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海麗她那個朋友能給多少好處費,海麗說:“最少都有五六萬吧,如果事情能辦成的話,錢不是問題。”
我說:“只是介紹一下就能拿這麼多錢,事兒是好事兒,可惜這忙我幫不上啊!”
“為啥這麼說?”
海麗不解的看著我問道。
我告訴她說我那個堂叔雖然當了一輩子的官,卻從沒拿過公家的一根柴火棍兒,就連自已替換下來的舊軍服都沒往老家拿過。
實際情況也確實是這樣的。記得我小時候家裡的生活條件還不太好,大人孩子一年到頭都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
國棟叔回老家探親的時候,二奶奶就讓他下次回來的時候,把穿舊的軍裝拿回來分給家裡的弟兄們穿。
國棟叔卻說他的軍服都是穿到破的不能穿了才會換,就算是能穿也不能往回拿,部隊的衣服怎麼能隨便拿回來呢。
二奶奶說:“人家在部隊當兵的,都是發了新軍裝後就把舊軍裝拿回來給家裡人穿,你咋就不能呢?”
國棟叔有些為難的說道:“娘,人家是人家咱是咱,部隊發給咱的衣裳是叫咱在部隊上穿的,咋能拿回家裡呢?你看我啥時候回來不是穿著咱自已買的衣裳啊?”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二爺爺也跟著說道:“國棟說的對,軍裝咋能隨便拿回來呢,公家的便宜咱一分都不能佔。”
你看吧,像國棟叔這樣的人,別人躲都躲不及呢你還上趕著去找他,這不是自已給自已挖坑嗎?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真的介紹她朋友和國棟叔認識,只怕是原本能辦成的事最後也得黃了。
海麗聽我講完後,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只是幫忙問一下,既然不行就算了。”
我說:“嗯,還是讓你那個朋友想想別的辦法吧!”
這時候,坐在對面的劉志新突然說道:“老秋,你嘴可真嚴實啊,咱在一起上了這麼長時間的班,都不知道你還有個親戚在這邊當大官。”
當不當官的和你有個屁的關係,你算哪根蔥啊?
我心裡這樣想著,笑了笑對他說道:“當不當官有啥用,我又沾不上他的光。”
“咋能沒用呢?咱們要是在這邊有點啥事走不開了,人家一句話就能給咱擺平啊!”
劉志新有些激動的說道,看我的眼神裡都冒著興奮的光。
海麗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岔開了話題問道:“你小師姐是不是一個人在家啊?”
我說:“不知道啊,她說她有點累想睡一會兒,我幫她把車停到車庫就過來了,沒去她家裡。”
“嗯,那你現在給她打個電話看她睡醒了沒,要是睡醒了就讓她過來。”
海麗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對我說道。
聽她這樣說,我連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找出徐莉莉的號碼給她打了過去。
只是,我連著打了兩遍,始終不見徐莉莉接電話,就對海麗說道:“不接電話,應該還沒睡醒吧!”
海麗聞言,沉吟了一下說道:“咱們去她家看看吧!”
一邊說著,她就站了起來。我也連忙站了起來,緊跟著她朝外面走。
或許是因為擔心徐莉莉的緣故,海麗走路很快,我們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就到了徐莉莉家門口。
就當海麗伸手去摁門鈴的時候大門卻突然開啟了,然後就看到徐莉莉挎著包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看到我和海麗後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就有些驚奇的問道:“大師姐,你們怎麼過來了?”
海麗說:“小秋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徐莉莉聞言,連忙從包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道:“我手機在包裡,沒聽到。”
我說:“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我們就直接過來了,你現在好點了沒有?”
徐莉莉說:“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正要去店裡找你們一起吃飯呢!”
海麗說:“那正好,咱們一起去粥屋喝粥吧!”
“大中午的喝什麼粥啊,小師弟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去吃海鮮吧!”
徐莉莉有些不滿的說道。
海麗聞言,一臉疑惑的看著徐莉莉問道:“你不是腸胃不舒服嗎?還敢吃海鮮啊?”
我也跟著說道:“就是,腸胃不舒服可不敢吃海鮮,萬一厲害了又要去醫院輸液。”
徐莉莉卻笑嘻嘻的說道:“沒事,我現在已經好了,這兩天都沒能好好吃飯,我得吃頓大餐補償一下自已。”
海麗說:“行,那就去吃海鮮吧!”
徐莉莉聞言,連忙把手裡的車鑰匙遞到我面前,說道:“小師弟,你來開車吧,咱們還去上次吃的那家餐廳。”
“你去那邊有事啊?”
站在一旁的海麗看著徐莉莉問道。
“沒事,就是去吃飯啊!”
徐莉莉一邊說著,又從包裡拿出車庫門的遙控器,開啟了車庫的卷閘門。
海麗說:“就為了吃頓飯跑那麼遠啊?”
徐莉莉說:“還好吧,開車過去十幾分鍾就到了,”
我在心裡說:現在這個點兒,二十幾分鍾也到不了。
她說的那家餐廳在下沙地鐵站那邊,離這裡有十幾公里,又趕上中午下班時間,最少都要半個小時才能到。
吃過午飯後,我準備直接回沙井,徐莉莉卻說她肚子還是有些不舒服,讓我開車把她們送回去。
沒辦法,誰讓咱吃了人家的飯呢!我又開車把她們送回海麗店裡,然後才坐地鐵回沙井。
剛坐上地鐵我就給林樹打了電話,把海麗的事完完整整的給他講了一遍。
林樹說他對海麗有點印象,當時還和她聊了幾句,只是,海麗並沒有對他說認識我。
我問他這事要不要和國棟叔說一下,林樹說:“不用不用,人家只是打聽了一下,又沒真的來找咱。”
我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海麗那個女人背景很深,我怕給國棟叔惹下什麼麻煩。”
林樹卻用玩笑的語氣對我說道:“哥,這你就放心吧,林國棟同志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老兵,豈會怕幾個小毛賊?”
這小子沒大沒小的,說著說著就不著調了。
結束通話了林樹的電話,我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林樹說的對,我又細細的回想了一下海麗的話,人家也只是問了一下,就像老韓問我市裡有沒有熟人一樣,都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只是我自已想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