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有入侵者...”
站在控制檯上方的江敬川,那微蹙著濃眉,冰冷的俯視著底下那些忙碌於工作的操作員們。
“還沒找到入侵者的位置!”
江敬川冷冰冰的眼神,注視著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男子,他算是總控制檯的負責人。
“對方極有可能是名機械師。我們的系統底層程式碼被篡改,失去了控制權。”
江敬川一愣,望著大屏上顯示的紅色蜘蛛,“我知道的機械師裡,只有布魯斯有這個能力,其他的,都是半吊子。”
“不對,機械師布魯斯,一向與我們江氏集團交好,他沒有理由管我們的事。”
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推了推眼鏡,“還有一人。”
“誰?!”
“妙手小郎君”
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年紀輕輕,卻技術了得。我們多次拜訪,想要高薪聘請他做我們技術指導,還沒見到面,就被拒絕了。”
聞言,江敬川的眉尖一挑,“還有這號人物。”
“江少爺不知道也是在所難免。此人,做事低調,不喜歡被外人打攪。”
“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江敬川微微皺眉,“查過了沒。”
“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資料。”
“隱匿的挺好的。”江敬川冷冷的笑道:“你的人不行,我們幫你查。敢得罪江氏集團,不要怪不給活路。”
昏暗的一號牢房裡,看上去有些虛弱的白鴻飛,打了一個噴嚏。
陳塘向前扶住虛弱的白鴻飛。
“沒事的,只是打了個噴嚏”白鴻飛微微一笑。
“那魔物咬了你一口,我真被嚇到了。”
“還死不了”白鴻飛聳了聳肩,轉過頭對著陳塘笑了笑:“當時就給那魔物一拳的,逃跑前,還不忘在我的脖子上留有齒印。”
“虧你還笑的出來。”
倆人相視而笑。
走出一號鐵門,遍地的乾屍,沒有留下一滴血。
“他得有多口渴...”陳塘的右眼皮跳了跳,吸一口冷氣,幸虧自己沒有成為那魔物的目光口糧。
目光掃過,白鴻飛留意到齒印。
“看起來挺瘮人的,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陳塘原地左右跺腳,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聽聞,陳塘雙腿微蹲,一排針刺般的齒印,“確實不太一樣。”
白鴻飛也被那魔物咬過,脖子上留下的血洞,其數量明顯少於這一排針刺般的齒印。
“這又能說明什麼?”陳塘不以為然的說道:“我也有一排的牙齒,銼刀磨成尖尖的樣子,也是很嚇人的。”
白鴻飛站了起來,“也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魔物並沒有真的要了我的性命。”
“沒搞錯吧”陳塘驚歎的搖了搖頭,“當時那架勢,魔物決心要把你的血吸乾了。”
“發高燒了?”陳塘順手摸了摸白鴻飛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溫度正常!”
白鴻飛咧了咧嘴,搖頭笑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最近一直陪著,也沒能休息好。”陳塘心疼起來,“離開這個鬼地方後,回家給你拿絲絨枕,晚上睡眠會好一些。”
“嗯”白鴻飛癟了癟嘴。
嘶嘶像是電火花的聲音,回到了囚牢一層。
囚牢裡的人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眼神中充滿著恐懼。
陳塘的父親停了下來,看著囚牢中的人們,不好的思緒,不斷的湧現,彷彿自己還深陷其中。
望著父親的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已滿含淚水,以致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在水裡浸泡了般。
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陳塘頓時心生愧疚之情,“爸,我知道你很難過。但,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那些害死陳鳴的壞人,就在外面,他們恨不得將我們趕盡殺絕。”
“是爸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們。”老人臉上佈滿了皺紋,那一條條曲折不均的像是牆上斑駁的印跡。
握住像槐樹皮的手,“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替陳鳴報仇,不會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忽然,身穿精裝的部隊,出現在視線中,帶頭的鼻子上有顆黑痣。
“嘿嘿,現在的路都那麼的窄了嗎?會在這遇上。”鼻子上的黑色肉痣抖了抖,彷彿要掉落一般。
聽聞,白鴻飛微微一皺盯著,開口說話的人,竟是有幾面之緣的劉轅山。
“既然都來了,就留下吃頓飯。再怎麼著急,你們也回不去了。”
口吻中帶著挑釁,彷彿眼前的這三人,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鴻飛臉龐冷漠,藏在身後的飛刃,微微一沉,猶如滿弓之箭。一剎那,寒光凜凜。
感知情況不妙的劉轅山,心中頓時一緊,對著部隊命令道:“開槍...”
