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傲雪和初景純手拉手的走過來,明明是一洲女帝,還像個出來旅遊的小朋友。
初景純淺笑著跟眾人打招呼,在弄清小男孩是樓襲月的時候,輕聲說了句:“我還沒報仇哦。”
“恭候。”小樓襲月淡淡道。
“你那些師兄師弟一半兒都沒活過來,跟大師兄開什麼玩笑。”軒轅傲雪大聲說完,又小聲湊到初景純耳邊道:“趁老應不在的時候我帶你套大師兄麻袋揍他一頓,回去我們就閉關鎖國。”
應不染誒誒誒的叫起來:“軒轅你真以為我聽不到是吧?”
軒轅傲雪對應不染做了個鬼臉:“略。”
“話說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家都回來了?”顧清歡仔細想了想,今天也不是晏陽生的忌日,平白無故的大家都回南明院做什麼。
顧行知的聲音從顧清歡背後幽怨的響起:“乖女兒是不是忘了今天是為父八百歲大壽?”
顧清歡瞳孔地震,她這段時間都在處理崇明門納新的事,全然將她爹的生辰忘了!
“哼。”顧行知傲嬌的哼了一聲,別過臉,顧清歡好一陣哄,才把顧行知給哄好。
顧行知八百大壽沒有大辦,只請了些相熟的同輩和自己愛重的晚輩,三桌人都沒湊夠。
長輩們坐兩桌,晚輩們坐一桌。
司望北身邊空了個位置,大家默契的沒有去坐。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都對晏陽生的死避而不談。
好像只要他們不說,這件事就沒發生過。
大家都吃吃喝喝,時不時往空著的那個碗裡夾菜。
天朗氣清,一縷肉眼幾不可見的薄霧隨風飄蕩。
*
煙霞城。
晏修禮和薛如君坐在後花園的鞦韆上,夫妻倆望著天慢悠悠的盪鞦韆。
“老婆,這就是孤寡老人的感覺嗎?”
他們家三個孩子,一個兒子沒了,一個兒子繼承神靈族族長,還有個女兒發展青空城,如今煙霞城常年只有他們兩個。
從前也只是他們兩人作伴的時候,倒沒覺得有什麼。
可經歷了那場大戰後,經歷了一遭生死後,他們總覺得孤獨。
薛如君輕聲嘖了一下:“還沒老呢,少胡說。”
晏修禮突然停止晃動鞦韆,歪著頭看向薛如君:“要不我們再生一個?我都聽說了,樓御星那小子都能轉世投胎,我們家那臭小子為什麼不行?”
夫妻倆對視一眼,薛如君直接把晏修禮給抗了起來。
“說的有道理,試試。”
晏修禮瘋狂掙扎:“老婆!我是男人!你讓我有點男人的尊嚴!”
薛如君加快步伐:“希望你等會在床上不要說自己上了年紀沒有尊嚴。”
“胡說八道!我這是老當益壯!”
房間門關上後,一縷幾不可見的薄霧逃跑似得從門縫裡飄出來,隨著風越飄越遠。
*
青空城。
晏勝雪和雙喜面面相覷,雙喜緊緊抱著懷裡的鴛鴦荷包不肯撒手。
“你給哪個小情郎繡的?”晏勝雪眯著眼睛危險的問。
“下人的事,小姐你少打聽!”雙喜理直氣壯。
晏勝雪被氣笑了,揪著雙喜的耳朵往床上一扔:“你是我撿回來養大的,你的事我還不能打聽?”
雙喜麻利兒的朝床裡面一滾,抱著被子楚楚可憐:“小姐想對我的情郎幹什麼?”
“當然是打斷他的狗腿!”晏勝雪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她好不容易養的水靈靈的丫頭,怎麼能被臭男人給拱走!
雙喜咬了咬嘴唇,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晏勝雪:“那如果雙喜說,荷包是送給小姐的呢?”
晏勝雪一愣,雙喜無奈嘆了口氣,直起身子勾住晏勝雪的脖子,輕輕吻了上去:“小姐為什麼不開竅?”
分明她一直以來都做的這麼明顯。
若不是存了以下犯上的心,誰家下人敢忤逆主子的意思,騙夏白衣那藥修以少爺的身體血肉做引,治好她家小姐?
晏勝雪腦子一片空白,猛地想推開雙喜,卻被雙喜扣住手腕,瞬息靈力就被封鎖。
“你不是雜靈根剛築基嗎!你怎麼能……”晏勝雪徹底懵了。
下一刻,一根粗粗的蛇尾環住晏勝雪的腰,拖拽著將她往床上帶。
晏勝雪垂眸,赫然發現雙喜的襦裙下竟是一條黑色蛇尾!
雙喜壓著晏勝雪親下去:“還得謝謝咱們少爺,萬物生靈重活一次,我體內沉睡的半妖血脈也覺醒了。”
“等等!我是你小姐!”晏勝雪嬌喘連連,眼神都朦朧了,卻還是下意識的反抗。
她一直以來把雙喜當女兒養,雙喜怎麼能……
雙喜繼續作亂:“小姐乖,給雙喜生一堆寶寶好不好?放心,給雙喜生寶寶不會損傷身體和修為的。”
“不是,咱倆都是女的怎麼生!”晏勝雪掙扎間,猛地感受到小腹上堅硬的東西,霎時瞳孔地震。
雙喜輕笑:“小姐,我的半妖血脈,是上古創造生命的人蛇大人,雌雄同體哦。”
她一點點引導晏勝雪往浪潮深處,匍匐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小姐,雙喜想以下犯上很久了,乖一點,雙喜會給小姐足夠的驚喜。”
一個,天大的驚喜。
*
懷陽二十年,司望北廢除神靈族不得與外人通婚的傳統。
自從他繼任族長後,不僅是族長,就連他那叔父司無明也不管事了,成天有事沒事朝崇明門跑,跟他師父顧行知喝酒下棋。
幾乎每日,司望北都忙的腳不沾地。
木桶中的水汽氤氳,司望北褪去衣衫,坐在木桶中,閉眼靠在桶邊。
夜深人靜,沒有旁人之時,司望北才敢分神去想他的少年。
多年過去,他甚至不敢再去想為什麼,只能一遍遍回憶那些早已褪色的場景。
“噗通!”
一聲巨大的水花聲讓司望北渾身僵硬,一雙手攀著他的前胸,艱難的從水裡坐到他的腿上。
司望北緩緩睜眼,眼前如夢幻般的場景讓他說不出話來。
褪色的場景逐漸鮮活起來。
狼狽坐在他腿上的少年對他燦然一笑:“嘿嘿,兄弟胸肌練的不錯。”
司望北眸色顫動,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少年又笑道:“好兄弟,幫個忙,我站不起來了。”
“你叫我什麼?”司望北嗓音沙啞,扶著少年腰身的手一寸寸縮緊。
少年感覺危險來臨,有些恐懼,但還是硬著頭皮喊了聲:“北哥,我回來了。”
司望北猛地扣住少年的腰壓了下去。
這一次,站不起來,就不用站起來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