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過了一個多鍾,李離從被攔下做記錄的警車旁離開。
無數的警車,救護車將街道包的嚴嚴實實,電視臺記者也轉播起了這邊的恐怖襲擊。
面無表情的李離,有意無意的走在人少的街上,不知何時,一道他熟悉的聲音,不出他所料的在響起。
而且是久違的夏國語,語氣冷冽。
“好久不見,該死的發情狗…”
在十字路口大打出手,造成殺戮的神秘少女,竟再次如鬼魅般出現,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立身街上,拿著傘站在雨下看著他。
她揹著一個單肩包,戴著手套,穿著一身清涼乾淨的裝扮,白色上衣,藍色小熱褲,裸著兩條勻稱白皙的大長腿,只是仔細觀察能看到那腿上有幾道舊傷痕,破壞了些許美感…
少女有一頭盤旋在頭頂的銀髮,露出的潔白額頭下是銀色彎彎的睫毛,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像一簇水晶,眨眼間,彷彿有繽紛亮麗的光澤,只是緊盯著李離的眼神,卻也如冰雪般寒冷。
“剛剛那個是你的殺令目標?”
“不是,看著太吵礙眼了。”
李離不再就這個愚蠢問題多問,他盯著對面這個同樣冷冷盯著他的少女,“作為拍檔這麼打招呼的嗎?有事麼?”
“有事麼?這不應該我問你麼,你有事麼…”
她說話的語氣,近乎壓抑,有明眼人都能聽出來的火氣。
她腳踩在溼潤地面上步伐卻毫無聲響,一步步來到李離身前,抬著頭注視李離,
“我還想聽你解釋呢,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解釋什麼。”
“任務為什麼失敗,你難道不想解釋一下麼。”
李離淡淡道,“好歹是A級殺令,偶爾失敗很正常,而且懲罰我已經接受了,也充分感受到了某些傢伙的重視…”
這無所謂的態度如同引爆炸彈的導火線,令心中早已經壓抑許久的少女臉色陰沉下來。
她捏著的拳頭微微發顫,像是在努力壓抑什麼,潮溼的地面竟然逐漸蔓延起了冰層…
這時候,她情緒突然爆發,衝著李離怒聲道:“你他媽當上頭是白痴嗎!天堂四靈境大圓滿的殺……嗚嗚嗚。”
李離眼疾手快的伸出一隻手將火藥桶的嘴捂住並熟練的按進懷裡,快速的消失在街頭。
不得不說這個舉動非常的衝動!
就感覺懷裡按的是一隻發瘋的母刺蝟,扎的他生疼,力道又像只發狂的母老虎橫衝直撞,那氣急敗壞的嗚嗚聲,踢著小腿的蠻狠動作,還要那緊咬著他手的口牙讓他感受到被母暴龍撕咬的痛感,都令他不由自主的加快的速度。
一家小酒店前臺,李離拿過目光呆滯的服務員遞過來的鑰匙,直接朝著裡頭走去。
服務員僵硬的轉過頭,張著大口,看著那彷彿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無視法律行為的男子消失在走廊盡頭,一時間陷入沉默。
另一邊,大門關上,李離直接將懷裡的人丟到了床上,釋放開精神力籠罩整間屋子,隨後拿出角落的膠布,把床頭和床對岸隱藏的攝像頭貼了起來。
被丟在床上的銀髮少女,緩緩的坐起來,她一番折騰髮絲有些凌亂,上衣更是歪了一半,裸露著肩,都只是她對此毫不在乎,冷冷的看著李離走來走去,伸出舌頭舔了舔沾著新鮮血液的粉唇。
李離隨後轉身看向少女,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慘不忍睹,鮮血淋漓的手掌,嘆了口氣。
“非得走到哪裡,都在臉上寫著‘我是惡人’四個字是吧,安娜妹妹,一段時間不見,脾氣倒是進步不少呀。”
安娜仰著頭高傲的睥睨著李離。
“那不然呢?”
“別給我帶來麻煩!”
安娜冷哼一聲,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突然,她沒了表情。
身上的冰冷氣息消失,並且慢悠悠的抬起雙手,十指併攏合在一起,慢慢靠近那俏皮般歪著的小腦袋,緊接著毫無徵兆間,臉上忽然綻起了童真般的笑顏,眼裡冒著了閃亮的光澤,宛若星星一般可愛,
“這樣嗎?親愛的離哥哥,您要安娜一直這樣嗎?前輩~~”
李離:“……”
突發惡疾般,那故意用東瀛話噁心心的拉長尾音說的“前輩”二字,把李離的雞皮疙瘩都嗲出來了。
“算了。”
李離無語,不得不說,這傢伙確實太會演了,那從身心靈魂的氣質轉變切換簡直行雲流水,好似完全變了個人,真就像一個單純天真的少女。
但是一想到其實是個神經病,又覺得一陣反胃。
話音落下,那“天真少女”重新板起臉來,那好似一百八十度轉變的冷漠臉,
“殺一個二靈境的廢物還失敗了!失敗就算了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誰,把靈能波動大搖大擺的放出去,前輩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事出有因,以後有機會,我跟你主子解釋。”
眼前這個女孩是李離的拍檔,相處了大約7年了,代號是「11」,本名安娜,又叫第五月,是個混血兒,國籍屬雪國,繼承了來自歐羅巴人的膚色和眼睛,輩份上算是李離的後輩,天賦神通是[永久凍土],屬於極度稀有且可怕的場域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