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白宴禮悶哼一聲,口腔內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即便她及時斷開了與蔓延出來的精神力的連結,但還是被對方的精神力衝擊給反震到了。
大腦傳來一陣又一陣尖銳的疼痛,讓白宴禮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被劈成了好幾瓣。
白宴禮擰著眉頭連忙後退兩步,身體虛弱地晃了晃,堯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沒事?”
“我沒事,放心吧。”
白宴禮嚥下喉頭的血腥,搖搖頭,一張白淨的俏臉此刻顯得越發蒼白。
堯生那雙猩紅的眸子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其中竟是多了幾分人性化的擔憂。
“危險,離開,現在。”
現在就離開的話,他們不就是白來這一趟了麼?
白宴禮感受著右手越發激烈的動靜,估摸著如果現在離開的話,右手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掙扎,甚至脫離控制!
要走麼?
她還沒有做好自斷一臂的心理準備!
見白宴禮沉默不語,堯生微微蹙了蹙眉頭。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很危險,但是他必須聽從白宴禮的指令。
一時間,直覺和指令在對抗著。
這讓堯生不由得眉頭緊鎖,這種撕扯的感覺很不舒服。
“……不行,我們不回去,這裡有著極為強大的東西,如果能夠拿到手的話,對我們的實力提升是極為強大的。”
白宴禮咬咬牙,還是做出了決定。
她死死盯著森立養老院那破舊的牌匾,長長撥出一口氣,近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這麼一句話。
炎炎夏日下,牌匾上面的字都有些恍惚,讓人看不真切。
白宴禮沒有忘記剛才那一下劇烈的衝擊,畢竟她的腦袋現在都還在痛。
裡面的怪物肯定空前強大,甚至還有自我思維。
這可遠比上次他們在學校裡遇見的右手殘肢要強大多了。
“危險,不。”
堯生緊緊抱著白宴禮,不願意讓她走進去。
他能夠感覺到裡面的極端危險。
白宴禮擰眉,如果是平時的話,她肯定會聽堯生的話,重新考慮。
但白宴禮無法接受讓這裡的強大繼續發展,到最後成為無法對抗的存在。
而且這裡距離他們的家並不遠,若是這裡的那個東西強大起來,他們都有危險。
白宴禮抬手輕輕拍了拍堯生的手臂,從他的懷裡出來,抬腳朝著森立養老院門口走去。
堯生雖然不太贊同這個做法,但還是聽話地跟在白宴禮的身後。
白宴禮側頭看了眼身後的堯生,張了張口,到底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畢竟在養老院裡面有很恐怖的東西,白宴禮可沒有不自量力到自己去和對方對抗。
“叮——”
在踏入森立養老院的一瞬間,兩人腦海中同時響起一個溫和的毫無感情的女聲。
下一刻,女聲繼續響起:
“歡迎各位加入森立養老院,在加入養老院後,請諸位遵守養老院的規則,只有在規則內行動,才能好好活下去——”
“請諸位謹記,療養院的規則,一定有利於諸位的身體健康,那麼現在——希望大家體驗愉快。”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白宴禮的眼前一花,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了病床上,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037號,該吃藥了。”
隨著一聲輕響,護士推著小推車走進來,她將手裡的一把藥全部塞進白宴禮手裡,又給了她一杯水,隨後也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白宴禮。
白宴禮極緩慢地眨了眨眼,隨後衝著護士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軟軟地開口:
“護士姐姐,這些都是我要吃的嗎?”
護士沉默不語,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宴禮。
看來這藥是必須得吃的了。
不過,眼下還不知道這些藥是什麼成分,有什麼作用,直接吃下去的話,她恐怕會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白宴禮朝著藥伸手的手默默收了回來。
她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護士姐姐,我嗓子疼,吃不下東西。”
這下護士可算是有了動靜。
她死死盯著白宴禮,隨後極緩慢地開口:“……張嘴。”
嗯?
這是打算現場給她看病麼?
看來這裡的情況也不是那麼嚴重嘛,至少還有可以迂迴的空間啊。
白宴禮臉上的笑容越發乖巧,就像是一隻正在撒嬌的軟萌小貓咪。
“已經疼到張不開嘴啦。”
聽見這話,護士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但白宴禮偏偏從其中感覺到了憤怒。
從看見自己出現在病房開始,白宴禮就已經開始猜測,自己現在可能陷入了類似於恐怖遊戲副本一樣的東西。
看現在護士的情況,她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但是堯生呢?
是和她一樣,被分配在病房裡面了嗎?
白宴禮不太清楚,但是她眼下也不知道要怎麼去找堯生。
現在還是先度過眼前的問題好一點。
“護士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了呀,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呢,真的很疼誒,是不是因為醫生給我開的藥有問題啊?”
白宴禮就像是看不見護士難看的臉色一般,繼續問。
在他們進入療養院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道女聲,讓他們一定要遵守療養院的規則。
規則嘛……肯定能夠鑽空子的啦。
白宴禮喜滋滋地想著。
這裡和她所認知的世界完全不一樣,這反倒給了白宴禮一種異樣的興奮。
至少這個世界不會那麼平平無奇了!
護士就好像腦子卡殼了一般,過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話:“……你等等,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說完這話,護士就渾身僵硬地轉身離開了。
直到病房的門關上,白宴禮清晰地感覺到,房間內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分。
“沒想到啊,我這輩子竟然還真的有機會接觸到小說世界裡的恐怖副本,感覺還挺好玩嘛。”
白宴禮小聲地哼哼兩聲,隨後從床上下來,四處張望著。
這裡是一間四人間病房。
除了她這張床靠著窗戶,其他的幾張床都空著,壓根沒有人。
但是這些床上的被褥都是凌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