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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積蓄力量,鮮卑大舉南下,直面檀石槐

又過數天,屠特單于許諾賞賜的三千匈奴部族、兩千漢人奴隸,整整五千部眾,終於從單于本部各處匯聚到了赫連極手上。

人手到手,赫連極也不停留。

領著人便向屬於自己駐地趕去。

匈奴右部,位於美稷王庭西方。

赫連極的駐地則是靠著右部王庭的一片草原。

當赫連極帶人來到駐地,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極為廣闊的草原。

一個又一個氈房似乎繁星般點綴在草原上,牛羊、駿馬咀嚼著綠草,卻是一幅寂靜、美好的畫面。

不過,這寂靜美好的一幕,隨著赫連極帶著足足五千部眾的到來而打破,喧囂起來。

赫連極出使大漢之前,被封千長,便有千戶匈奴部族。

千戶部族,每戶都有一個成年男子,還有婦孺,每戶足有三、四個人。

也就是說,赫連極在出使大漢之前麾下便有三四千人口。

如今再加上屠特單于賞賜的三千匈奴部族、兩千漢人奴隸,赫連極麾下的人口膨脹至八、九千人口。

儘管赫連極名義上為千長,但是麾下實力顯然遠遠超出一般千長。

安排好屬於自己的部眾,赫連極便迫不及待的開始擴充起自己的勢力了。

鮮卑已下戰書,大戰在所難免。

他赫連極在匈奴並不是貴族,想要崛起,想要竊取、掌控匈奴,唯有徵戰,立下赫赫戰功,讓匈奴人臣服。

擴充力量。

赫連極首先把之前便有的千戶人口成年男子抽出來。

得一千匈奴騎兵。

然後,從屠特單于獎勵的三千匈奴部眾徵集了成年男子足有一千五百之數。

再得一千五百匈奴騎兵。

兩千漢人奴隸,多是男人,有少量女人。

赫連極先是從中去除木匠、商人、鐵匠等一些掌控著特殊技能的人才,最終徵集出六百會騎馬的漢人青壯。

八、九千人口,足足被赫連極搞出一支三千人的隊伍。

這絕對算是窮兵黷武了。

不過,赫連極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這是在草原。

吃的大多是牛羊。

放牧,婦孺便可。

所以,並不會存在太大的後勤方面壓力。

而這些人,要麼是匈奴人,要麼是漢人奴隸。

匈奴人,他赫連極並不太心疼。

而且畢竟他這是帶著匈奴人爭霸草原,有傷亡在所難免。

至於漢人奴隸。

他赫連極並不介意給對方脫離奴隸身份的機會。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

為他赫連極而戰,立下戰功!

兩千五百匈奴騎兵,六百漢人騎兵,合計三千一百騎兵,徵集完畢後赫連極進行了集中式軍事訓練。

完全軍事化,就如後世練兵一般。

只是,赫連極集中式軍事訓練一經展開,兩千五百匈奴騎兵頓時爆炸了。

他們受不了!

一直以來,草原上的騎兵,那是天生的本領。

人人騎術精通,平常就是放牧,征戰時召集起來便是軍隊,根本沒有經過什麼訓練。

更何況還是集中式軍事訓練!

訓練強度之大,簡直聞所未聞。

懶散匈奴人直接不幹了。

漢人青壯還好,雖然同樣感覺很累、很苦,但他們是奴隸身份,不被隨意殺死,便知足了,哪裡還敢抗議、反抗?

匈奴騎兵們反抗、不幹。

赫連極倒是笑了。

笑的很燦爛。

屠刀直接舉起!

不練者,殺!

抗拒者,殺!

刺頭者,殺!

不遵命令者,殺!

懶散、隨意者殺!

赫連極在全軍立下十二條,但凡違抗者,皆殺!

第一批便足足殺了近兩百名不聽的匈奴人,其中百夫長便有四個,鐵血手段令全軍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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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聞十二條皆震顫。

也無人再敢反抗。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本就是赫連極麾下部民,赫連極對他們擁有著生殺大權,誰敢反抗被殺死也無處說理。

另外還有重要一個原因,便是赫連極如戰神般的勇力。

有一個百夫長自恃勇力、威望不俗,不服赫連極高壓。

聯合其他兩個百夫長,糾集了七、八十名麾下,突襲,欲殺了赫連極。

當日,赫連極手持凜冽戟以一人血戰七、八十名欲造反的匈奴騎兵。

那一戰,震驚部落。

赫連極一人屠殺六十三名造反的匈奴騎兵。

剩餘一、二十匈奴騎兵崩潰。

面對血色戰神一般的赫連極跪地求饒,最終被執法隊拉下去全部砍了頭顱。

七、八十個造反的匈奴騎兵頭顱擺在軍營外,留作震懾。

造反匈奴騎兵家人均被打為奴隸。

白色恐怖席捲全軍。

再無一人敢挑戰赫連極權威,更不敢抗拒訓練了。

當然,一邊展現鐵血手段訓練騎兵的同時。

赫連極柔和鼓勵手段也是不停。

全軍以勇武論排名,以五人為一組,最勇武者為伍長,以二十人為一班,最勇武者為班長、以百人為一長,取最勇武者為百長。

伍長月俸獎勵一頭牛一頭羊。

班長月俸獎勵三頭牛三頭羊。

百長月俸獎勵五頭牛五頭羊。

訓練完成強度前一百名者,賞!

