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屹心軟的不行,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與其帶著幾分輕哄。
“乖,睡一會兒,我去做飯。”
司苓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薄屹。”
“嗯?”
“我們分開吧。”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知道難過很難過,那種難過幾乎壓抑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男人落在他頭頂的手突然間失了力道,唇角溢位一抹冷笑,神色也愈發的薄涼起來,眸子漆黑如寒潭,整張臉都是陰鬱,聲音卻輕的細不可查。
“你說什麼,嗯?”
他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像對待小動物一樣。
司苓栩微微瞪大了眼睛,她好像是第一次在薄屹的臉上見到這樣的表情,那種類似於偏執的佔有慾。
似乎也是第一次正視薄屹對她的感情。
畢竟在她原先的設想裡,薄屹以後結婚的物件不會是她,就算不是祝清棠也會是別人。
她心裡明明白白,就像江如雲說的薄屹和她在一起需要面對什麼。
可他真的會違抗整個家族和她在一起嗎,司苓栩不去想,準確來說是不敢想。
過了一會兒,薄屹又恢復了原先的表情,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對著她笑,但眼底卻沒有笑。
“以後不要讓我聽到這種話,知道嗎?”
司苓栩剛剛是真的被薄屹嚇到了,輕輕點了點頭,把身子往下滑了滑,看起來非常的乖,薄屹十分的受用,俯下身子抱住了她,聲音很溫柔。
“睡一會兒,乖,我愛你。”
那三個字很自然的從他嘴裡說了出來,就好像從來都不用排練。
她從學生時代的追求者就沒有斷過,那些人變著花樣和她表白,和她說我喜歡你,我愛你,司苓栩也都是當玩笑看罷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從薄屹的口中聽到這三個字,莫名的讓她心動。
司苓栩呼吸頓了幾秒,心臟重重的縮在一起。
如果不是那幾個字清清楚楚的落進她的耳朵裡,她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薄屹,他剛剛說了什麼?
愛她,怎麼可能。
司苓栩的神色有些茫然。
薄屹剛想起身,司苓栩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衣服,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情現在還很虛弱,說話的聲音很軟。
“怎麼了?”
男人輕聲問。
“睡不著,能陪我一會兒嗎?”
無錯書吧“好。”
薄屹脫了鞋子,側身在她旁邊躺了下來,司苓栩窩到他懷裡,握著他的手把玩著。
“最近集團是不是不太穩定?”
薄屹攬著她,輕柔的吻不斷的落在她的脖頸和臉頰上。
“這些事情我都會解決。”
“那你和祝訂婚的事呢?”
薄屹輕笑,語氣輕快了不少。
“我還以為你不會過問了呢。”
他一直在等著司苓栩主動提起,不過她並沒有,心裡隱隱有些生悶氣,他這沒心沒肺的小姑娘是真的一點不在乎他。
不過現在既然主動問出口了,心裡的那股鬱悶氣也舒緩了不少。
“你知道的,不可能和他訂婚。”
“為什麼?”
薄屹瞥了她一眼。
“因為什麼你不清楚嗎?”
司苓栩心裡莫名有些甜蜜,乖乖的哦了一聲,窩在他懷裡睡覺。
薄屹低頭,看著埋在自己胸口那張明豔張揚的臉,心裡的某個地方不斷的塌陷再塌陷。
哄著司苓栩睡著了之後又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起身下樓做飯。
被老爺子打的那一棍子還在隱隱作痛,這現在是烏青一片了吧,還好,並沒有讓斯寧許發現,不然以她的性子薄屹都不懷疑她會直接衝到老爺子面前去和他對質。
帝爵公館。
“薄屹,你家老爺子最近手段有些狠啊,好歹也是祖孫吧,要不要做的這麼絕。”
沙發上,男人翹著二郎腿,一頭微微有些凌亂的碎髮,襯衫的領口被挑開兩顆,露出精緻漂亮的鎖骨。
狹長的桃花眼半挑著,妖冶邪肆,如雕刻般精緻完美的五官,微勾著唇瓣,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整個人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坐在主位上的薄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你很閒?”
裴清讓聳了聳肩。
“我很忙的好吧?”
“忙著談戀愛?”
“怎麼,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
裴清讓眉眼輕挑,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招蜂引蝶的意味。
薄屹懶得理他,彈了彈菸灰。
“我說裴清讓,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咱們薄少爺是那麼容易被拿捏的人嗎?”
陸知予扶了扶眼鏡,但笑著開口。
“也是,白替你操心了。”
“聽說城西那邊最近在開發一塊地皮。”
薄屹抿唇喝了一杯酒。
裴清讓挑了挑眉
“怎麼,薄哥對那塊地皮感興趣。”
“不是我說,近很多人擠破了腦袋都想拿到那塊地皮,那可是黃金地段,未來所帶來的價值呀,可不可估量。”
裴清讓神色這才正經了點。
“嗯,現在集團老爺子的人手還有不少。”
裴清讓來了點興趣。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薄屹盯著手裡晶瑩剔透的紅酒杯,輕輕的晃了晃唇瓣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玩味,慢條斯理的吐出幾個字。
“斬草除根。”
裴清讓向來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多的主,但是兄弟有難他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裴清讓單手插兜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事跟哥們說,雖然吧,我有時候挺不靠譜的。”
說著,裴清讓還非常自戀的抓了把自己的頭髮。
“但是擋不住爺帥啊。”
薄屹冷冷的瞥他一眼。
“滾吧。”
“得,走嘍,回家睡覺去嘍。”
陸知予倒是比裴清讓靠譜了不少。
“老爺子想讓你和祝家那位小姐訂婚?”
“嗯。”
陸知予唇瓣勾起一副笑意。
“怎麼?是什麼原因讓你就為了不和她訂婚公然對抗整個薄家。”
薄屹半起身摁滅了手裡點燃的煙,只丟下了一句。
“為了前路坦蕩。”
這句話倒是讓陸知予深思起來。
到底是為了什麼?
讓薄屹這麼一個冷情冷意的人擁有了一個遲來的叛逆期。
除非。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陸知予的眼底劃過一絲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