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孟清和感覺自己突然失聰了一般,一股死亡的恐懼突然瀰漫開來。
“師姐?師姐你怎麼了?”許是看著孟清和臉色不對,韓星洲對著她的臉揮了揮手。
孟清和深呼吸一下,穩定了情緒:“我沒事,可能新練了師尊給的功法,還不太穩定,對了,他們一個陣宗,一個御獸宗的來我們這裡幹嘛。”
韓星洲露出個神秘兮兮的訊息來:“我就知道師姐你會感興趣,你這個天品五靈根出現之前,他二人可是我輩修士中的佼佼者,我之前在家中時就聽了不少他們的輝煌事蹟,若非他二人太過出名,不然也不會隨便一個動靜就如此惹人注目。
不過呢,這次據說是葉道友受傷了,特來尋咱們宗門的客卿長老醫修陳若水陳真人。”
受傷?難不成還是那次的傷嗎,莫非這男女主沒找到寒石?
不應該,又不可能只有我這一塊吧??
“小白小白,怎麼回事?”
“姐姐,他們找到寒石了,不過好像效果沒你這塊好,所以只治好了一半。”小白的聲音聽著很睏倦。
“那他們還是要找我嗎?”
“不會的,你和他們在原著中的節點已經過去了,若是你碰見他們,就平常心對待就好,已經不會對你有影響了,雖然他們是原書的主角,但你是你自己人生的主角啊。”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小白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聽起來這麼疲憊?”
“姐姐,從你開始修煉我就感覺自己很想睡,特別是你修煉了你師尊那個功法之後,我覺得好像更困了,撐不住的困。”
“那這樣對你有傷害嗎?”
“沒有,而且似乎是好事,所以姐姐,我可能要沉睡一陣子,如果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你再叫我吧。”
“好,那你睡吧。”
孟清和看向韓星洲:“韓師弟,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已經來了兩日了,這會正在陳真人那裡呢。”
看來既然避不開,那就直接去湊熱鬧好咯。
孟清和打定了主意,等今日練劍結束後定要去烏山群溜溜達達一下。
再次執劍,竟與之前都不同,一招一式變得格外輕鬆,每一下的靈氣都恰如其分的彙集於劍身,想來還是因為師尊那套御靈功的作用,不但拓寬了經脈與丹田,也加深了自己與靈氣的聯絡。
若是這樣踏踏實實的修煉到練氣十二層後再築基,想必自己的修為一定更加紮實,遇到什麼事也能更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太陽西沉,演武場的弟子陸陸續續散去,而這時一隻紙鶴搖搖晃晃的飛了過來,停在了孟清和眼前,孟清和伸手一觸碰,便見那紙鶴散在空中變成了一行字:“請小友于烏山群一聚,金露白。”
一旁的韓星洲湊了上來:“師姐,這寫了什麼,你天天沉迷修煉,除了我,居然還能有別的朋友,不過怎麼也不留個靈信,發玉簡多輕鬆。”
“忘留了,今天就去留一個。”孟清和又歪頭看向韓星洲:“你看不見這寫了什麼嗎?”
“自然看不見了,雖然紙鶴傳書呢是我們修真界最最最原始的手法,不過保密性也是很強的,別人自然看不見訊息的,再說了,咱們的玉簡,我拿了你的,也是看不見你玉簡上的資訊的。”
哇,這安全性還是相當不錯的,要知道孟清和原來的世界,那資訊洩露的都和篩子一樣。
“對了師姐,說到此處,拿出玉簡來,最近我們又研發了一下,收到訊息可以振動提醒了,來,看我給你弄上。”韓星洲又補上一句:“售後服務,不收費。”
等到韓星洲弄完玉簡,孟清和便同他告別,朝著烏山群跑去了。
第一站自然是去找金露白,不知金真人這次是有什麼事。
待見到了金露白,孟清和看著他笑容滿面的樣子,心倒是稍微放下了,想來是有什麼好事。
金露白倒也不賣關子:“孟小友,實不相瞞,上次你同我說了那些自創的符籙,我當日便託人送回了宗門,今日得了宗門的訊息,特來與你商量一番。
你的康吹西和康吹威組合符,宗門認為很有用,只是可惜使用次數和複製的次數有些少。”
“這同我自身的實力還是相關的,若是我的修為更加精進,想必每次所複製的符籙也會更多一些。”
“若是你能改進成每次可複製百張,定是能大大節約符師的時間,要知道,一些常用的符籙,有大量的需求,各大宗門更是每月都要訂購大批符籙。
只是到底物以稀為貴,倘若靠此組合符,讓符籙變得人人易得......”
