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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貌美花瓶她只想封后(4)

第二天清早,孟箏睜開惺忪的睡眼,帳篷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小山高的被子,動了動被結結實實掩著的雙腳,一不小心磕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孟箏掙扎著坐起身,迷迷糊糊的看著靠在她腳邊的暖風機,她抓了抓頭髮,覺得腦子比喝了酒還要混沌。

程暮生就是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進來的。

眼前的姑娘剛剛睡醒,但即使如此,睏倦的神色非但沒有收斂,甚至,隱隱有隨時倒頭再睡一覺的趨勢。她左邊的肩頭暴露在了空氣中,小臉面無表情的眯著眼,比之平常不苟言笑的她可愛了許多。

或者說,從昨天裝不認識他開始,她就帶著莫名的傻氣,雖說是無時無刻不讓他抓狂的傻氣。

程暮生輕咳了一聲,卻不知道怎麼觸動了坐著的人的神經,她肩膀被帶動著震了震,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嗝。

世界開始喧鬧。

孟箏停不下嗝聲,她都來不及抱怨程暮生嚇著了她,只能回頭,用哀怨的眼神表示自己的無語。

程暮生讀懂了什麼,他感到荒謬地指著自己,“你在怪我?”

“你嚇——嗝——到我了!”孟箏的聲音沙啞,怪罪人的氣勢也沒有壯大,聽起來更像是撒嬌。

程暮生禁不住笑起來,他懶懶的抬起雙手做投降狀,不打算跟這位脾氣古怪的大小姐講道理了,“好好,是我的錯,你洗漱一下吃早餐吧。”

“吃什麼?”孟箏動了動鼻子,打起了精神。

但回答她的,只有走出帳篷的腳步聲。

孟箏撇了撇嘴,踢開被子之後,才轉眼看到自己光滑的肩頭,左手在被子裡摸索著,帶出了一件衣服。

她瞪大雙眼,第一時間又將目光一寸寸移到門口,那裡早已沒人了。

她在原地打了一套組合拳,才勉強平復了心情:孟箏,冷靜,冷靜,這貨名義上還是她老公嘞,而且她剛睡醒,是他不講武德。

孟箏敲了敲腦殼,更離譜的是,她怎麼會睡著睡著把衣服給脫了?她以前有這個毛病嗎?

是水土不服,一定是水土不服!

就算床墊湊合著夠軟,環境足夠舒適,那她也沒理由放飛自我的。

孟箏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程暮生正在凹造型(孟箏是這麼認為的),她不由得拉了拉身上的裙子,拘謹了不少,“我沒牙刷啊!”

程暮生還是直視著山下的風景,聽到聲音也只是淡淡的回答:“東西都放在那邊了,刷完牙喝完粥,就收拾東西下山吧。”

孟箏留了一個心眼,她嘟囔起來,“我一個人下山?”

“我和你一起。”程暮生這回轉頭看她了,可惜,孟箏早已埋頭去研究牙膏牙刷,錯過了他一臉無奈的神色。

程暮生噎了噎,他瞪著那根毛茸腦袋上的呆毛,試圖讓自己解氣。

孟箏接過那碗粥的時候,還有點如臨大敵。

她洗漱完,那個站在遠處一直凹造型的貌似是一直在觀察著她,一等到她洗了把臉,就主動走到她身邊給她盛了粥。

但鍋碗同那些洗漱用具早就擺放在她面前,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理她,要她自己做完一切。

孟箏當然沒有覺得不對,甚至忽然有了些愧疚感:昨晚讓他一個分分鐘幾千萬上下的總裁給她做飯洗碗,確實不太講理。

她都準備喝完粥去洗碗了。

但程暮生冷著臉給她盛好了粥遞到她手邊,她一下又拿不定主意了。

她扶著碗,清了清嗓子,還是不放心的問出了她從出帳篷後,就一直想著的問題,“我們……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孟箏儘量保持輕鬆,想要帶著點玩笑的口吻試探他,實際上她捏著碗的一角,粥流進胃裡仍是食不知味。

程暮生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他瞥了她一眼,牛頭不對馬嘴的解釋,“粥太燙了,我怕你笨手笨腳的。”

啊?孟箏狠狠怔了怔,這是把她當兩歲嬰兒呢?

她撇了撇嘴,“你別岔開話題,我問你,我們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吧?”

程暮生這才聽清她的話,古怪的看著她,“你又要裝失憶不認識我了?昨天晚上,我們什麼都發生了。”

“你不要臉!”孟箏手一抖,碗裡剩著的粥差點撒出去,她憤憤的喝完了最後一口,就要站起來吵架。

對面的人被她罵了一句,顯然沒反應過來,他的表情越來越迷惑,直到看見孟箏停頓了一下,收起了差點衝出去比天高的怒氣,又踩著步子,像是要走下山。

他這才擰起眉,將人給攔下,“你又要做什麼?”

程暮生頓感心疲力竭,他收回之前的話,現在這個看不清脾性動不動就要跑的女人,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下山,看不出來嗎?”孟箏賞了他一個白眼,一副“你管不著”的架勢。

程暮生忍了又忍,“不是說了嗎?待會收拾東西,我帶你一塊下山。”

“謝謝你的照顧。”孟箏終於肯正眼看人,這句話說出來卻極其陰陽怪氣,“照顧”兩字說的咬牙切齒。她接著說:“麻煩你太久了,我自己下山就行。”

沒想到她有這種覺悟,程暮生從見到她的那刻起,就對她可憐兮兮的低頭示好感到驚訝。

現在一想,昨晚可能是走投無路,必須要借用他的帳篷一用,今早拍拍屁股走人,才是她一貫的風範。

程暮生沒什麼必須留人的意願,昨晚突發奇想收留她,只不過是因為見她裝作不認識他,才想要看看她如果被戳穿,會有怎樣的精彩反應。

他掐了掐眉心,索性讓開路,“好吧,你走吧。”

說完,他就埋頭去收拾鍋碗,孟箏回頭去看他,視線落到她那時心裡想著的不能佔便宜要收拾的器具上,又有點猶豫起來。

“程暮生,你別忘了,我們雖然領了證,但畢竟結婚沒經過我的同意,我們這婚不算數的。”

程暮生蹲在地上,他皺眉,不明白孟箏突然說這句話的意義,“所以呢?”

想告訴他,他其實沒有做個爛好人的義務,照顧她讓她住在帳篷一晚上嗎?

還真是慣會不識好人心的大小姐。

“你的態度放尊重點!”孟箏聽到他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就知道他沒有坦白的打算,“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沒想到趁我睡覺就變成禽獸了,你簡直無恥!”

到底誰不尊重誰啊?

“我到底對你做什麼了?”他一臉無奈,再好的脾氣都要被磨沒了。

“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光著的,帳篷裡除了你,還會是誰?”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程暮生再不理解孟箏的腦回路也聽懂了,他挑起一邊的眉毛,面露玩味,“你自己脫的衣服唄。”

“你還嘴硬!”孟箏氣的要死,最後一點愧疚心都沒有了,她白白被佔了便宜,受他這點小恩小惠的照顧怎麼了?

想到這裡,孟箏翻出了自己的包,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