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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色下的篝火晚會

臥牛鎮後山,陳奶奶墓前,曲悠悠懷抱雪白鮮花屹立墳前,看著墓碑下襬放著三束野菊花,微微輕笑,將手中鮮花擺放一旁。

曲悠悠欠身鞠躬,看著墓碑上陳奶奶慈祥的黑白照片,“陳奶奶,留仙村的案子破了,兇手也已經全部落網。毒瘤已除,天下太平,很遺憾您沒能等到這一天。您應該早知道這個好訊息了吧?楊五郎安然無恙,離歡也回到了他的身邊,您不用再擔心他了!”

曲悠悠微微輕笑,轉身看去山下,閉眼深呼一口清新的空氣,滿面愜意。

夜幕降臨,路燈昏暗,蟲鳴漸消,臥牛鎮在皎潔的月色下陷入一片安寧,陪著大地安然睡去。

久違的安寧,讓萬物歸心,養精蓄銳,迎接下一個日出。

新的一天,隨著七彩陽光悄悄露出山頭,照亮了臥牛鎮的上空,勤勞淳樸的村民已出身勞作走向田間,居民家的煙窗裊裊炊煙飄起,生機勃勃,愜意安然。

臥牛鎮孤兒院門前已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隨著高掛在門頭上的紅彩披頭被陳弱青一把拉下,鐫刻的‘陳平之’三個大金字的門匾赫然展露。

門前,花敗雪,花殘風,花痕淚,青萱,花落城,馬秋瑾,楊五郎,離歡,喻可欣,蘇香,還有花天,龍大俠,花顏兒,還有眾多圍觀鄰里街坊傾身而至,齊聲鼓掌歡呼。

院內,小朋友們穿著嶄新衣的服,歡呼雀躍的跑出小院,將楊五郎團團圍住。

小朋友們天真無邪,燦爛的歡笑聲,猶如銀鈴悅耳,飄蕩山谷。

楊五郎蹲下身子,看著小仙明亮純潔的雙眸,可愛雙馬尾已淺淺紮起,還有小虎理了一個精緻的平寸頭,肉嘟嘟的臉蛋似乎又吃胖了不少。

楊五郎將二人摟進懷中,滿臉欣慰的笑著。

陳弱青走來,楊五郎起身,“小仙,小虎,快叫陳院長”

小仙回頭看去一眼,楊五郎點頭示意。

陳弱青蹲下身子,伸出雙臂,小仙,小虎這才迎去,稚嫩的聲音開口輕喚,“陳院長好”

陳弱青微笑回應,“哎,你們好啊”

小仙眨眼反問,“我奶奶姓陳,你為什麼也姓陳啊?”

陳弱青輕笑,“呵呵,因為我就是陳奶奶的孩子啊!”

“那我們姓什麼?”

“你們都姓陳”

“好耶,我們也姓陳,我們都是奶奶的孩子”,小仙和小虎這才滿懷開心的蹦蹦跳跳跑去。

陳弱青微笑起身,看著眼前歡快的孩子們,心中不免一片溫馨驟然匯聚。

花敗雪走來,張開雙臂,楊五郎剛要上前,被花敗雪一把無情推開。

陳弱青淺笑,一步上前與花敗雪輕擁。

“恭喜你,弱青,你有家了”

“謝謝你啊,敗雪,遇見你真好”

突然,花敗雪推開陳弱青,單膝跪地,手中戒指盒翻開,一顆璀璨閃耀的鑽戒,閃爍著七彩霞光。

陳弱青頓時驚瞪雙眼,雙手緊捂口鼻,雙眼瞬間逼紅。

花敗雪微笑著,昂然高呼,“陳弱青,我希望你不止有孤兒院這一個家,還有我!不管今後的路是平坦,是蜿蜒,我都會陪你一起,無懼風雨,無懼山海,我不會讓你再去獨自面對孤獨的夜,就讓我陪你一起守望每一次星河,走過每一季春夏秋冬,風霜雨雪我陪你扛,生老病死我陪你過,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也不會再讓你落下孤獨的淚,弱青,做我女朋友好嗎?”

陳弱青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激動的是久久未能回神。

眾人圍聚,掌聲雷動。

楊五郎悄悄湊上身前,“青姐,你還猶豫什麼?這小子千里尋你,真情難覓,你就答應了他吧”

“答應他,答應他……”

眾人齊聲歡呼,吶喊。

陳弱青喜極而泣,終於是狠狠點頭。

花敗雪一步衝去,再次將陳弱青擁入懷中。

眾人再次鼓掌歡呼,羨慕的目光中,洋溢著幸福。

青萱一眼羨慕,鼓掌不停,突然,一顆明晃晃的七彩大鑽戒閃現在面前。

青萱一眼驚愣,扭頭看去,花痕淚正臉偷笑的看著自已。

“花痕,你……你幹嘛?”

