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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白首·其四

李蓮花抬手指了指笛飛聲的背影,渾不在意的和江忘川一起去尋周婆的蹤跡。

“為何同方小寶與老笛分開行動?”

江忘川手裡拿著糖葫蘆,往上遞到李蓮花嘴邊喂他一顆。

李蓮花就著她的手咬下一顆,攬過她的肩頭避開迎面跑來的小孩,“分開行動查得快些。”

江忘川哦了聲,抬頭把最後一顆也餵給他,“我還以為李神醫是想和我獨自相處呢!”

路邊有小孩沿街乞討,李蓮花拿出幾個銅板放在那破碗裡,又將手裡的糕點遞給那小乞兒,這才起身牽起江忘川的手繼續走著,“也有這個原因。”

他耳朵微紅,面上卻淡然得很,好似只是在說今日天氣不錯。

江忘川抬手捏上他的耳垂,笑容明媚,“李神醫,你耳朵紅了……”

*

方多病並未選擇直接去秦昊剛的洗衣坊,而是來到了萬兩金賭坊。

“為何不直接去找秦昊剛,來賭坊做什麼?”笛飛聲揹著那柄大刀,悠哉悠哉跟在方多病身後。

方多病解下腰間的一塊玉牌在手裡拋著,聞言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

笛飛聲以為他要解釋什麼,卻只見他將玉牌握在手心對他笑笑,“保密!”

笛飛聲冷哼一聲,在心裡暗暗說了句幼稚。

方多病對其熟視無睹,拍拍衣服抬腳進了賭坊。

李蓮花和江忘川這邊也來到了周婆子的院子。

一個兩進的院子,位於城中的偏僻地帶。

他們來時,周婆正打算出門,迎面撞上他們,上下打量一番,“來找小孩的?”

李蓮花攬過江忘川的肩頭,對著周婆淺淺笑了笑,“我們夫妻成親兩年未有子嗣,想請周婆婆幫著看一看。”

江忘川雖有疑惑,但還是順著他說的話往他懷裡鑽了鑽,一臉的嬌羞模樣。

周婆還在上下打量著他們,提了提挎在臂彎的籃子,轉身進了屋子,“進來說話吧!”

江忘川朝李蓮花看去,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惑。

這人怎麼回事,劇本都不給就要自己陪他演戲,哪有這麼玩的?

院子裡有七八個孩子,男的女的都有,見他們進來,都齊齊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膽子比較大,抱著懷裡的蹴鞠來到他們面前好奇看著他們。

“七喜,去玩你的去!”周婆放下手裡的籃子,朝著那男孩訓斥一句。

七喜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江忘川看著院裡的孩子也在周婆出聲後做起了自己的事,眼裡倒是沒了剛剛的期冀。

周婆示意兩人來桌邊坐下,一個稍大的女孩便端著茶水過來,放下後又離開。

李蓮花彷彿對這一切毫不在意,領著江忘川入座,這才又看向周婆。

“你們成親兩年了?”周婆喝下茶水,目光有些犀利,“看著兩位如此年輕,倒是不太像啊!”

李蓮花輕輕笑了笑,替江忘川理著額前的碎髮,“家中有些秘術,駐顏有術罷了。”

周婆嗯了聲,“倒是難得見成親兩年還能如此恩愛的夫妻。”

怪不得顧卿禮一口咬定周婆定然知道些什麼,這人防範意識這麼強,倒確實像心裡藏著大秘密的。

李蓮花溫潤一笑,“我愛慕夫人多年,這好不容易娶到,自然是要捧在手心的。”

江忘川這邊因為確實沒搞清楚狀況,所以只能少說話,配合著李蓮花把戲演完。

因此聽到這話又是臉一紅,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夫君對我是極好的。”

周婆收了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往後喊了一聲,當即就有個孩子端著藥箱過來。

周婆開啟藥箱,語氣淡淡,“先生把手伸出來,老婆子給你號個脈。”

李蓮花依言輕輕挽起衣袖,將手搭在桌上。

周婆探了一會,目光有些深沉的看向李蓮花,“脈象並無問題,只是似乎……”

她頓了頓,看向江忘川,“是否許久未同房了?”

江忘川眼睛猛的睜大,腦子有些混沌,反應過來時只聽得斷斷續續說了句,“我近日身體不佳,夫君心疼我,確實有些日子了……”

好在如此情況,她說話結巴些也能被理解為害羞,因此周婆並未懷疑,“我再替夫人號個脈。”

江忘川心下有些緊張,這周婆似乎有些本事,她害怕被她發現端倪,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攥緊,被李蓮花握住。

她看向李蓮花,李蓮花給她遞來一個安撫的眼神。

周婆收了手,“夫人有些體寒,按理說確難有孕。”

她撐著膝蓋起身,來到一旁的藥架子上抓來兩把藥材打包,“不過兩位還年輕,倒也不急於一時,可先把身體調理好了再考慮,也能讓夫人生產時少受些苦。”

她將打包好的藥材遞給李蓮花,“這藥材錢公子看著給就行,兩位沒什麼隱疾,老婆子幫不了你們,這藥材可幫夫人調理體寒,每日一貼便可。”

李蓮花狀似驚喜的接過藥材,然後看向院子的孩子,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又衝周婆道:“不知我夫妻二人能否領走一個孩子?”

江忘川哪怕演技再好,在此刻也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又怕惹周婆懷疑,硬生生收回了目光。

院子裡的孩子聽到這話,手中動作放緩,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顆心都放在了這邊。

周婆也看向李蓮花,似乎是想聽聽她的解釋。

李蓮花掩唇輕咳一聲,“周婆婆說我夫人體寒,生產時難免會受些苦。”

他捏著江忘川的手,語氣中的心疼不似作假,“我不願夫人受苦,便想著領一個孩子回去,也算能堵住家中長輩的嘴了。”

周婆打量著他,許久終是嘆口氣,“我這院中的孩子雖不說有多厲害,但也是我辛苦拉扯大的,兩位若非真心對待,便請回吧!”

她說完,不給李蓮花反駁的機會,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院中孩子的眼神黯淡下去,但無人出聲,只默默做著手頭的事。

李蓮花也不再堅持,帶著處在懵圈狀態的江忘川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