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林推著電摩托從另一邊繞出去,剛要騎車離開,就聽到一聲女子尖叫。
“我到車,我剛買的車。”華服女子跑過來,看到悽慘模樣的豪車,叫出能夠破碎凌霄的高音。
手剎不拉,怪得了誰?錢林往對面看了眼,正好與華服女子對視。
華服女子直接攔在路上,惡狠狠的瞪著錢林。
“你都看到了,為什麼不攔住我的車。”
“車這麼慢,你為什麼不進去把手剎拉起來。”
“你陪我車。”
華服女子越說越大聲,單方面的說服了自己。
認定是錢林的責任。
“給我抓住他。”華服女子怒指錢林。
本來看熱鬧的保安,精神恍惚了下,摩拳擦掌地向錢林走來。
這麼沒邏輯地說法,也有人幫,是哪家豪門闊太?
錢林正納悶時,37號發出提示。
【用靈視看看。】
錢林不熟練地開啟靈視。
他看到華服女子口中延伸出十二根細小的靈數絲線。
其中一根延伸到錢林面前,但絲線靈數太弱,無法侵入錢林的大腦。
還有十一根靈數絲線投入在場保安的頭頂,在普通人灰色的靈數上,點燃一點銀色燭火。
華服女子的靈數呈現灰色與銀色混合的狀態。
灰色的核心被一道道銀色絲線捆綁,燃燒著銀色的烈焰。
再仔細看,那些靈絲的端部,是一隻只猙獰蛇頭,正在吞噬灰色核心。
【這種靈火消耗的是生命。】37號極簡的解釋。
錢林拎著電摩托調頭,騎上就走,完全不給保安靠近的機會。
“你給我回來。”華服女子聲嘶力竭的大叫,延伸過來的靈數絲線強大了幾分,但還是無法影響錢林。
錢林又回頭看了眼,發現華服女子靈數里的灰色縮小了一圈。
華服女子使用能力時,銀絲吞噬灰色核心的速度會加快。
錢林將車停到路邊,舉手投降。
【她已經快死了。】37號發出提示。
她要是住這個小區怎麼辦?錢林理直氣壯的回覆。
錢林裝作被控制的模樣,被保安抓住拖回女子身邊。
“賠我車,三百萬。”華服女子氣勢洶洶的瞪著錢林。
攻擊錢林的銀絲增強了一圈。
同時控制保安的銀絲也增強了。
看來華服女子不能有效控制能力,只要聽到她聲音的人,都是被攻擊目標。
錢林木訥地拿出錢包,將所有現金都拿了出來。
一共三百二十四元。
華服女子開啟錢林的手,現金撒落,隨著突如其來的風捲上高空。
能救她嗎?錢林在心中詢問。
【救不了,她的生命要燃燼了。】
我有話要問,能讓她多活一會兒嗎?錢林不死心再次詢問。
錢林溜達了十幾天,也沒發現異常點,好不容易遇到個有問題的,不問問不放心。
【可以。】
37號取得控制權伸手抓向華服女子,將華服女子口中延伸出的靈數絲線全部抓住,掐斷。
被控制的保安同時暈倒。
被掐住無法輸出的靈數倒流回華服女子體內,加劇了靈數絲線地吞噬速度。
灰色核心被徹底吞噬。
37號交換控制權。
錢林看著華服女子面上的猙獰褪去,先是迷茫,隨後浮現出恐懼和絕望,她拉住錢林的手淚流滿面。
“你是怎麼獲得能力的?”錢林抓緊時間提問。
“救我!”華服女子絕望地呼救。
下一刻,她的嘴唇逐漸變成銀色,僵硬住發不出聲音。
銀色開始向面部蔓延,速度越來越快,七八個呼吸間就遍佈全身。
當銀色遍佈華服女子全身時,華服女子的身體被靈數絲線分解潰散,失去載體的靈數絲線互相糾纏撕咬,大部分騰空飛走,少部分向錢林的手撲來。
【冥想。】37號在提示的同時,強行引導錢林冥想出靈數符文。
靈數絲線侵襲到錢林的手上,將錢林的手變成銀色。
錢林冥想出的符文壓制住兇殘的靈數。
又過了七八個呼吸的時間,錢林手上的銀色褪去,只在他手心處留下五毫米左右的銀線。
【目標記憶部分儲存,讀取次數一。】
【讀取期間不能被打擾。】
錢林看向手心處的銀線,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活人殘留的所有。
剛才明明還是個人樣。
錢林騎車回家,沒管昏倒一地的保安。
這些人被控制的時間短,醒了後會感覺疲憊,不危害生命。
聽到開門聲,正在看電視的錢父看過來,問道:“事情辦完了?”
“落了東西,上午不出去了。”錢林說著準備脫鞋。
“你先別進來,給我買箱啤酒,再來點下酒菜。快點,要開賽了。”
錢父說完,轉回去繼續看電視。
錢林只好再出門買東西。
步行出門,失控的豪車還卡在樹中間,十一個保安和一些路人強勢圍觀。
都在猜測是誰的車。
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華服女子的存在。
錢林攥緊的手心裡冒出冷汗。
城裡太危險,表象下處處殺機。
默默從人群后面走過。
買完東西回來,又默默從人群后面走回來。
錢林找藉口回屋,沒陪錢父看球。
他鎖上門,按照37號的指導平躺著,進入冥想狀態。
在手心處凝聚符文。
37號備份下華服女子的記憶,才放開許可權,讓錢林試著讀取記憶。
錢林看到一位少女的高光時刻。
她的名字叫吳之柔,川平城本地人,十五歲前默默無聞。
十五歲時參加好嗓子音樂大賽,進入六十四強,簽約銀河娛樂公司。
每天努力工作,參加各類商演。
雖然辛苦,但賺的也多,很快就讓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隨著時間推移,吳之柔的性格越來古怪,到了瑕疵必報無理取鬧的程度。
在一次與家人爭吵後離家出走,搬到了現在這個小區。
吳之柔記憶裡小區裡住了很多公司同事。
但吳之柔能叫出名字的不到十個,都是和吳之柔一樣的歌手。
許多名字出現過,又被吳之柔遺忘。
就像現在的她,也被人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