花痕淚竟也單膝跪地,高舉右手大鑽戒,眾人再次驚呼,紛紛掉頭圍聚。

花痕淚輕笑高呼,“本想活動結束再跟你求婚的,沒想到,被雪搶了我的風頭,迫不得已,我只能緊隨其後,也好沾沾他的喜氣”

突然起來的舉措,搞得青萱哭笑不得,低聲嘟囔,“花痕,你搞什麼,快起來,這麼多人看著呢”

花痕淚卻全然不顧,放聲高呼,“小萱,我最親愛的你,我弄丟了你十年,這十年,我尋你千百次,差點就以為那一切是一場夢。夢中的你卻是那麼清晰,可是每次夢醒我卻漸漸失憶。這麼多年過去了,讓你傷心,難過。你是個堅強,勇敢,不會流眼淚的女孩,卻為我十年落盡相思淚,依然沒有放棄尋找,直到七夕節我們去山頂放風箏,直到你出現在學校,出現在我身邊,我卻像對敵人一樣一次次的欺負你,驅趕你”

花痕淚說著竟逼紅雙眼,青萱緊捂口鼻已是輕泣出聲。

“小萱,曾經有一位大師給我算過命,說我命裡有一劫,是情劫,是你的劫難,說我們相遇不相識,是我情劫未了,才如此傷你!後來我懂了,什麼情劫未了,說白了就是我太笨,太傻,明明你就在我身邊,我卻沒能認出你……”

花痕淚說的內心苦痛,一聲哽咽,不禁雙眼發白淚花閃爍。

青萱飛撲而至,將花痕淚擁入懷中,“不,花痕,你別說了,我不怪你……”

眾人聽著無不感動落淚,喻可欣,蘇香,抬手抹淚,作為好閨蜜她們深知青萱為愛執著十年如一日不曾放棄的尋找。

花痕淚抬眼看去,高舉鑽戒,“小萱,我再也不想跟你分開,我們永遠在一起”

青萱含淚微笑,點頭。

“嫁給他,嫁給他”

眾人歡呼。

花痕淚高舉鑽戒。

青萱抬手,一顆璀璨閃耀的鑽戒戴入了她的無名指。

花痕淚與青萱相擁而泣,熱淚滾燙。

眾人齊聲鼓掌,掌聲久久不停。

馬秋瑾雙目淚花奔湧,忍不住抬手擦去,人群中花落城假裝無意間瞥去一眼,嘴角苦澀笑意別有韻味。

身後不遠,南宮燕飛,駱瑤卿,馬曉萌三人端立,靜靜的看著眼前。

駱瑤卿輕笑,“表哥,就此情景,你作何感受?”

南宮燕飛輕嘆苦笑,“呵,從小就贏不了他,我又何必執著呢?喜歡一個人,不就是看到她開心的笑,就夠了嗎”

南宮燕飛扭頭看去,“你呢表妹?”

“我怎麼了?我性取向很正常的好吧,又不喜歡女生”

“你知道我說的誰?”

駱瑤卿輕笑,一臉無所謂,“那又怎樣?我又不是很喜歡他”

“切,嘴硬”,南宮燕飛提步走去。

“追我的人多了去了”,駱瑤卿提步跟去。

“恭喜啊”

花痕淚,青萱扭頭看去,南宮燕飛伸手前來。

花痕淚伸手,“謝謝”

“別急著謝我”,南宮燕飛一把拉過,湊近花痕淚耳邊不知輕聲說著什麼。

花痕淚輕笑,輕聲回話,“你沒機會了”

南宮燕飛輕笑不語,轉身朝著青萱伸出手,“小萱,恭喜,祝你幸福”

“謝謝”

青萱拉著花痕淚輕聲探問,“他跟你說什麼了?”

花痕淚輕笑,“呵呵,他說……祝我幸福”

青萱含笑點頭。

馬秋瑾淺笑而來,“恭喜你啊小萱,有情人終成眷屬”

“謝謝你秋瑾”,青萱瞥去一眼花落城的背影“我希望你等的人,他能早日明瞭”

馬秋瑾起身,故作輕鬆一笑,“呵呵,你知道的,他可能……沒這個心吧”

南宮燕飛回身看去,駱瑤卿翻出白眼暗自嘀咕,“切,還說你不在意,騙鬼呢”

楊五郎走來,輕呼,“南宮燕飛”

南宮燕飛看去,神色頓顯尷尬,走去楊五郎身前,“楊五郎,我想去你家跟你道個歉,可惜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就來這了”

楊五郎忽笑,“道歉就不用了,畢竟你已經向全體村民表過態了,我是個明事理的人,新仇舊恨不會牽連無辜”

“謝謝”

“你別謝我,要謝,謝政府”,楊五郎湊去南宮燕飛耳邊低聲道,“畢竟我也是剛有的覺悟”

南宮燕飛苦笑低頭。

青萱走來,楊五郎一把圈起南宮燕飛的肩頭,“走,帶你看看我這嶄新的小院”

青萱狐疑看去,花痕淚一把抓起青萱的小手,跟去。

眾人歡呼,紛紛湧進孤兒院。

孤兒院內,嶄新的瓦房,平坦的小院,新落成的遊樂設施已被小朋友們攻佔,歡聲笑語,接連起伏迴盪。

小院門外,曲悠悠,盧莎莎,竇懷三人提步而入,直奔客房。

楊五郎出門迎接,與曲悠悠握手相視,“感謝政府,感謝您還留仙村一個公道”

眾人鼓掌。

曲悠悠微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在這個社會上,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已責任,同時我也要感謝各位的認可和支援,謝謝!”

