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眥欲裂,本就因為孟箏的出現想起了自己昨晚的屈辱,一聽到‘洛青霜’這個名字,更加像突然活過來的人一般掙扎著要脫開束縛。
沒成想,孟箏一臉輕鬆地走向前,她乾脆利落的將男人嘴裡塞著的東西取了出來,“我們來聊聊吧。”
“呸!”男人沒什麼好臉色,多虧孟箏躲得快,否則真會被他這猝不及防的一聲口水沾染到。
“你跟喻不承就是一夥的!擋在他面前專門為他跑這跑那,我看你跟他還長得還挺像的,要是是那個人渣的親戚,你還有什麼臉跟我談青霜。”
孟箏微妙的挑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跟喻不承沒關係,幫他只是為了你而已。”
“胡說八道!”
“那麼多記者在場,你覺得你的臉如果被拍到了,你會不會跟喻不承一樣,全國聞名?”
“呵,自作聰明。”男人情緒平復下來,但對孟箏還是一副冷視的態度,“如果他在為了宣佈自己復出的宴會上親口承認當年的事情,他後半輩子的算盤就全都落空了。”
孟箏故意曲解他的話,“照你的意思,喻不承這個當年只不過在大眾面前被安排上跟洛青霜相配的人,得倒黴的對她負責一輩子咯。”
男人一聽到這話就炸了,他本來就看孟箏一次次為喻不承辯駁不爽,如今她更是不裝了,直接貶低起來了洛青霜,“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才多少歲,二十年前你還是一個吃奶的娃娃,也敢當判官為人出頭嗎?”
孟箏不言,但偏偏是這種沉默的態度讓男人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喻不承就是一個人渣,他和青霜談了戀愛之後兩人雙雙息影,他後來帶著青霜出國,但他最後在國外瀟灑,青霜卻從此人間蒸發了。”
她媽媽確實在國外待過,據一口氣講清真相的孟父所言,她的養母付女士,就是在國外認識獨身一人懷孕的洛青霜的。
孟箏思索著,“就憑這個,你就覺得他害了洛青霜?”
不是她為喻不承說話,這些媒體報道爛了的故事都能當做安在他頭上的罪名,那她心心念念要的求證簡直就像個笑話。
男人嗤笑,“這些確實有無數的媒體報道過,不能說明什麼。之後青霜懷孕,而他傍上了當地的一個富婆,成為了多年營銷的人生贏家,這當然也不能說明什麼。”
孟箏吃了一驚,洛青霜懷孕的事情他竟然也知道?
“那那個孩子生下來了嗎?”孟箏心裡已經有數了,但她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男人搖了搖頭,彷彿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這些都是我這些年自己查到的。我去國外找過喻不承,但被人扔了出來,後來我找準機會,知道他和那個富婆的家族鬧翻了,所以才想回國。”
孟箏挑了挑眉,原來如此嘛,看來不用她出手,惡人的第一報就應驗了。
“那你知道洛青霜現在怎麼樣了嗎?”
“我沒找到過她,或許,她帶著她的孩子好好的生活著吧。”
“……一定是這樣。”孟箏附和著他。
被綁著的男人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跟面前找茬的女孩說了這麼多話,他剛想收起情緒,卻發現自己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
他愣著沒動,“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是為洛青霜而來。”孟箏拍了拍手,“回去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吧,至於喻不承,惡人自有惡人磨。”
男人不相信孟箏的轉變,“你?你憑什麼說你能當那個惡人?”
孟箏不願意說太多,“就憑你打不過我。”
“你……”
“一個月。”孟箏拍了拍牆,“我只需要一個月,就可以讓他傾家蕩產,遺臭萬年。”
男人的表情透露著不信,但他站在原地,還是不忘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是幫你,是為洛青霜出氣。”孟箏推開門走出去,“誰還不是她的粉絲了。”
孟箏走到程暮生的面前,但程暮生的表情卻不是很好,因為他始終盯著跟孟箏後頭走著,一臉糾結的男人。
孟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朝著他揮了揮手,“我的事解決了,可以放他走了。”
“你不怕喻不承找他的麻煩?”程暮生恍然。
“放心吧,喻不承現在自己都焦頭爛額的,他肯定沒功夫管這檔子事了。”
孟箏朝著男人擺手,說著就拉程暮生帶著人離開。
而一直從出小黑屋到現在還有點莫名的男人看著孟箏的背影,或許是孟箏最後的那句話說的有點鄭重,他越看這個身影,越覺得熟悉。
洛青霜宣佈息影那天,他作為後援會的代表上臺送她禮物,得到了和她擁抱的殊榮。那時他已經知道女神是為愛退圈,但怎麼也沒想到,幾個月之後,就報道出喻不承結婚的訊息,而新娘,並不是洛青霜。
並且,女神從此無了蹤影。
他瘋了一樣想要查清真相,但是啊,最後的最後,他還是要祈求他人的幫助。
“你怎麼了?”
程暮生低頭,孟箏從走出來之後就有點心不在焉的,他實在沒忍住問出了聲。
“……我不知道一個人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去不求回報的付出,但這世上不僅有真心,也有善變的人和他們骯髒的虛情假意,我從來不吝嗇於去惡意的揣測一個人。”
程暮生似有所感,他輕聲著回應,像是不敢打擾她,“人是善變的動物,這一點,彷彿是所有人能夠達成的共識。”
孟箏意外的盯著他,忽然生出了逗他的心思,“你是承認了,你的喜歡不值一提,隨時會變嗎?”
“你想求一個準確的答案嗎?”程暮生淺淺笑著,卻是不慌不忙的,“箏箏,我的喜歡在這世上的確不值一提,卻永遠不會變。”
他明明只是在無時無刻見縫插針罷了,就像之前的任何場景,但孟箏的心裡,卻頭一次覺得有東西呼之欲出。
“程暮生,我要糾正一件事。”孟箏跟著他一塊笑了起來,還沒等程暮生回答,她就按著程暮生的臉,閉著眼親了上去,“程總,不是不值一提,它很珍貴。
“和你一樣。”
孟箏只是輕輕地印上了他的額頭,一觸即放,程暮生生怕自己誤會了她的意思,“箏箏,你的意思是?”
“我喜歡你。”
反應過來的程暮生喜笑顏開,他抱著孟箏,感受著最大的喜悅。
鬆開孟箏後,他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那個吻,男人並不滿足於此,他盯著孟箏憋紅的臉龐,啞聲勸著,“箏箏,我想親你。”
孟箏的眼神飄忽,雖不出聲回答,但沉默已經表明了一切。
他輕啄上那微涼的紅唇,孟箏感受到如狂風暴雨般的熱烈,這個吻並不像他所表露的溫和的性格,但她一點都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