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前,我給席若白主動發過去報備了一聲,有備無患。
這個時候,他大概是已經到了機場登機了。
我盯著屬於我和席若白之間的聊天介面,上面也僅僅寥寥數語,我和他似乎從來不怎麼在手機裡聊過天。
等我驅車來到定位上的位置時,傅盛澤的人一早就已經等候著了。
確認了我的身份後,門衛這才領著我進去。
我原以為傅盛澤會在傅氏公司的大樓裡見我,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要拜訪他的住所。
跟著前來領路的人一路上了頂層,工作人員指完路,最後只剩下我在門口乾站著。
我按響了門鈴,端正的等待著。
很快,門從裡面開了,傅盛澤一身休閒服,客氣的迎我進門。
我實在猜不透,我和他之間應該是算不上能夠私下裡見面的關係。
“金小姐,有失遠迎,今天冒昧請你過來,是有一些小事需要請你幫忙,不知道金小姐願不願意略盡綿薄之力?”
我捂了捂鼻息,心裡卻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可讓我做的事恐怕就不會真如他所說那麼簡單了吧。
見我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傅盛澤將泡好的茶盞推到我面前,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和善。
“我知道,金小姐和若白之間的交易,不過,金小姐,你想要達成的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光是要過若白那一關就已經很艱難了,我不是在說風涼話,我只是覺得,你現在做這些無疑是在作死的邊緣徘徊。”
好一個欲揚先抑,上來就想要給我下馬威,我定定的盯著茶盞,微微浮動的杯面映出我的臉,我並不著急答覆,相反,對於這樣毫無意義的話語,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如果傅盛澤仍舊只說這些廢話,恐怕我也就只能提前離場了。
“傅少,你今天約我見面,童月知道嗎?”
我淡淡的發問,輕蔑的抬眼,正好看到傅盛澤龜裂的面部表情,果然,我猜對了一半,也順勢拿捏住了這場心理博弈的籌碼。
不論他和童月之間發生了什麼,傅盛澤絕對不可能單單只是因為童月約見我。
真正讓他坐不住的,是我早就已經知曉了他的目的。
什麼白月光,什麼情與愛,那隻不過都是外人杜撰出來的,真正讓傅盛澤在意的,恐怕只有那件事的真相了。
這也是,童月一直想要的真正的答案。
只不過,看樣子,傅盛澤這副模樣,看來是打算一輩子都不會讓童月知曉了。
“金小姐,你的確很聰明,但也未免太自負了!
我可不是席若白,對於你,可不會存在什麼憐香惜玉之情。”
嘖,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就開始言語威脅了嗎?
還真是不打算好好談了啊?
也是,上位者過慣了優越的生活,怎麼會明白,談判時的技巧盛氣凌人是沒有用的。
真正讓這個前提展現用處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這個人能夠被誘惑所收買。
很可惜,在傅盛澤這兒,沒有絲毫值得我願意與他交易的價值條件。
“傅少,我勸你還是別動這麼大的肝火,畢竟,此時此刻你動不了我的。
現在又是法治社會,別動不動就整那套方式方法了。
你放心吧,你擔心的事,不會由我戳破的,不過,我可就不保證,其他人會不會對童月透露什麼了!”
我已經主動言明,相信傅盛澤心裡清楚,要是我會干涉,一開始時,我就會阻止童月和他的接觸了。
這麼久以來,他們的進展如何,我毫不在意,這一點,傅盛澤的調查裡應該也是有的。
“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席若白願意在你身上下功夫了,你的確是有過人之處的。”
這話我不大喜歡,聽起來像是誇我,可實際上卻把我貶的一文不值,我和席若白之間再如何,和在人之間,誰都沒有資格對我們評頭論足。
我端起茶盞,輕酌了一口茶水,普洱的香味瀰漫在口鼻中,可見傅盛澤泡茶的功夫一流,可惜了,就是這個人太桀驁不馴了,也就只有童月被美色所誘,能夠忍受得了了,換了我,我恐怕早就忍不住大耳巴子招呼過去了。
“傅少,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很不討喜?”
傅盛澤聞言,搖搖頭,臉上掛著諷刺道:“那些人即便是這麼認為,也不會像你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不妨說一說,今天叫我過來的目的吧。
恐怕,你不單單只是為了口頭警告我吧,說說看,你的真正目的。”
我實在是懶得和傅盛澤虛與委蛇了,早點說開,也好早點回去。
相信傅盛澤和我是一樣的想法,畢竟我們倆對對方確實都不待見,再待下去,也只是互相厭煩罷了。
“你倒是一點也不做樣子,正好,我也懶得說那些場面話了。
很簡單,席若白和席家的爭鬥,對我們來說或多或少都是有影響的。
想必,席若白已經雜事纏身,離開本市了吧?
這是席家那位出手了,他們之間交鋒,兩敗俱傷,受苦受難的是我們這些合作方。
我只希望你,好好利用你的能力,穩住席若白,別讓他這麼快發動他的決策,至少,在我們完全切割出來之前,別讓他犯糊塗。”
傅盛澤給了我一個木盒,我雖然疑惑,卻還是接了過去。
開啟一看,是一節斷了的木簪,我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席家那位讓我轉交給你的,這東西,席若白看了就必定會明白。”
“這究竟是誰的東西?”我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這是他母親生前最愛重的物件,這東西原先是要一把火燒了的。”
我突然覺得手裡的東西就是件燙手的山芋!忽然握不穩了差點摔了出去。
見我失態,傅盛澤更加涼薄道:“金小姐,在你的計劃裡,這個東西應該會有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