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霍聞硯去醫院打了針Alpha強效抑制劑。
燥熱、易怒、極度想要Omega……種種跡象表明,他的易感期快到了。
S級Alpha患有資訊素綜合症,長期缺失Omega的資訊素,甚至是厭惡Omega的資訊素,讓霍聞硯每逢易感期的時候只能用強效抑制劑把情慾給壓下去。
抑制劑並不是全無壞處的,自幾百年前一場爆發流感讓極少數人衍變出某些類似野獸的基因之後,世界上便多了“二次”分化這個詞。
Beta作為不會被感染的一批人,二次分化對他們的生理條件來說近乎沒有影響,Beta也是基數最大的人群。
極少部分人分化成為Alpha和Omega兩種稀有性別,不論AO在佔據大部分社會資源的同時,也對從基因裡就衍生的生理缺陷避無可避。
Alpha有易感期,在易感期的階段會極度渴求Omega的資訊素,除去霍聞硯這種一個城市裡都找不出第二個的稀有高分化Alpha,所有未被標記的Omega對這一時期的Alpha都有著理智無法戰勝本能的吸引力。
處於發|情|熱的Omega也是同理,這一時期的Omega會不由自主的散發出求歡資訊素,對Alpha來說和勾引沒有差別,沒有被Alpha終身標記過的Omega在公眾場合非常危險。
由於Alpha佔據“Alpha可以標記任意Omega,而Omega只此一生只能被一個Alpha終身標記的”優勢,中和各種因素後,法律上對Omega會更為寬容,發生這種不由雙方本心、尤其是Omega不允許的性|行|為,會被定型為Alpha對Omega的強|奸事件。
實際上這種結果,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對雙方都是無妄之災。
為了避免雙方都不滿意的悲劇出現,同時也是保障AO雙方基本的社交、工作等等原因,在必要的情況下,多數AO會在易感期和發|情|期時用抑制劑渡過,國家對此也有相關的政策,分化後的AO可以按照易感期和發|情|熱出現的生理週期,定期收到國家贈送的免費抑制劑。
當然,免費的抑制劑和抑制貼,只能保證幫收入低和以學生群體為主的無收入人群度過基本的生理問題,抑制貼倒是大差不差,但是抑制劑的好壞往往與價格相關。
據統計,從分化到死亡從未注射過抑制劑的的AO比例無限接近於零,抑制劑的存在對於飽受易感期和發|情|熱的AO來說,就和上廁所擦鼻涕離不開衛生紙一樣,在這種情況下,對抑制劑嚴格管控不亞於天方夜譚。
16歲以上持有身份證的公民在藥店就能買到抑制劑,抑制劑氾濫成災,有些不向往婚姻和伴侶關係的AO,和與伴侶離異或伴侶死亡又不願意動手術摘除腺體的Omega會濫用抑制劑,以至於產生各種毛病。
即使是掌握頂尖醫療資源的霍聞硯,在使用抑制劑的這幾年,也落下了個易感期紊亂的毛病。
霍聞硯的每一次易感期都無從捕捉,他和程初酌結婚僅僅半年,目前只能做到緩解,並不能從根本上糾正這種現象。
霍聞硯以往每一次易感期都來勢洶洶,在前幾天就會暴怒焦躁到旁人無法接近的程度。
至於這一次……
可能是有完美契合且互相喜歡的Omega陪伴,被Omega的資訊素滋潤半年的Alpha就像在一泓清甜的酒裡,類似紅石榴的液體瀲灩出光澤,再混合著酒液瀰漫。
“程初酌”這三個字就是最好的催|情|藥,無需言語就能把微醺的果酒催生出馥郁酒香。
霍聞硯沒發現自己的異樣,文藝點的說法是他和程初酌情到濃時,不免愛意心燒。
至於粗魯點的說法……,不需要易感期來臨前的提示,霍聞硯一看他老婆就石|更以至於連著衝了幾天冷水澡,又自己動手了兩次,拖拖拉拉到今天,當了好幾年Alpha的霍聞硯才發現自己的異樣。
