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鴻飛回到自己的房間.
室內通明,迴盪著機械優美旋律。
機械蛛推著鞋子,將其擺放整齊。
還是床舒服,懶洋洋的躺著,排列成字母的掛燈,晃晃悠悠,像極了一群認真編排的舞者。
摸了摸褲兜,好像有塊鐵疙瘩,一塊雄鷹勳章。
努力的回想著當時發生的事情...
腦袋一頓絞痛,為何自己口袋中有這麼一塊勳章,無數的畫面湧上心頭...
機械嶺,千鷹會,以及被揉成血團的喬四。
“記得那天,陳塘也在場,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白鴻飛喃喃道。
剛要拿起手機試圖打給陳塘,猶豫道:“還是算了…那麼晚,打擾別人休息,還是明天再去找他。”
開啟聊天軟體,迸出百條未讀資訊,這是他的工作號,很多人發資訊給白鴻飛,基本是找他設計研發機器的。
陳塘留言引起白鴻飛的注意。
“如果看到我的留言,表示我已經去表姑那避難去了。”
“鴻飛,最近千萬不要出門。”
“千鷹會的人到處找你。”
千鷹會!
手機聊天軟體上,白鴻飛回了一個謹慎的表情,並附上了一句,“我會小心的。”
資訊發完後,閉上眼睛,思索一番,漸漸地安靜下來,彷彿進入冥想狀態。
那天的畫面又重新回到了眼前,那雨水打在臉上,彷彿腦海中的一股力量被喚醒了一般。
耳邊傳來軟物撞擊的沉悶聲,彷彿是一種骨頭折裂的感覺。
白鴻飛猛的一驚,玻璃杯突然墜落。響起玻璃碎裂的聲音,乾燥地板變得溼漉漉的。
望著零亂房間,以及破碎玻璃杯。
轉過頭,看著一會兒床頭櫃。
“奇怪,水杯明明放在最中央的位置,怎麼會掉下來?”
以前也經常碰到過這種靈異的事。鏡子詭異的破裂,拖鞋掛在衣帽架上,襪子懸在掛燈上。
像是有人是在背後惡作劇。
“該不會是那些調皮的小傢伙們吧。”白鴻飛若有所想。
“圓球,西西,小小,我知道你們躲在床底下,還不出來。”白鴻飛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過了一小會,並沒動靜。
“你們再不出來,我可要生氣嘍。”白鴻飛猛的朝著床底瞄了一眼,底下除了一抹灰,並沒有人:“不在床底?”
“難道是躲在衣櫥櫃裡?”目光停在白色的櫥櫃,旋即起身將其開啟。
裡面堆著雜亂的衣物外,一個小孩都藏不下。
“奇怪了。”
白鴻飛摸著下巴,沉思:“不是調皮的小傢伙們,還能有誰在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目光掃了一眼放在工作臺上的狼人手辦,手辦的一雙光滑明亮的眼睛,其實是一對微型攝像頭。
安裝微型攝像頭,本是防範門叔,留證的。
滑鼠一頓操作,開啟了一段錄影。
是晚上十點三十一分的錄影畫面。
拉動影片的進度條,白鴻飛在影像看見自己閉上眼睛的那一段。
影片上顯示著特別詭異的事情,裝有水的玻璃杯,慢慢地飄起。懸浮翻滾,繞著自己無規律的轉動。脫離杯子的水飄在空中,並沒有受到重力影響。除了自己,周圍的東西都好像處在失重的狀態。
很明顯,這奇異的一幕,源自於他。
白鴻飛死死地盯著碎玻璃杯,試圖重新喚醒那股操控物體懸浮的力量。
過了三分鐘,碎玻璃紋絲不動。又是三分鐘。仍然靜靜地躺著那,根本不給面子。
“或許需要媒介,或者奇怪的儀式.”
白鴻飛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在網上搜查。
開啟搜尋引擎,瀏覽著網頁跳出了搜尋結果。
“如何讓物體懸浮起來?”
白鴻飛在眾多的資訊中瞄到一行字:“原力是一種超自然的力量,是生物創造出來的能量場。”
原力!
看著網上大量的資訊,白鴻飛搬用所謂的方法。
例如,靠牆倒立,讓大腦快速充血。
例如,滴眼藥水,集中注意力十分鐘
例如,眼睛中間的瞳孔朝著中間靠攏。
多種多樣奇特的方式,能夠激發原力。
試過許多,累得白鴻飛,差點當場去世。
見證了什麼叫從入門到放棄。
網上流傳方法,大多數是為了博人眼球,而且還不一定準確。
想到此…
重複回放的錄影,畫面中的他,閉眼的一剎那,周圍物品才漂浮起來。
“或許需要靜下心。”白鴻飛喃喃道。
漸漸的,白鴻飛放空了所有的思緒,整個人處在一種冥想的狀態。
淡淡的機油氣味,燈光照著工作臺上的螺絲帽,拖著長長影子。
睜開眼的一剎。
一隻蒼蠅從眼前飛過,白鴻飛的瞳孔一縮,竟然能看清振動的翅膀。
蒼蠅拼命的掙扎,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在半空中,滯留不前。
空氣如同海綿般柔軟,吹彈可破。
瞬間白鴻飛的眼睛一轉,蒼蠅橫向落在手掌之上。不管蒼蠅如何振動雙翅,都無法擺脫束縛。
“去。”
門自動的開啟,一臉懵逼的蒼蠅,在空中翻滾,以從未有過的飛行動作,一頓翻滾,滾出了門外。啪的一聲,順同著門關上了。
這就是原力嗎?!
突然,手機鈴聲在極為安靜的臥室裡,不經意的響起。
在音樂的旋律中,白鴻飛猛得一怔,那麼晚了,竟還有人打他的手機號。
“陳塘?!”
看著顯示的號碼,是陳塘打來的。
“喂!”
白鴻飛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對話那頭沒有回答,傳來大雨打在鋼板上,發出清脆而又急促的聲響。
加重了白鴻飛的不好預感。
咔嚓,對方斷了訊號。
“該不會出事了吧?”
白鴻飛喃喃自語後,打給了李伯號碼。李伯是陳塘的隔壁鄰居,倆人的關係要好,也許他知道發生的事情。
“誒誒誒,是鴻飛嗎?”
“李伯,是我。”
“鴻飛啊!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伯,不要著急,你慢慢說。”
“誒誒誒,今天晚上,有一幫人帶著木棍來鬧事,踢壞門,還砸了陳塘的房子。”
“陳塘人呢?他出事了嗎?”
“幸好他不在家。我本想著通知過他,讓他別回來,先在外面躲一陣。可現在就連電話都打不通。”
“李伯,快報警。”
“誒誒誒,我馬上就打。”
結束通話電話,眉頭微微皺起,白鴻飛在心中低聲自問道:“陳塘會去哪呢?”
回想起電話裡的雨聲,以及打在鋼板的聲音。
“那鋼板可能是集裝箱,或者是郵輪。陳塘是船員職工,在那邊工作很長的時間,環境熟悉。去碼頭的可能性較大。”
東野新城有兩個碼頭,一個是南面的‘洲通’,另一個是東面的‘東川港’,兩者距離相差挺遠的。
透過預測天氣軟體,迅速定位了洲通碼頭,晚上10點多,洲通碼頭正下著暴雨。
手掌展開,雄鷹勳章浮在空中,被扔了出去。
旋即,放慢語速,惡狠狠地說:“是在洲通碼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