道。
撕破臉皮。
赫連極也是大聲,似是底氣十足。
被赫連極凌冽戟指著,檀石槐立即便想到了當初被赫連極追殺的場景,讓檀石槐不禁微微一顫。
不過,想到自己針對赫連極有了準備,檀石槐頓時鎮定了下來,道:
“個人之勇,不過是莽夫之勇,七萬鮮卑騎兵在此,難道還能讓你跑了不成?”
“呵呵,我跑不跑的掉,不是你說的算,真正廝殺之後,才能說,不過,在此之前,我赫連極卻能讓汝鮮卑一族被俘虜的高層、貴族全部人頭落地!”
赫連極針鋒相對,手中凌冽戟一揮,陡然,城牆上,卻見張修讓人綁著一眾被俘虜的鮮卑大人、大帥家眷,還有檀石槐的兒子和連、檀石槐的母親踏上城牆的高處,用刀架在脖子上,呈現在城牆下人面前。
“嗚嗚…救命啊,不要殺我……”
“父親,我是所裡木啊,快救我……”
“父親,我是和連,和連啊,漢人要殺我,救我,救我!”
……
隨著俘虜被拉了上來,哭天喊地的叫聲頓時響徹城樓。
而鮮卑前軍鮮卑一眾大帥、大人看著城樓上被俘的家人頓時面色勃然大變,緊張焦急了起來。
鮮卑王庭,在鮮卑中的地位,無疑相當於洛陽在大漢中的地位。
洛陽聚集著大漢世家精英的一批人。
在鮮卑王庭也是聚集著鮮卑一族貴族精英的一批人。
鮮卑的大帥、大人們並沒有在王庭,但是,其中家眷、子嗣卻均在,這不僅僅是因為鮮卑王庭尊貴的原因,更因為他們在外,能有家眷、子嗣在王庭相當於人質,以讓檀石槐信任。
這是檀石槐的手段。
只是,現在,無疑全部都被赫連極一窩給端了。
一眾鮮卑大人、大帥面色大變。
檀石槐也是一雙眼睛放火般死死盯著赫連極。
因為,在城牆上,他同樣也看到了他兒子和連,還有母親。
如今,刀正架在脖子之上。
“你真以為這樣,就能逼本單于就範,放過你?”
檀石槐盯著赫連極,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殺意。
無錯書吧只是,檀石槐話音剛落下,一眾鮮卑大人、大帥面色瞬間變得煞白起來,均緊張看著檀石槐又緊張、憤怒看著赫連極。
“你試試!”赫連極針鋒相對,看著一眾焦急、緊張的鮮卑大人、大帥們對檀石槐笑道。
兩軍陣前,所有人都屏住的呼吸了。
就連關羽、徐晃、蘭陵、阿兒打等人都大氣不敢喘,看著檀石槐、赫連極兩人。
檀石槐內心驚怒萬分,看著赫連極,瞳孔縮緊,如果殺意能殺人,恐怕赫連極此時不知被檀石槐殺死多少回了。
檀石槐卻是憤怒極了。
他檀石槐何曾受過如此威脅、屈辱?
“呵呵,好,好啊,赫連極,你是第一個敢如此威脅本單于封,火燒鮮卑王庭,攪的鮮卑一族大亂,是鮮卑人的屈辱,你必須死,不然,我鮮卑一族的威嚴何在?又如何立足草原?”
“為了鮮卑,他們…給你陪葬,又如何!”
檀石槐老邁、冷厲、狠辣的聲音響徹。
“什麼?陪葬,不要啊……”
“父親,救我,我是和連啊,我不要陪葬……”
……
驚聞檀石槐的話,城牆上求救聲響成一片。
在檀石槐身後的一眾鮮卑大人、大帥渾身劇震,面色漲紅。
無疑,檀石槐此言,是做了決定了。
俘虜,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