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一直不醒,難不成我們要陪她一個晚上。”成子祥不滿道。
江易皺眉,還好他出來前給父母打過招呼,不然這麼晚不回去,父母一定會擔心。
“能有什麼辦法!她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又不能隨便離開。”江易解釋道。
“子祥……”
“子祥……”
微弱的聲音從病床上響起,江易和成子祥立即看了過去。
何萌醒了,她此刻偏著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成子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何萌哽咽道。
成子祥沒回應,只是皺著眉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旁邊的江易拉了拉對方的衣袖,使了一個眼色。
小聲道:“先穩住她,不要刺激她。”
成子祥這才不情不願的走到病床前。嘆了一口氣道:“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何萌聽到這話,眼淚像是開了閘口,涓涓的往下流,根本不說明緣由。
“你別哭啦!你知不知道這報告單上怎麼寫的……”
還不等成子祥把話說完,江易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你先讓何萌休息一晚。”江易擔心對方受刺激,到時候尋死覓活,給他惹麻煩。
成子祥不解的看了江易一眼,心裡很不滿對方說這話。
“子祥,你能不能不要走。”何萌哭泣道。
“你好好休息,他今天留下來陪著你。”江易安慰道。
“你要是想留下來照顧她,可以,反正我不想。”成子祥不滿道。
聽到這話,何萌一手抓住成子祥,激動道:“不,不,我不要讓你離開,不要讓你離開。”
“放開。”成子祥厭惡的開口,想要用力抽出手,不曾想何萌發瘋的勁非常大。
成子祥拖動何萌幾下,都沒有把手抽回來,隨即他上手想要掰開何萌的手指,不曾想何萌掛著吊瓶的手也抓了過來。
“哐當……”
吊瓶架被牽動,直接落了下來,狠狠砸在病床上。何萌雖然吃痛,但是並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這突兀的情況發生太快了,江易這才反應過來,叫道:“子祥,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但眼下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難不成任由她發瘋嗎?”
“什麼事先穩住再說,好不好。”
成子祥見掙脫不開,只能先聽江易的。朝著何萌道:“我不走了,今天晚上陪著你。”
此時江易把吊瓶架扶了起來。也在一旁安慰道:“我幫你看著他,不會讓他走的。”
成子祥伸手擦了擦何萌臉上的淚痕,道:“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
“你真的不會走嗎?”何萌問道。
“不會走了,今天晚上我會守在你的身邊。”成子祥,道。
何萌雙眼盯著成子祥,打吊瓶的右手這才緩緩鬆開。
這時護士聽到動靜,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滿道:“你們兩個大老爺們,怎麼還欺負病人,什麼事不能等到病人康復再說。”
說著,她走到何萌身邊檢查,發現針頭處流血了,重新固定,道:“好好休息,不要隨便動了。”
江易給成子祥搬來椅子,讓他坐在病床前。而他則站在病房門口刷著手機,給父母發了一則簡訊報平安。
夜深了,成子祥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沒有了,這才朝著何萌看去,只見後者閉著雙眼睡著了。
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抽開了手,緩緩站起身,朝著病房外走去。
“你要幹嘛去?”江易問了一句。
“去買水,口渴。”成子祥回了一句,大步離開。
江易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熟睡的何萌,皺了皺眉。
他讓成子祥留下來,讓何萌休息好,什麼事都明天再說。就是擔心何萌發瘋,承受不住打擊,自殺。
沒過多久,成子祥帶回來兩瓶飲料,遞給江易一瓶。
“幹嘛不讓我詢問她真相?”成子祥問道。
“她現在精神脆弱,可能承受不住打擊,等她精神頭好些了,我們再問她也不遲,沒必要急於一時。”
“最主要的是,我擔心她會想不開,到時候死在我們面前,心裡會很不舒服。”江易解釋道。
“你說的也對。”成子祥,道。
就這樣,兩人趴在空床鋪上休息了一夜。
次日清晨。
江易率先醒過來,去外面買了早餐,回來時,發現成子祥正在給何萌倒水喝。
此時何萌的精神明顯要比昨天好很多。接過成子祥的水杯,大口喝著水。
“我買早餐回來了。”江易說了一句,便把早餐放在桌上。
成子祥開啟包裝,拿出瘦肉粥,喂著何萌吃,看到這一幕,江易差點驚掉下巴,懷疑成子祥轉性子了,竟然主動起來。
不過見何萌精神漸好,也就沒說什麼。
吃過早餐後,成子祥又陪何萌聊了一會,這才切入正題道:“我和江易兩人都有工作,總不能一直照顧你吧!”
“你把男朋友的手機號告訴我,我也好通知他過來,畢竟你出了這麼大的事,身為你男朋友的他,應該有知道的權力,也好讓他照顧你。”
聽到這話,何萌雙眼泛紅,一顆顆眼淚又落了下來。
“你別哭啊!上次你住院都是他搶著要照顧你,我們又不像他那樣有錢,有時間,我們也要工作啊!也要吃飯的呀!”成子祥解釋道。
“我恨他,不要提他。”何萌說這話的時候,捏緊雙拳,眼中帶著滔天恨意。
成子祥瞧著何萌這種反應,不由得懷疑王偉就是施暴者之一。
“有一件事我們還是需要徵求你的意見。”江易把那份報告遞了過去,繼續開口道:“要不要我們幫忙報警?”
何萌接過報告單,看到裡面的內容,大驚失色,她慌張的看向成子祥,問道:“你都知道了?”
“嗯嗯!”成子祥點了點頭。
何萌矇頭大哭起來,還罵道:“他不是人,他不是人,是個畜生!”
“你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替你難過,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不能改變,那麼就應該勇於面對,不能讓欺負你的人逍遙法外。”江易安慰道。
“江易說這話有道理。你是受害者,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欺負你的人在外面逍遙快活,而你只能躲在角落哭泣,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道理嗎?”成子祥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