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帶著一眾越國的官奴回了國。
再次來到王宮,卻發現僅僅幾月之間,越王宮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昔日輝煌的殿宇,如今變得樸素無華,王宮的空地上種滿了應季的瓜果、蔬菜,彷彿要與民眾同甘共苦。
范蠡見到勾踐時,發現他正在瓜地裡除草,服飾也變得簡樸,宛如鄉間的農夫。
范蠡在田邊停下腳步,深深地施了一禮,說道:“大王,現在越奴已經返鄉。我的孩兒也叨擾了大王多日,想是該回家了……”
勾踐瞥了一眼施禮的范蠡,眉毛一挑,微微一笑,“範愛卿何須多禮。”
他在地裡找了一個瓜,摘下來在手中掂了掂,笑著遞給了范蠡。
“範愛卿覺得這個瓜如何啊?”
范蠡接過瓜看了看,發現這個瓜根本就沒有熟,卻被勾踐摘了下來。
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當初在吳國的時候,勾踐的飛鴿傳書中說道:釋放越奴,歸還我兒。
看來他這是要反悔了。
范蠡咬了咬牙,心中波浪翻滾,表面卻依然平靜:“大王,這個瓜……是何意啊?”
勾踐的眼中閃過一抹暗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沒錯,時機未到,瓜自然……還未成熟……”
范蠡袖中的雙手不自覺攥緊。
果然如此。
身為君王卻言而無信。虧他一直還在為這樣的人在賣命,真是可笑。
“大王這是要食言!”
“呵呵,範愛卿不必緊張,孤怎麼會讓愛卿心寒。”勾踐笑著向下人一揮手,笑容不達眼底。
不久,便見有奶孃抱著一個小胖娃娃過來,卻僅僅只是一個。
“孤既然答應了愛卿放子回家,自然是要放。”
范蠡趕緊接過已經半歲的小兒子,“那我的女兒呢?”
“愛卿的女兒,甚是可愛,就留在宮中做孤的義女吧。”
范蠡聞言,連忙抱著兒子跪下,“大王,臣的女兒身份低微,怎可汙了王家的血脈,請大王三思啊!”
“嗯,也不是沒有辦法。”勾踐坐在田埂上,整理自己灌進泥沙的布鞋,“孤聽聞,吳國的相國伍子胥德才兼備,是個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才,若是拿此人的性命……或許可以換回孤的義女。”
范蠡的下顎線緊繃,臉上已經浮現出不可遏制的怒容,“大王,西施在吳國不易,還望大王不要再給她施加壓力。”
“孤在和愛卿說話,孤可沒有提讓西施去做這些事情……”勾踐眉頭微皺,一臉的委屈冤枉。
范蠡咬了咬牙,抱著小兒子,恭敬一禮,離開了越王宮。
心心似乎感受到了和念念的分離,一路哭著喊著出了宮門。
馬車上,范蠡將臉貼在小兒子的臉上,柔聲勸道:“心心放心,不管是念念,還是孃親,爹爹都會平安地將她們帶回來……”
范蠡的府邸家人都在會稽,無法採用雷霆手段,完全斬斷與勾踐之間的聯絡,便只能是徐徐圖之。
他帶著兒子來到吳國,在施夷的幫助下,李代桃僵,將西施放出了吳王宮。
直到伍子胥告老還鄉,他們才回到越國接回了自己的女兒。
從此,
范蠡功成身退,一家四口過上了幸福的隱居生活。
…………
鄭旦對夫差一見鍾情,可惜夫差對她卻是視而不見。
出於嫉妒,出於本能,她開始疏遠西施。
她想要找施夷談心,卻發現她變得時而木訥,時而活潑,很難讓人琢磨。
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她見到了獨自坐在房內的西施。
她的心中對每日侍寢的人,產生了疑惑。
她一夜未睡,到天亮。
當她見到侍寢返回的另一名西施,身高體型和施夷都極為相似,手腕上還帶著碧璽珠串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恍惚想起了,記憶中封存已久的一個猜想:施夷可能是妖!
她不自覺遠離了施夷,最後在吳王宮之中,鬱鬱而終……
…………
惠妃本以為自家爹爹打了勝仗能幫助自己脫離監禁。
然而,
張渺卻在家族勳貴世襲罔替和惠妃自由之間,選擇了家族的利益。
惠妃為張家的權勢能夠穩固,嘔心瀝血,機關算盡,卻最終成為了一枚棄子,成了一個可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