沒有動靜,劉轅山轉頭剛要罵娘,十人的部隊倒地,已沒有了氣息。
回頭一剎,一把飛刃直指劉轅山,全身冰涼,迸沁著冷汗。
此刻,劉轅山才真正的意識到,目前的自己,已經不是眼前少年的對手。
懸浮空中的刀刃,逐漸逼近,劉轅山的臉龐微變,“不要殺我,我可以帶你們安全的離開。”
“不要相信他”陳塘瞪著雙眸,因為眼前之人,就是殺害自己親弟弟的元兇之一。
劉轅山連忙解釋說:“現在已觸發警報,各個卡口都被封死。只有我知道,另外的一條出口。”
“別相信他,那一定是陷阱。”陳塘的眼眸微紅,他恨不得將元兇,碎屍萬段。
懸浮的刀刃,已頂到了喉嚨處。
忽然,白鴻飛的身形微傾,一抹唾液擦肩而過,深深地嵌入到牆中,腐蝕了牆皮。
瞬間失去原力控制的刀刃掉落在地,劉轅山慌亂之中似要逃走,但難以預料是身後的門早已被人關閉。
“別藏了,快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哪裡。”白鴻飛的眼瞳驟然一縮,飛刃祭出。直指某處時,一張辦公桌化為碎屑,在視線之中有一道人影。
兩撇八字鬍,虎虎有神,此人就是囚牢層的看守。
“不愧是原力覺醒者,對事物的觀察能力遠超於常人。”
聽到類似奉為的話,白鴻飛輕輕道:“是你觸發報警器。”
守門人淡淡道:“不要緊張,這是看守者應有的職責。”
“你是什麼時候察覺的?”
守門人詭異的笑說:“從你們剛踏進這扇門時候,你們身上散發陌生的氣味,不得不令人懷疑。”
“鼻子挺靈敏...”
望著那陰森的守門人,白鴻飛冷冷的說道:“你一直在演的像一個人,不累嗎?”
陳塘瞪眼睛,被不知原由的對話給震驚住了,“啥意思?!”
一聲冷笑,猶如雌雄同體。隨即,人皮開始脫落,露出皎白色肌膚,卻沒有眼睛。裂開嘴時,隱隱見到口腔之中的圓型利齒。
“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看守人蠕動著他的肉軀。
“你的尾巴沒藏好。”
看守人搖了搖他的尾部,“原來早被你發現了,我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你們實情。因為看到我面容的人,都被我吃掉了。”
看到詭異的一面,陳塘的臉色頓時煞白,“魔物!”
瘮人的看守者,陰森森的笑著,那笑聲宛如一陣陣的悽慘的狼嚎聲迴盪林間,“我曾今可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紳士。”
“你也是實驗的受害者。”聽到魔物的話,白鴻飛略微遲疑了一下。
“小傢伙,收回你的悲憐。我可不是那些籠子裡的。人都有夢想,在偉大的工程面前,少不了一些犧牲。”守門人平淡的說了一句。
“把人關在囚籠裡,如牲口一般,受盡折磨。”陳塘怒視,每句話都充斥著怒火,“這個就是你口中偉大工程嗎?”
守門人冷冷的笑著,“蝸居在牆內的人,你還沒意識到牆外的世界吧。當你踏出這個國家的時刻,你才會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猶如塵土般卑微,以及可笑。”
隨意的動了下腳掌,地層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般,裂縫以中心向著四周蔓延,“請你們成為工程的一部分。”
一腳轟出,瞬間形成一道巨大的腿影,宛若黃金澆鑄。
身形微側的白鴻飛,避開那可怕的一腳。不知名的黃色液體,灑在衣物上,瞬間灼燒的乾淨。
見此情形,白鴻飛一愣,沒等黃色液體更深層的腐蝕,撕掉了最外的衣服。
旋即,眉頭緊皺起來,沒有料到魔物的面板,會分泌出一種超腐蝕性的黃色毒液。不能近身搏鬥,只得用飛刃命其要害。
扭動著肉軀,平滑的巨掌,驟然落下。白鴻飛的衣袖,被猛烈的勁氣震得嘩嘩作響。
短短几秒,地面凹陷。
陳塘嚥了咽口水,那一掌所攜帶的兇悍力量,得有多恐怖。
“鐺!”清脆的聲音,精神意念的刀刃,劃過了守門人的肌膚,經久不惜的聲音,猶如匕首劃過鋼板,極為的刺耳。
白鴻飛面無表情,右手扔出榴彈重重的砸在‘守門人’的後背心處。火光間,發生劇烈的爆炸,直接將‘守門人’立腳的地面,炸出一個深坑。
嫋嫋煙霧,發出異響,伴隨著一絲絲裂縫,逐漸的在守門人背間蔓延開來。損害的皮肉脫落,只是瞬間,守門人展示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