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清拼命的跑,看在停在幾十米之外的救護車,警車,還有薄屹車子的時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薄屹看到她來,走上前連忙問。
“司苓栩呢?”
“栩栩姐……她還在裡面,哥,你快去,我怕她有危險。”
薄清清劇烈運動過,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江如雲拉著薄清清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確保她沒什麼事才終於放下心。
薄屹臉色有些發白,沉著臉色帶著醫護人員和警察往那邊走,蔣詞飛速的跟在他身邊。
剛靠近倉庫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薄屹瞳孔重重的縮了縮,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像是要衝破胸膛。
連跟在身邊的蔣詞也開始慌張起來,祝齊和黑衣保鏢早就不在這裡了。
薄屹猛的一下子踢開了倉庫的門,觸及到面前的場景瞳孔劇烈的收縮著。
整個人就愣在原地,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
司苓栩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慘白的,白的近乎透明,連帶著唇瓣都看不見半點血色。
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捂住了那塊傷口,血從指縫間冒了出來,身上穿的那件白色裙子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
尤記得今天試這件衣服的時候她還十分臭屁的在他面前轉了幾個圈子,問他漂不漂亮。
司苓栩開始的時候是不想去的,但最後被薄屹哄著過去。
還跟她說他們去走個過場就回來,然後帶她去她喜歡吃的那家餐廳。
此刻,她靜靜的躺在這裡,微微閉著眼睛,毫無生氣,再也沒有往日裡那般驕縱的模樣。
比薄屹反應更快的是幾個醫護人員,見著他們往前,薄屹也跟著往前走了幾步 。
腳步不穩,踉蹌了一下,被蔣詞及時扶住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血。
紅的,刺痛了他的眼。
“快止血,病人短暫性休克。”
年輕有經驗的醫生,有條不紊的吩咐著,所有的人都嚴肅著臉進行著搶救工作,但畢竟這裡的條件有限,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司苓栩帶到醫院。
“聯絡醫院那邊準備急救。”
薄屹看著司苓栩被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整個過程他的腦袋都是空白的,連思考都不會了。
只知道不受控制的跟著醫生走,坐上救護車往醫院去。
薄清清看到被抬上救護車的司苓栩也嚇了一跳,看著就要跟上去,被江如雲攔住了,不滿的責備道。
“你剛剛受到驚嚇,快跟媽回去休息。”
“栩栩姐……她好像流了很多血。”
薄清清著急的開口。
那麼多血,應該已經快危及到生命了吧。
她走的時候只想趕快出去找人過來救司苓栩,不知道在後面的她會發生什麼事。
本以為祝齊就是要錢,不會傷害他們的姓名,起碼在薄屹來之前不會,可是她想錯了,祝清真的對司苓栩下了手。
“不會的,她命大著呢,死不了。”
江如雲沒什麼情趣的開口,薄清清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微微怔了怔。
她本來以為江如雲對司苓栩只是不喜歡罷了,現在一看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
就算再不喜歡她也是自己兒子的女朋友,為什麼她出了這樣的事情江如雲居然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這樣的話。
“我去醫院看看。”
薄清清沒有在顧及江如雲的阻攔,跟著上去。
失血過多,短暫性休克,醫生下了好幾次的病危通知。
薄屹簽字的時候手抖個不停連筆都握不住。
力道大大的彷彿要把紙張戳破。
蔣詞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薄屹這個樣子,不敢,想想如果司苓栩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該怎麼辦。
警方現在在全城範圍內追查祝齊。
薄清清趕到醫院,看到搶救室門口的兩個人,一時間卻不敢上前。
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哥,薄屹沒有看他她,坐在長廊的椅子上,像一座沉默的雕塑,周身籠罩著陰鬱。
他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依稀可以看見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卻被他極力的控制著。
薄清清的語氣染上幾分哭腔,眼裡都是自責和悔恨。
“對不起,對不起哥……我不應該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的。”
薄屹沒說話,這件事情薄清清也是受害者,怪不得她,他在只想司苓栩好好的出來,好好的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經過了幾個小時漫長的搶救才終於脫離危險,她罩著氧氣罩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如沉睡的睡美人那般。
薄屹什麼都不幹,天天就在醫院待著,三天過去,司苓栩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發了火,幾個醫生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
好幾天沒回家,男人的下巴已經長出了淺淺的青茶,他握著司苓栩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低頭注視著她的臉,眉眼是難得見到的柔和。
“該醒了。”
司苓栩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迷迷糊糊中夢到了很多事。
夢到了自己的爸媽,夢到了其祁崢,夢到了小時候的薄清清,還有……薄屹。
夢裡的場景清晰的彷彿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可一眨眼的功夫。
夢境破碎。
爸爸牽著媽媽的手遠走的場景,是她哭喊著求他們留下來的難過。
司苓栩是在第五天的時候醒的,薄屹出去接了個電話,進來的時候發現病房裡沒有人嚇了一跳。
轉而司苓栩從陽臺進來,看到薄屹並沒有很大的情緒波瀾,倒是眼見著他從震驚到狂喜的神情 。
他跑過來抱著她,一遍一遍的吻著她的發頂,像是得到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珍視著。
司苓栩的脖子上還纏著紗布,薄屹輕輕吻她的臉,安撫道。
“我會請最好的醫生不會留下一點疤?”
她不說話,沉默著看著窗外。
知道司苓栩醒來可把薄清清給高興壞了,又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無錯書吧祝齊被抓捕了,薄屹是不會放過他的,即使他是在監獄裡面。
祝齊現在人不人鬼不鬼,就剩半條命吊著了。
薄屹的心狠手辣,果然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薄清清和她說了很多話,床頭櫃上是盛開的玫瑰,嬌豔欲滴散發著陣陣的幽香。
“栩栩姐,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
最應該被嚇死的先是薄屹,她都沒敢和司苓栩說她昏迷的那幾天薄屹的狀態。
薄清清已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看著她眼底都是愧疚。
“對不起,栩栩姐,是我的錯。”
司苓栩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兒。
“沒有,我那時候的身體情況你讓我跑我也跑不動。”
就當是還小時候的人情了吧,江如雲說她欠薄清清的。
這一次,算是還清了吧。
可能真的是她命大吧。
薄清清看她,似乎有很多話說,但又沒說。
薄屹推門進來,手上提著的是剛剛給司苓栩買的午餐,她現在主要是以清淡流食為主。
薄屹走過去,把床搖起來,在她後面墊了個枕頭,把剛剛買來的粥和精緻的小菜一一擺好,周邊長邊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喂著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