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咱可不能不學好，爹知道你出去打工累，但你賺的都是乾淨錢。”

錢阿富以為錢林擔心家裡錢不夠用，想要找個來快錢的路數。

他挺起胸膛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

“家裡錢夠用，不用你操心。”

錢朵沒有錢父的愁苦，順著錢林的提問說道：“賣女兒的錢唄！我都聽九嬸說了，賣了三個。”

“九嬸還說，我樣子長得好，賣了我，俺爹也能成村裡首富。”

錢林甩手一巴掌扇到錢朵腦袋上。

錢父繞過去就是一腳，錢朵被踹地竄出去好幾步才停下。

“在胡說打斷腿。”

不等錢父第二腳踹過來，錢朵拔腿就跑，頭也不回地跑沒影。

錢父要追，被錢林拉住問道：“周瑞真的賣了女兒？”

“你別亂來。”

錢父警告的指向錢林的鼻子。

錢林推開錢父的手指，堅定的說道：“誰敢動朵朵，我弄死他，你再想想周瑞有什麼仇家。”

錢父回憶了一下，村裡沒人喜歡周瑞，但逢迎討好周瑞的人不少。

“外村呢？”錢林換了個思路。

“沒聽說過。”錢父搖頭。

父親這裡得不到答案。錢林忽然想起妹妹的話。

周瑞賣出去的女兒也算仇家。

這時，37號已經從錢林的記憶裡挖掘出周瑞的部分資訊。

周瑞夫妻都是逃難來的外地人。

周瑞夫妻嚴重重男輕女，連生了三個女兒還不死心。

周瑞更是將剛出生的二女兒三女兒抱走送人。

據說是賣了。

留下大女兒周招娣，一是給家裡幹活，二是將來賣了給兒子換彩禮。

周瑞媳婦第四胎終於生出兒子。

周家的日子本就不寬裕，好吃好喝都給了周浩，周招娣吃的還不如鄰居家的狗，一直瘦瘦小小的。

後來，周招娣初中輟學到南方打工，發了財讓周瑞家一夜暴富。

傳聞周招娣也被周瑞賣了。

錢林對周招娣的記憶早已模糊。37號挖掘出這段記憶後，讓錢林自己回憶起來。

“爹，你先回家，我不回來你別出門。”錢林丟下一句又往廣場跑。

錢父追上來，錢林停下將父親往回推，再三保證一會兒就回家，才沒讓父親跟過來。

錢林跑出去幾步，又回頭看，確定父親沒跟上來才放心。

但是錢林隱約聽到錢父的呼喊聲：“孩他娘，家裡還有錢嗎？都拿出來，我帶大林去縣城看病。”

【哈。】37號發出來自系統地嘲諷。

錢林對著對話方塊連扇五六下，次次落空，氣得七竅生煙。

廣場上，剛看到錢林發瘋的村民，又看到錢林一路手舞足蹈地跑回來，都認定錢林瘋了。

“二木頭瘋了，大家快跑啊！”平日與錢林有過節的馮堂幸災樂禍地大叫。

與馮堂一起的周浩、錢青海撿石頭砸向錢林。

37號從錢林記憶裡，挖出村霸三人小組的資訊。

周浩是周瑞的兒子，'在溺愛中長大，養成了飛揚跋扈都性格。

馮堂和錢青海本性惡劣，一直與周浩狼狽為奸。

看到周浩三人動手，平日圍著周浩轉的狗腿紛紛響應。

碎石瓦塊飛落，不止錢林捱了兩下，還有幾個被趁機報復的村民。

丟出一輪石塊，混子們一鬨而散，只有周浩有恃無恐地站在原地。

錢林顧不上找周浩麻煩，咬著牙衝向主席臺，直奔臺下的周瑞，嚇得周瑞拉過村長擋在前面。

“二木頭，你別亂來。”村長掙脫不了周瑞，情急之下喊出了錢林外號。

錢林越過村長，將專心吃瓜的村學老師一尺半拉走。

“。。老師，有個事您可得幫幫我。”錢林也差點叫出老師的外號。

一尺半兇名在外。錢林上學時，也怕一尺半手中的半截竹尺。

“我沒錢。”一尺半警惕地回答。

“不是錢的事。”錢林硬拉著一尺半走，繞過主席臺進了祠堂。

周瑞在後面罵罵咧咧，村長勸了幾句才安靜下來。

“老師，你有周招娣的電話嗎？就是周書蘭，你給改的名。”

“沒有。”一尺半堅決搖頭。

【他有。】

【這位老師姓徐。】

37號給出的提示讓錢林汗顏。

錢林第一次注意到，一尺半姓徐，也想起了徐老師的言傳身教。

讀好書，才能賺大錢。

錢林不信，初中輟學的他，只能出去打工幹苦力活。

周書蘭當初學習就好，才能考到外地去。

“真沒有？”錢林湊近低聲詢問。

“沒有。”徐老師搖頭，花白的頭髮前所未有的醒目。

錢林壓下心中地愧疚，突然按住徐老師的左手，趁徐老師右手裡還拿著計算器，伸手將徐老師上衣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

“你幹嘛？唉唉唉。。”徐老師手指被掰得生疼。

錢林擰著他的手指開機，然後一把推開徐老師，奔逃向祠堂後面。

徐老師摔地措手不及，緩過神來時，錢林已經跑了。

徐老師捂著老腰，半天沒站起來。

錢林跑到祠堂後院，翻開手機電話簿，找到周書蘭的名字撥打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聽，對面傳來一個溫婉乖巧的女聲。

“老班，你找我。”

聽聽，多親切的稱呼，能叫徐老師老班會叫老班的，都是讀書好的娃。

錢林這個水準的，都暗戳戳地叫徐老師一尺半。

“我是錢林，大林子，二木頭，記起來了嗎？”

不等周書蘭回應，錢林飛快說出預言內容。

“知道你恨周瑞，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和我們沒關係。我娘當初沒少給你吃的，可不興忘恩負義。”

錢林希望周書蘭相信他的話。

更希望周書蘭就是源頭。

時間不多，他沒有糾錯的機會。

周書蘭的語氣失去平靜，她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不是我，我沒有。”

“你認識郭俊嗎？”錢林的聲音也在顫抖。

謹小慎微，小心翼翼，不能不是周書蘭，必須是。

此時一枚葉片落地的剎那，都彷彿滄桑千年。

“認識。”

周書蘭地回答喚回了錢林世界的色彩。

“他和周瑞有仇嗎？”

“郭俊想要我手裡的東西，他是想用周瑞威脅我，亂殺的事，他做的出來。”

錢林慶祝的拳頭揮到一半，但周書蘭的話，讓人如墜冰窟。

“我不能將東西給他，你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