馬術在全軍前一百名者,賞!

騎射在全軍前一百名者,賞!

……

集中式軍事訓練,基層小領導還有月俸獎勵,這在草原上絕對是破天荒的。

草原上,征戰時,召集騎兵,倒是也有一些等級,但是,哪裡有工資獎勵制度,還是針對基層小領導的,更何況還如此明確清晰。

要知道匈奴可是奴隸制度,普通的匈奴人可以說均是單于,賢王們的奴隸,征戰時便召集起來,更別說什麼月俸獎勵了。

所以,赫連極獎懲制度一出,當即引起轟動,本來還抗拒的匈奴騎兵皆振奮起來,尤其是那些自認勇武者,紛紛奮起爭奪伍長、班長、百夫長職位。

權利的洗牌,以及在利益的牽扯下,三千騎兵中的伍長、班長、百夫長皆擁護赫連極起來。

一手鐵血屠刀,一手蜜棗大棒,讓赫連極短時間內便對組建的三千騎兵掌控力急劇飆升。

顧忌到關羽、徐晃漢人的身份,可能讓匈奴騎兵排斥,赫連極暫時只是讓兩人統領、訓練六百漢人鐵騎。

赫連極自己親自統領匈奴騎兵。

近三千騎兵對練兵再無抵抗之心,浩浩蕩蕩的練兵開始。

無疑,單論騎射之術,草原人絕對算是上天的寵兒。

匈奴騎兵騎射底子極佳,赫連極帶著他們進行一個月的集中式軍事訓練之後,便發生了質的變化。

令行禁止,兩千五百匈奴騎兵策馬奔騰,給人一種山崩地裂的感覺,縱馬騎射,漫天箭雨,恍若末日。

赫連極接連在部族的動作,掀起不小的動靜,震動西部匈奴,讓西部匈奴一眾高層側目,同樣被右賢王看在眼中。

右賢王羌渠倒是並沒有說什麼,因為,鮮卑南下了。

不錯,鮮卑真的南下了。

鮮卑以討伐南匈奴背叛為由,從中、西部鮮卑出動五萬鐵騎,鮮卑大王檀石槐御駕親征討伐南匈奴。

南匈奴一眾高層、貴族震動、驚慌,如臨大敵,召集各部落騎兵,準備抵禦鮮卑,同時聯絡護匈奴中郎將張修,請大漢出兵力相助。

不過,很快,南匈奴一眾高層、貴族又不怎麼慌了。

因為,鮮卑騎兵的目的似乎並不是攻打南匈奴,而是衝入雲中郡大肆劫掠起來。

似乎,鮮卑檀石槐只是藉著南匈奴的背叛為由南下,目的依舊是劫掠漢境?

頓時,本來緊張,大規模召集匈奴騎兵又解散了大半。

南匈奴一眾高層、貴族不緊張了,甚至鬆懈了。

但是這次輪到護匈奴中郎將張修難受起來了。

足足五萬鮮卑騎兵劫掠漢境,訊息八百里加急傳到洛陽,劉宏面色鐵青。

不久前匈奴剛臣服,他劉宏文治武功剛剛彰顯,現在,鮮卑大舉入侵,結結實實在打他的臉,若是以前,劫掠也就劫掠了。

但是,現在不行了,劉宏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打腫了。

出兵,打!

劉宏聖旨傳到張修手中,張修卻有種無力感,他麾下只有五千鐵騎以及八千精銳步卒,如何能與鮮卑整整五萬鐵騎抗衡,更何況還是草原雄主檀石槐親自率兵?

不過好在很快劉宏再次派遣來一萬軍隊支援,讓張修勉強鬆了口氣,不過,依舊還是不夠。

張修毫不猶豫要南匈奴出兵相助。

既然已經結成軍事同盟,那麼,對抗鮮卑,南匈奴自然需要派遣大軍。

……

“駕~”

美稷王庭西方數里外。

數十氣勢強大的匈奴騎兵衝上高崗,緩緩停了下來。

戰馬散開,低頭咀嚼著生長旺盛的青草,補充體力。

匈奴騎兵們也紛紛從行囊中拿出吃喝補充體力。

赫連極喝了一口馬奶酒,看著近在咫尺,並無什麼動靜,彷彿依舊很是和平的美稷王庭,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對身邊的關羽、徐晃,問道:

“二弟、三弟,鮮卑出兵五萬,名義上要進攻背叛的南匈奴,但是如今大軍卻駐留雲中劫掠,你們怎麼看?”

