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鳴顯然沒想到白宴禮會是這樣的回答。
他僵硬了一瞬,隨後竟是罕見地笑了笑:“嗯,你看起來挺像這種人的。”
“我其實很好奇,心裡沒有恐懼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午鳴探究的目光在白宴禮的身上轉了又轉,隨後率先去倒了杯茶,放在白宴禮的面前:“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你想談什麼?”
白宴禮對此也很好奇。
她可沒忘記,自己上來的時候,樓下可是有不少凶神惡煞的男人,那些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被馴服的。
“你在末世過得很不錯,我想和你交換一些生活資源。”
午鳴直截了當地開口。
他的異能對白宴禮不起作用,常用的手段在此時就沒有了任何作用,倒不如直截了當一點。
白宴禮挑眉:“你用什麼和我交換?”
只是稍微一琢磨,白宴禮就意識到了,午鳴的處境也不算太好,他能夠讓人類感到恐懼,但並不能讓喪屍恐懼,所以即便是異能者,異能也只對人類有效。
他沒有猶豫,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跟你走。”
白宴禮有一瞬間的沉默。
她頓了頓,這才回答:
“我對包養男人沒有興趣。”
午鳴:……
這女人看起來挺漂亮的,就是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一時間午鳴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否正確。
畢竟選擇孤軍深入到這裡來的女人,要麼是腦子不好使,要麼本身就很強。
午鳴打量的目光悄無聲息地落在白宴禮嬌小的身軀上,那手腕是如此纖細白皙,彷彿只需要輕輕用力就能直接捏碎。
因此,午鳴直接排除了白宴禮本身很強這個可能。
他搖搖頭,突然覺得有些無趣,或許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等午鳴把白宴禮趕出去,她已經已經率先開口:
“不過我挺喜歡你的異能,對我而言有用處,如果你願意發誓效忠於我的話,我能夠保證你後半生在末世安然無恙。”
小姑娘明明看著嬌弱無力,彷彿一陣風都能夠吹倒,但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竟是讓人下意識想要相信。
午鳴本來想問白宴禮,究竟為什麼能夠這樣自信地說出這種話來。
在末世安然無恙?
這種事情,恐怕大多數人都只能想想吧。
不過白宴禮是自己從農場外來到這裡的。
因為異能特殊性的緣故,午鳴幾乎不會離開農場主的房間,但他也很清楚在農場外有不少兇狠的喪屍。
那些喪屍會撕咬所有出現的人類。
而白宴禮的衣衫乾淨整潔,看不出任何散亂狼狽的痕跡。
這一切都足以證明白宴禮是輕輕鬆鬆地來到這裡的。
午鳴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觀察能力很強的人,不然他也不會依靠異能就能操控住如此多的人。
所以他要選擇相信白宴禮麼?
至少目前而言,他在這裡還能夠好好活下去,但農場內的糧食雖然挺多,但終有一天會耗盡。
在此之前他已經想過了很多辦法,想要種植糧食,但失敗了。
這一片土地似乎發生了某種他無法察覺的變化,任何種子種下去都無法發芽,不僅如此,農田在屋外,種植還要冒著被喪屍咬死的風險。
他們也曾嘗試過,但最後都放棄了。
白宴禮也不開口,她似乎胸有成竹,只是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唇角勾起慵懶恣意的弧度,看起來輕鬆又愜意。
她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沐浴著陽光,閒適地享受著這一方安靜的閒暇時光。
午鳴咬咬牙,試探著開口:
“你看起來很嬌弱,我要怎麼相信你?”
“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
白宴禮緩緩抬眼,對上午鳴探究打量的目光,笑容更加燦爛:
“我沒有義務向你自證,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不跟我走不就行了?”
“……我知道了。”
午鳴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突然站起身來,在房間裡翻箱倒櫃地尋找著什麼。
在白宴禮好奇的目光下,午鳴最後從衣櫃的夾層裡掏出來一把精緻的手槍,還有一彈夾的子彈。
“這是我在逃亡路上撿到的,也算是壓箱底的東西了,既然要跟你走,那就不能便宜了這裡這群人。”
午鳴解釋著。
為了證明自己並非想對白宴禮動手,他直接把手槍裡的彈夾退出來,連帶著所有子彈一起交給白宴禮。
白宴禮也不客氣,照收不誤。
“難道你不想管樓下那些人的死活嗎?”
白宴禮突然有些好奇。
她在午鳴的身上似乎看見了某些特質——和她一樣冷血的特質。
“一群烏合之眾並不值得信任,如果喪屍破門而入的話,他們說不定還會把我推出去當替死鬼。”
午鳴聳聳肩,平靜地開口。
他的東西並不多,沒一會兒就收好了,只是一個輕便的揹包。
白宴禮將門開啟一個小小的縫隙,側耳聽了一會兒,樓下那群囂張粗俗的男人還在大聲談論著低劣噁心的黃色笑話,彷彿這些笑話能夠讓他們在人群中獲得更加優渥的地位。
她側頭聽了一會兒,這才平靜地關上門,扭頭看著午鳴,詢問道:
“我們就這麼下去麼?你確定他們會讓你離開嗎?”
“我覺得走這邊比較合適。”
午鳴衝著半開的窗戶的揚了揚下巴,率先走到窗邊:
“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人。”
兩人的想法一拍即合,白宴禮站在午鳴身邊,朝著窗戶下看了看,異能發動,在感知範圍內找到了堯生,並且通知了堯生過來。
不出兩分鐘,麵包車就出現在了窗戶下,堯生從車裡出來,不等午鳴詢問,他雙腿發力竟是直接跳上窗臺,穩穩落在兩人面前。
白宴禮笑眯眯地衝著堯生伸出手。
甚至無需多言,堯生打橫抱起白宴禮,一個縱身又穩穩地落在地上。
剩下還在思考如何下去的午鳴狠狠抽了抽嘴角。
好好好,你們就是這麼猝不及防殺狗的是麼?
單身狗的命不是命嗎!
不過……
午鳴的目光落在堯生的身上。
這個男人……很強,甚至可以說很不一般。
難不成,這就是白宴禮在末世活下去的依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