孟清和點點頭:“我懂,破壞市場平衡了。”
金露白笑了笑:“這個說法倒是貼切,所以若是小友真能改進,也希望這種符籙,能是我們宗門獨家所有,當然了,小友自己使用是沒有問題的。
而使用這組合符產生的一切收益,我宗願給小友半成的收益。”
半成聽著不多,但要知道除了散修符師以外,符宗可是掌握著整個修真界符籙的市場,哪怕是半成,也是不可估量的價值。
孟清和搖搖頭。
“小友可是不願?或是有別的要求,儘管提出便是,若我符宗能滿足,自然會盡量滿足的。”
“那倒不是,金真人也知晚輩乃是劍修,符籙不過是感興趣而作,日後也並不準備在符籙一道闖個什麼名堂出來。
所以無論是哪一套符籙,我都願意將如何繪製告知金真人,也算是為這修真界做上些好事了。”
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孟清和卻見金露白久久不肯回話。
“金真人?”
金露白回了回神,看著眼前的少女,不過才十歲的模樣,不但有創新的能力和主見,更是一點不願藏私。
要知道,這修真界,講究個師承,都是有了什麼絕學是要傳給徒弟子孫的,哪有人大大咧咧就願意給他人分享,更何況,如今已經許久不曾有符師創造出新的符籙,不過是一味的參考前人。
修為越高,也能畫出更難更高階的符籙,光是這符便有千千百百種,畢竟能學會全部符籙之人,已是鳳毛麟角,更何況是去創造呢,所以已經很久無人再創新了。
“小友,你年紀小,又是從那訊息閉塞之處而來,想必很多修真界的事情你不瞭解。這符籙,通常都是不外傳的。”
“我知道的,金真人。”
見孟清和眼神堅定,金露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若是如此,待小友改進好之後,加上其他幾種符籙,我再一起替小友同宗門協商,承蒙小友信任,定會為小友爭取好的待遇。”
“只是晚輩可能要築基後才能改動了。”
作為畫符者,自然是知道自己有幾分本事的,以孟清和目前的靈力只能暫時到這個程度,哪怕再長個一兩層修為,也不過是多複製個三五張,還不如到了築基期,一口氣努努力。
“那是自然,只是小友修煉,也切莫貪急,必要穩紮穩打才行。”金露白囑咐道。
“不過我們看重的也並不只是這符籙帶來的金錢收益,還有你是如何一夜之間就會了畫符,還一口氣能創造出這好幾種不同的符籙來,屬實令人有些驚訝。”
金露白髮玉簡傳訊息回去的時候,幾個長老和掌門都以為他因為自己的瓶頸有些魔怔了,直到見到加急送回去的符籙,這才相信了他的話。
除了商量著開出好的條件,還讓金露白問問這個突然冒頭的小輩,是如何悶不吭聲做了個大事。
說到此處,孟清和倒是很坦然:“藏書閣有幾本關於符籙的書,我認真看了看,研究了一番,方能堪堪入門,實乃是好書。”
“不過看上幾冊書就能入門,小友委實天資絕然、聰穎萬分!只是不知是那幾本呢?”
“不過都是些常見的書,皆是講的幾本概念,倒是其中有一本,寫的很好,不知道金真人可曾讀過,若是沒有看過,想來看了之後必然大有收穫。”
“噢?願聞其詳。”
“《我和符修不得不說的三百個故事》。”
金露白:“......”
這還真沒看過,誰家好符修看這玩意兒。
這名兒起的......
某隱世符修大佬攤手:那我這不也是為了起個勁爆的名字吸引讀者嗎?
誰知道符修大部分都像個書呆子,哪裡看得進去這樣聽著很像閒書的本子,倒是有些獵奇的小修士看了看,不過一看內容直呼詐騙,所以反而更沒有銷量,漸漸地也就不為人知了。
“這確實沒看過,既然小友推崇,那我回頭便去看看。”金露白露出個微妙的笑來。
孟清和臉微微紅了紅,這名字確實挺難以啟齒的。
“至於如何創造出了新的符籙,今日你覺得我天資絕然,聰穎萬分,又哪知我不是站在無數人的肩膀上看這世界呢?”
孟清和原來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一代又一代文化的傳承,從神話到科學,從世俗到信仰,各有各的精彩。
所以在此基礎上,自然是能與這雖然玄幻,但還是屬於古代思想的修真界,碰撞產生出不同的花火。
古為今用,今自然能為古用。
金露白有些疑惑:“無數人的肩膀?”
“我們如今以符入道的人,哪個不是自幼便用著符籙,知道符宗的人。
而真正第一個以符入道之人,都已是萬年之前,那時他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功,不過憑著自己的聰慧努力和一腔熱血才開闢了符道,然後一輩又一輩傳承下來。”
金露白一邊聽一邊點著頭。
“而往後的人,在此基礎上,不斷的創造才使符道最終成為修真界的不可或缺。
既然前人為吾輩蹚出了一條路,我們走在這路上,卻不過是重複再重複。
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更應該看的更遠更高,有人種下了種子,我們後人,總該是要盡力讓它開出各色花來吧。
而我也不過是少年心性,幾分熱血罷了。”
金露白突然朗聲大笑。
“少年心性,幾分熱血?”
語畢便直接盤膝而坐。
接著金露白周身微微泛起光來,竟是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