聽著赫連極的問話,關羽微怔,看著赫連極道:

“大哥這是何意?難道鮮卑不是趁著這個名義南下,趁機劫掠漢境嗎?”

面對關羽的問話,赫連極並沒有說話,反而臉上的冷笑愈加深了。

倒是一旁的徐晃,看到赫連極對平靜的美稷王庭冷笑,心猛地一跳,一個令人震驚的念頭浮現,徐晃不禁驚聲道:

“這…大哥,難道你是感覺這檀石槐率領五萬鐵騎駐留雲中劫掠,並不是真要劫掠,而是掩飾,讓南匈奴產生錯覺,掉以輕心,目的還是要進攻南匈奴?”

徐晃聲音落下。

關羽倒吸一口涼氣,丹鳳眼眯起,亦是震驚:

“這恐怕是了,若真是為了劫掠,鮮卑根本就不需要五萬鐵騎,更何況還是檀石槐親征,親自來了,這檀石槐所圖甚大?”

一旁的赫連極,聽著關羽、徐晃的話,不禁笑道: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繼續出發吧。”

說著,赫連極翻身上馬。

眾人皆緊隨,向著美稷王庭馳騁而去。

……

美稷王庭。

中央王帳。

這是赫連極第三次來了,與上次第二次來,沉悶、緊張的氛圍不同。

這次,屠特單于、左賢王呼徵以及一眾匈奴高層、貴族皆滿臉帶笑,整個王帳內充斥輕鬆氛圍。

屠特單于看著一眾匈奴高層皆至,臉上浮現一抹微笑,笑道:

“鮮卑大舉南侵,名義上要進攻我南匈奴,但是卻也不過是藉著進攻我南匈奴名義,行劫掠之事罷了,護匈奴中郎將要求我南匈奴出兵共擊鮮卑,你們怎麼看?”

屠特單于話音剛落,左賢王呼徵率先開口道:

“父親,鮮卑勢大,更是揮五萬鐵騎劫掠,並不是進攻我南匈奴得,我南匈奴還是不要招惹鮮卑了,還是不出兵為好。”

呼徵率先站出來表態,聲音落下,頓時迎得一眾匈奴高層、貴族贊同。

呼徵仰起頭,滿臉笑容。

赫連極坐在右側末尾,目光把所有人的態度盡收眼底。

倒是王椅上本來還挺開心的屠特單于看著大多人反對出兵,笑容微微減少,臉上浮現一抹糾結。

右賢王羌渠卻是皺眉,忍不住道:

“單于,既然南匈奴答應了與大漢結成軍事同盟,那麼,還是需要與大漢共進退,不然,鮮卑退去,大漢秋後算賬,恐怕又是我南匈奴之危。”

“並且,鮮卑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既然大漢朝廷要我南匈奴出兵,還是出兵為好呀!”

聽著羌渠的話,屠特單于倒是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道:

“畢竟南匈奴與大漢結成同盟了,出兵還是要出兵的。”

屠特單于把話定下,縱然呼徵以及一眾匈奴高層、貴族不舒服,但是也找不出反駁的地方。

“那不知誰願意領兵?”屠特單于問道。

聞言,一眾匈奴高層、貴族瞬間沉默,就連右賢王羌渠都不說話了。

鮮卑勢大,足足五萬鐵騎,這是個非常龐大的數字,更何況還是檀石槐親領大軍,人的名樹的影,去了,甚至極大可能回不來了。

不過,這時,呼徵突然來了精神,目光看向坐在右側末尾的赫連極,冷笑道:

“父親可是忘了赫連極了,人家可是要走五千部眾,說是要替南匈奴抵禦鮮卑的。”

呼徵聲音落下,王帳眾人皆看向右側末尾穩穩端坐的赫連極,臉上均浮現一抹幸災樂禍。

被所有人看著,赫連極依舊面無表情,起身,對屠特單于拱手,聲音鏗鏘有力響起:

“赫連極願意領兵為南匈奴征戰鮮卑檀石槐!”

赫連極聲音響徹,所有人一怔,似乎沒想到赫連極會如此乾脆,就連右賢王羌渠眉頭都不禁皺起。

屠特單于臉上卻是露出笑容,笑道:

“好,那本單于封你為右大都尉,領本部兵馬,各部再徵集八千騎兵,隨漢軍進攻鮮卑!”

……

熹平五年六月,鮮卑南下劫掠雲中。

漢軍出動兩萬五千大軍北上迎敵。

南匈奴作為盟友,亦是出動大軍,一眾匈奴高層、貴族皆懼鮮卑檀石槐不敢出戰,赫連極請戰。

從右部、單于本部、左部三部徵集八千匈奴騎兵,再加上本部三千騎兵,足足一萬一千騎兵在赫連極帶領下,浩浩蕩蕩出河西郡匯合漢軍。

進入幷州雲中郡,與鮮卑大王檀石槐兵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