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裡,分別關著兩個人,這倆人都被捆綁,嘴裡塞了爛布條,蝦米般蜷縮起來,眼神驚恐!
門“吱呀”一聲開啟,兩人條件反射般往後挪了挪,望著門外!
陽光刺眼,只看到一個女子被火熱的陽光包裹,如菩薩現世,看不見容顏,而他們心裡卻沉入幽幽深海,冰冷刺骨!
女子走了進來,隨後又進來一人!兩人這才看清進來的人,是老夫人和孫小姐!
顧大蓮蹲下來,看著春苗,也不說話,春苗心裡更加惶恐,眼裡全是乞求,眼淚汪汪,咕蛹著跪起來,不停的點頭!
過了一會,顧大蓮這才將春草嘴裡的破布拿下來道:
無錯書吧“你老實交代,本縣主會給你些體面,你若不老實……那也無所謂,你的身契在我手裡,把你舌頭割掉賣到黑窯子裡,也是我一句話的事!”
春草一怔,本想著隨便糊弄幾句,沒想到孫小姐如此心狠,一言不合,就要把自已發落了!
心裡忐忑,不由得瞥了一眼被捆綁著的小廝,心裡琢磨著該不該說實話!
顧大蓮冷哼:
“你也別看他,左右也不是隻有你們兩個,誰先說實話,本小姐就先給誰最大的善意,其餘人一概交由官府處置!我可不相信有人會保你們!”
春草急了,忙啞著嗓子道:
“孫小姐,奴婢說了,您一定要護著奴婢些,不然,奴婢會被撕碎的!”
“你且說說看,是不是有價值!”
春草眼中含淚,嗚嗚咽咽起來:
“奴婢是五年前被丞相府大公子著人買回府的,說是伺候媚兒小姐的,剛開始就是個粗使丫鬟,過了一年多,小姐忽然見了奴婢……”
正說著,旁邊被捆著的小廝不停的嗚嗚著, 怒目瞪著春草,顧大蓮隨手一掌,那小廝便倒地暈了過去!
春草一凜,更是竹筒倒豆子!
“媚兒小姐說,讓奴婢在國公府待著,將國公府裡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報過去!”
“你就這麼聽話?要知道,國公府的下人都是要有賣身契攥在手裡的,你來國功夫,我祖母肯定把你的賣身契也要了過來,你已是國公府的奴才,竟然還敢賣主求榮?”
馮青嵐眼裡俱是冷意,她雖不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可自幼被兄長教導,知道許多陰私事!
自從嫁入國公府,見識了很多魑魅魍魎,管理內宅更是嚴苛,所有的丫鬟奴才,必須正道上買過來的,賣身契也必攥在自已手裡!
當初,馮裕之就派人送過一批奴才,為了保險起見,她把賣身契都要了過來,可不到一年,她的兒子媳婦孫子全都慘死,她的相公也得病而亡!
那個時候她,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可也沒有想到,人心竟然可以如此可惡,害人性命居然可以毫無心理負擔!
春草還在繼續竹筒倒豆子:
“……奴婢在這邊也是個灑掃丫頭,輕易近不得身,其實府裡有很多人,奴婢的作用並不大!”
“當初國公府差點被滅門,你可有參與其中?”
“……奴婢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做,對不起國公府的事,只是前些天,奴婢正好出門,就碰到了媚兒小姐身邊的柳綠,把奴婢帶到媚兒小姐面前……媚兒小姐讓奴婢……”
“你的心儀之人可是丞相府的小少爺?馮媚兒是不是給你許諾了什麼?……或者說,等她成了這個府裡的主人,讓你去做小少爺的妾室?”
春草錯愕,張嘴就說:
“您怎麼知道的?”
“呵呵,可真是個傻子,等她成了這個府裡的主子,所有對她不利的人和事,你覺得她還會留嗎?還真是痴心妄想!”
春苗怔住,被顧大蓮這麼一說,頓時冷汗淋漓,一下子想到了關鍵之處,還好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老夫人,孫小姐,奴婢錯了,請給奴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春草連連磕頭,沾帶上許多柴火屑,眼裡滿是希冀!
“那要看你提供的線索有沒有用!”
“……奴婢前兩天晚上出恭,看見李木偷給廚房的李幫廚一包藥,當時,他們在後花園的亭子裡,奴婢看不太清楚,還專門悄悄走進亭子的一側,藏在一棵牡丹花的後邊,奴婢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馮青嵐豎起耳朵聽著!
“……李木說,大公子說了,咱們在國公府裡的人,快被拔除乾淨了,得加緊動作。”
“這藥是慢性藥,每天放一點在老夫人最愛吃的酒釀圓子裡,要不了一個月,老夫人就會癱瘓在床,到時候,大公子會親自過來盡孝,這新任的孫小姐,到時候就會被掃地出門!”
顧大蓮怒從心頭起,一腳踹向暈過去的李木,只聽咔嚓一聲,李木的小腿便被踢斷,“啊”的大叫一聲疼醒了!
“想好死還是賴死?”
顧大蓮的聲音帶著殺意,李木看著眼前的女子,看著稚嫩的厲害,眼神卻已凝成利刃,隨時會劈向自已,頓時慌了神!
“……小的……小的不知孫小姐的意思!”
“……呵……說說,如何得到毒藥?如何吩咐人下藥,又準備如何成為人上人?”
“……”李木大驚,他自認為自已做的隱秘,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有的順著眼角進了眼裡,著實酸楚難熬,腦子裡一片混亂!
“……沒有……孫小姐……饒命!……奴才錯了……奴才也是被逼的……”
“自已知自已錯了,那就將功補過,說說這府裡,還有哪些人是那邊派過來的?”
“……小的說了,您一定要放了小的,小的還有幾個弟妹要養活,爹孃就種幾畝薄田,娘還接了給人醬洗的活計,可還是隻能勉強溫飽,若是小的出了事,爹孃,還有我那幾個弟妹可怎麼活?”
“你先說說有哪些人?若有價值,本縣主可以為你做主,從輕發落!”
李木忙一五一十全部抖露了出來,於是,國公府裡又揪出兩個人來!
馮青嵐沒想到,其中一個,竟是李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