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內門青袍?!"
那黑衣男子聞言後頓時面色陰沉。
"看來,那藍老兒說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不過如此天驕,天渡那老兒竟能放任其捉蟲鬥鳥?"
黑衣男子似是有些疑惑不解。
但隨後,他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眼神中不禁閃過一抹狠辣。
"哼,管他是真是假。"
"有這個由頭就夠了!"
"渡罪宮......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那黑衣男子話音一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離去後不久。
那幾個被操縱的練氣修士便恢復了常態。
"呼......嚇死我了......"
"這位金丹真君的幻術太強了......我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名女修士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哼,怕什麼,就算發現我們是故意的又如何?"
"現如今這衝州三宗六派都在找由頭瓜分那渡罪宮。"
"這層窗戶紙捅不捅的又有什麼關係?"
"好了不說了!我等也趕快回宗稟報此事吧!"
說罷,這幾人也不敢耽擱,直接離開了客棧。
金陵城內如這般的情形數不勝數。
但凡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這些人的來歷詭異。
而金陵城身為渡罪宮的屬城,天渡真君對城中發生的這一切都瞭若指掌。
只是他並未阻止。
也並未拿出什麼強硬的態度來呵斥各方。
畢竟眼下他無論做出什麼動作,在各方勢力眼中都是欲蓋彌彰。
故而只能任其發展了。
但身為渡罪宮僅剩的上代老祖。
天渡真君自然不會就任由各方勢力這麼胡鬧下去。
於是乎,他便派遣了自己最信賴的親傳弟子,前往各方勢力中游說、勸諫。
......
百丈宗。
宗門大殿。
裴雲山面色溫和的對著身前一位老嫗笑道。
"李宗主好久不見,修為竟又有精進啊!"
這老嫗赫然便是百丈宗的當代宗主,李婦蘭。
她淡淡的瞥了裴雲山一眼,似是在思慮什麼。
"裴宮主不遠萬里來我百丈宗,不是隻為了恭賀我的吧。"
聽著對方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話音。
裴雲山面色有些掛不住。
這李婦蘭百年前不過金丹中期。
之前見了他怎麼也要叫上一句裴兄。
現如今對方也踏入了金丹後期,竟是如此不給面子。
但今日他有要事在身,自然不能和對方計較。
只好壓下火氣,賠著笑臉問道:"我這次來是想請求李宗主一件事。"
"嗯?"
李婦蘭聞言微皺眉頭。
在得知裴雲山來拜訪她時。
她便猜到了他的來意。
但仍舊裝糊塗的問道。
無錯書吧"不知裴宮主所說的是何事?"
"呵呵,想必李宗主這些日子也聽聞了我渡罪宮的一些訊息。"
"但......那些訊息都乃是那叛逆藍陰信口胡說。"
"還請李宗主莫要相信這等小人的話語!"
裴雲山苦笑道。
但他越是這樣,李婦蘭心中便越是冷笑連連。
他裴雲山這個時候跑到她這裡來,反而更說明了渡罪宮心虛!
"呵呵,裴宮主言重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那些訊息真是假的話,貴宮也完全沒必要緊張呀?"
李婦蘭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中茶杯輕輕的磕了磕桌面。
那茶水濺起的水花瞬間在木質茶桌上濺開一朵朵褐色的水漬。
"李宗主說的是,但這衝州三宗六派,難免有些愚鈍者。"
"家師現如今已經半隻腳邁進了元嬰境,這個關頭自是不想有人搗亂。"
說到這裡的時候,裴雲山收起了笑容。
連語氣都重了三分。
但他的目的顯然是達到了。
那李婦蘭的面色果然陰沉了許多。
"裴宮主說的也在理。"
"那不知道裴宮主這次前來找我,究竟有什麼訴求呢?"
"我希望李宗主能站出來為我渡罪宮說句公道話。"
"日後但凡百丈宮有所求,家師也願意幫上一幫。"
裴雲山語氣誠懇的說道。
李婦蘭聞言沉默了許久。
衝州三宗六派,之上還有一宮。
而這一宮指的就是渡罪宮!
渡罪宮之所以能凌駕於衝州三宗六派,就是因為有天渡真君這位金丹大圓滿的存在!
雖說同為金丹期。
但半步元嬰的稱號足以震懾他們這些最多不過金丹後期的宗門。
故而在衝州,渡罪宮一直都是一種極為強橫的作態。
只不過......這一次裴雲山或許要失望了。
"裴宮主你來晚了。"
"來晚了?什麼意思?"
裴雲山聞言不由愣了愣。
"不瞞裴宮主你說,我衝州三宗六派已經決定不日將前往渡罪宮。"
"為......天渡前輩賀五百大壽!"
"什麼!"
聽聞李婦蘭此話,裴雲山不由面色劇變,瞳孔一陣猛烈的收縮。
他怎麼可能聽不懂對方什麼意思。
這三宗六派竟是打著賀壽的名頭,想要上渡厄峰探查!
"呵呵,你也別太激動。"
"這件事情也並非我等擅作主張,畢竟天渡真君閉關數百載,已經有數百年不曾走出渡厄峰了。"
"我等晚輩......也有些懷念他老人家了不是?"
李婦蘭說完,再不言語只是緩緩端起茶杯品嚐起來。
裴雲山見狀面色鐵青。
但也無可奈何。
良久之後,他緩緩起身走向門口。
臨走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端坐著的李婦蘭。
"李宗主,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了。"
"至於賀壽之事,我想家師應該會很歡迎你們。"
"到時候,希望沒人缺席就好。"
語罷,裴雲山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李婦蘭的視線中。
但那猶如劍鋒的迴音,則是大殿中久久迴盪不休。
刺的她兩耳發聵!
"這老匹夫......居然敢威脅本座!"
"他以為他放個狠話我們就會怕嗎!"
看著裴雲山消失的背影,李婦蘭面色陡然變得冰寒無比。
眸中閃爍著濃郁的殺機。
"來人!"
隨著她低聲喝令。
立刻有青衣弟子出現在她的身後。
"去,給那幾家傳信。"
"就說裴雲山發話了,讓我們都不要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