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已經不在那間婚房之內了,而是一間不露陽光的地下室,只有兩盞油燈,自己的雙手雙腳也被戴上了鐐銬。
昨日還慈眉善目的家尊東皇晉元低著頭坐在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兩名黑衣侍衛立在左右,見我醒來,其中一人提醒道:“家主,張九歌醒了。”
東皇晉元抬起頭來,露出和藹的笑容,只是這一刻怎麼看怎麼覺得虛偽!
“小歌呀,你那麼喜歡朔兒,想必為他去死也沒關係吧!”
說完他不再眼神,露出陰翳的表情。
我冷笑道:“你們想做什麼直接說吧!何必浪費時間!”
東皇晉元收起虛偽的笑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忙不迭道:“我東皇家祖傳一禁術,可將身懷神體之人體內神髓抽出練成丹藥,此丹可使人修為大增一個大境界,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廢除之前的修為。”
“我本以為門門禁術永遠都無用武之地,沒想到朔兒出征異域被廢了修為,而你剛好是神體,哈哈哈哈哈。”
“只能說一切都是緣分呀,朔兒為你忍辱負重,你為他修復根基,一切都是因果報應。”
原來這一家子費盡心思就是為了得到自己的神髓,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東皇朔呀!東皇朔,你要神髓直接說即可,何必浪費這麼長時間,浪費這麼多感情!
我嘲弄地問道:“這便是你們的理由嗎?東皇朔也是這麼想的嗎?”
東皇晉元笑道:“自然,服下丹藥那小子馬上就能恢復修為,甚至突破天衝真仙之境,這種好事他怎麼會放棄。”
他朝兩側的侍衛揮手:“你把工具拿過來,順便提醒丹爐那邊提前點火溫爐,新鮮的神髓馬上就位。”
不一會兒黑衣侍衛便拿來兩枚長釘,東皇晉元用功將長釘釘穿我的琵琶骨,血液嚶嚶直流。
痛,很痛很痛,痛的我臉部幾乎都已經扭曲在一起,但我卻是絲毫都不願意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已經沒有人會為我心疼了。
我的思緒似乎穿越回了三百年前,張府大殿上那個少年堅定地說著:“我東皇朔此生非張九歌不娶!”
騙子!騙子!你就是一個大騙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騙局,你若說想要神髓,我又怎會不給?何必苦心陪我演這麼長時間戲?
“不就是神髓嗎?我給他!”說完我便動用自己體內少數還能動用的力量,硬生生將體內神髓擠了出去。
東皇朔,我再也不欠你任何東西了!
孃親,父親,女兒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孝敬你們了,女兒這次怕是要死了。
我的大腦只覺得昏昏沉沉,琵琶骨上的痛覺也慢慢消失。
東皇晉元和侍衛在神髓取出後便離開了地下室,竟是無人發現我的肚子之中有微弱的生機不斷朝四肢傳遞。
我再次睜眼時,只覺得身體熾熱,頭腦昏沉。
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小姐你終於醒了!”小靈驚喜的聲音傳來。
我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晰,瞧見了小靈那張熟悉的臉。
我怔然的問:“小靈,我怎麼會在這裡?”
自己不應該被東皇晉元抽乾神髓而亡嗎?
“小姐,老家主說你生了大病,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靜心養病,所以我們就先搬出神武侯府了,這裡是東皇家的舊宅,我已經在這裡守了三天了。”
“那個東皇朔三天時間愣是沒來看你一眼,小姐你真的錯付了。”
東皇朔……
他要是敢來才是一個奇蹟。
我咬牙切齒的想著,悲傷的同時,也恨不得要將那個男人給狠狠的撕碎。
這時東皇晉元走了進來,他將小靈趕了出去,冷眼看著我說:“沒想到你被抽乾神髓仍能活下來,還有你懷了我的孫子,好好在這裡養傷,你只要不出這個院子,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說完便離開了。
我看著自己的肚子,竟是能感覺到一股龐然的生命力,這就是我和東皇朔的孩子嗎?
我運起力氣朝自己肚子便是一拳,這是她的血脈,但也是那個騙子的種!怎麼能留?
一拳過後自己感覺腹部傳來一陣絞痛,但那股生命力還是不曾消失。
懷中那枚景軒送來的符籙竟是凌空度氣傳給腹中的胎兒。
我還想繼續動手,卻被那枚符籙控制的死死地,只有有一絲對胎兒不利的想法便動彈不得。
景軒!你這小子送的是什麼玩意兒!
罷了,這孩子命不該絕就生下來吧。
我被限制在這個院子裡,但還是靠靈兒打探到了外面的訊息。
東皇朔已經恢復了修為,現在正在閉關衝擊天衝真仙。
神武侯府對外宣稱我也閉關了,這段時間拒接外客。
東皇晉元似乎對這個孩子格外重視,三天兩頭便送來各種改善胎兒資質的靈果。
這樣平平常常的日子過了三個月,靈兒說東皇朔出關了,神武侯府傳來訊息,神武侯一出關便和老侯爺打了一場,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老侯爺了,外面傳言東皇朔修煉了一門魔功可以吸人修為,老侯爺已經被他吸乾了。
東皇朔真恨呀!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自己當初真是眼瞎了,愛上這麼一個魔頭。
只是不知怎麼回事,東皇晉元消失不見這座老宅的守衛反而更加森嚴了,養胎靈果也是照常送來。
我閒來無聊就把自己總結創造的功法都傳給了小靈,可惜這妮子天資不行好幾個月還沒突破到地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