他剛發現沒多久就去醫院挨針頭了。
霍聞硯向來講究,不論春夏,凡是需要穿正裝的場合,他的西裝必然是筆挺熨帖沒有絲毫褶皺,連帶著最上方的紐扣都扣得嚴嚴實實。
有了家庭之後更是如此,在程初酌面前偶爾流露出與他被經歷沉澱後的穩重不同的乖張,但在外絕對是一絲不苟,充分詮釋了什麼叫“男德男德,歪瑞古德。”
易感期和平時不同,強效抑制劑吊著霍聞硯所剩無幾的理智,這個時候的Alpha經不起一點兒挑撥。
易感期的Alpha比平常更黏自己的Omega,有些伴侶不在身邊的Alpha會有築巢行為,和程初酌每天睡在一起的霍總才不會缺老婆的資訊素缺到這種程度。
他只把程初酌在休息室裡睡覺的毯子拿了出來,把它蓋在自己的肩膀上,其餘的則掖起來擱在長腿上。
天知道易感期的Alpha體溫有多熱,霍聞硯裹了不到半小時就把空調開啟了,雲京室外17度,他室內冷空氣開到16度才勉強舒服。
自認為和其他Alpha相比不缺少老婆資訊素的霍聞硯滿心想著程初酌反常的細節,篤定了他在家裡準備了驚喜。
臨近進門前,霍聞硯又把後頸上的抑制貼掀了下來,重新拆了個新的貼上去,再噴了個無色無味的Alpha阻隔噴霧後才放心。
玄關處的Alpha長身玉立,面部輪廓鋒利而深峻,他唇色較之以往略濃,隱隱有著直逼程初酌的豔色。
隨手套了個薄外套的程初酌無聲感嘆:“完蛋了,霍聞硯今天正正經經的連領帶都沒拆,我卻覺得他是在蠱惑我。”
小黃人就是這樣,看什麼都黃。
如果程初酌不是處於過於羞澀,以至於丟失了基本判斷力的階段,憑他對霍聞硯的瞭解,眼神對視之間就能捕捉到他的反常。
霍聞硯衣角帶著殘存的資訊素,裸露出來的淨白面板裡溢位微弱的木質冷香。
他把資訊素控制的比平常更好更謹慎,但……程初酌嗅到的資訊素很紊亂。
程初酌只狐疑了一瞬,沒再深想,畢竟他外套底下裹著的布料和博覽群書的軍師找來的限制裝備……
要不是霍聞硯過生日,就算有人把刀架在程初酌脖子上,程初酌寧願從頂樓跳下去,都不會配合這個play。
大多數人對“性”閉口不談,十幾歲的少年人又處於好奇心最重的階段,程初酌和大部分同齡人一樣,也喜歡看小說打遊戲,要是說他沒看過……這也太假了。
但他當時聽江璇璣補充細節的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這什麼啊……?這些是國內能寫的,baby你上哪看的啊,看這玩意不會被叔叔找上門約談嗎?!”
正和程初酌影片的江璇璣懶懶地露出半張臉,一股深不可測的高人面向,他指尖懸在鏡頭前左右輕擺:“這不是你該上的車,適合你的車在遊樂場裡,給你發三十塊錢,跟幼兒園小朋友玩去吧。”
程初酌右眼一跳:“……江璇璣,你什麼時候才能記起你閨蜜我已婚且有男人這件事呢。”
江璇璣當時的回覆在程初酌耳邊迴盪:“有男人你還磨磨蹭蹭什麼,睡自己男人天經地義啊。”
程初酌:“……”
霍聞硯回來的有點早,他訂的餐還沒到。
不過蛋糕已經被他擺在桌前了,混合著奶油和水果的甜香被對程初酌誘惑極大的烏檀木淡香蓋住。
心臟的轟鳴聲順著骨血遊離在程初酌耳畔,一時之間只能聽見“砰砰”的聲響。
程初酌左手緊緊攥著用以遮掩的外套衣角,眉眼染上撩人的緋色。
與Omega驚豔到近乎灼人的豔色不同的是,他的聲音輕得讓人恍惚,羞得連話都說不順暢,像是貓抓般撓動霍聞硯的理智:“老公……生……生日快樂。”
霍聞硯竭力壓抑的易感期,如燎原星火般洶湧而來。
在理智湮滅的前一秒裡,他只升起一個念頭:“寶寶,不能怪我……只有陽|痿的Alpha才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