曲悠悠環顧看去,“今天,我是來跟大家告別的,我很不捨,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大家相聚是緣,終有分離”

“相信我們還會再見的”

眾人紛紛上前與曲悠悠幾人擁抱告別。

在眾人的歡送中,曲悠悠三人坐上了黑色商務車,駛出臥牛鎮。

臨近鎮子東門,眼前路邊花天端立,龍大俠高舉黑色遮陽傘為其遮陽。

黑色商務車緩緩靠邊而停。

車門拉開,曲悠悠下車微笑著打趣道,“哎呦,花董,怎麼能有勞您親自相送”

花天輕笑伸手,“悠悠小姐當然配得起!再說,我們可算是朋友”

“當然,朋友”

曲悠悠伸手與花天輕握,二人淺笑不語。

花天伸手示意,“悠悠小姐,你看這份禮物如何?”

曲悠悠探身看去,隨著花天身後巨石紅綢落下,只見巨石之上黑底紅字正楷鐫刻,‘留仙村’三個字,落款為曲悠悠。

曲悠悠忍不住輕笑出聲,“呵呵,我說花董要我留下筆墨,原來是在這等我呢”

“呵呵”,花天直言,“留仙村重見於世,悠悠小姐功不可沒,特此留名留字,已證事實,好讓今後來往行人都能記住這件歷史,這也是悠悠小姐開啟人生的新篇章”

“花董真是有心了”,曲悠悠苦笑點頭,“也罷,自我鞭策了”

曲悠悠爽快伸手,“走了,留步吧”

花天伸手,“歡迎悠悠小姐,再來花都”

“謝謝”

“下次再來,不會再因為任何事,純粹的玩”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花天,龍大俠端立,目送曲悠悠一行,駛出臥牛鎮門樓。

日落黃昏,孤兒院門前,那棵蔥蔥郁郁的大樹下,一處篝火冉冉升起,眾人圍著篝火而坐,昏黃的斜陽為眾人披上了斑斕的霞衣。

花敗雪抱著一把嶄新的吉他,藉著篝火,藉著月光,看向眼前歪頭而坐的陳弱青,周身花痕淚,花落城,鼓掌歡呼。

“歡迎我們雪小王子為大家獻唱一首”

“好”

眾人齊聲鼓掌歡呼,花敗雪淺笑,不斷撥弄著,除錯著琴絃,“今天,大家相聚於此皆是緣分,我很高興,感謝大家共同見證,我和弱青走到一起的坎坷,今天,就用這首‘分開的心情’從此告別過往,掀開新的征程”

隨著花敗雪手中吉他琴絃撥弄,眾人歡呼。

花敗雪看去陳弱青一眼溫馨,手下琴絃輕起,清脆的絃音蕩然飄起……

“放下諾言忘記時間

命運羈絆都是謊言

太過迷戀浮華璀璨

當淚流乾狼狽不堪

相思太痛相戀太難

你的感動觸我心絃

痴情難有憧憬好守

若太計較就太消耗

他的相片你的留言

我的瞬間誰的傷口

再有一天停滯不前

累計傷感把你看透

想我了嗎內疚了嘛

回憶到他就算了吧

天是藍的眼是黑的

心是灰的我是痛的

……”

隨著花敗雪傷情的歌聲悠轉,陳弱青起身鼓掌,暗暗點頭。

花敗雪收起琴絃,抱著吉他走去,“弱青,送給你”

陳弱青看著眼前嶄新吉他,吉他右下角還刻著自已的名字,‘陳弱青’。

花敗雪輕笑,“我看了,你的吉他揹包裡那把吉他已經壞了,我特意給你定製了一把專屬於你的吉他,送給你”

陳弱青抱著吉他,滿眼浸溼,與花敗雪相擁,“謝謝你,雪”

“好”,楊五郎帶頭鼓掌,“青姐,你不是也會唱歌嗎?要不要給大家也表演一個”

“唱一個,唱一個”

眾人歡呼。

“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陳弱青落落大方,拎著吉他走上前,轉身背對篝火,面對花敗雪而立,“雪,我也寫了一首歌,一直沒有機會唱給你聽,今天,大家都在,那就有目共睹啦”

陳弱青纖細的手指撥弄著吉他琴絃,一股憂傷的旋律悄然飄起。

“這首歌的名字叫,‘帶走什麼’”

陳弱青繼續撥弄著琴絃,等待著歌曲的節奏,於是悠然開口,

“狂野過後剩下的是

空虛

生活的劇情大概是

重複

天快亮了吧

身體軟弱

像一盤散沙

天又下雨了

忘記了添衣服

著涼了

得不到的總覺得是

最好

在身旁的給予的是

最少

當說要離開

才發現

你無可取代

這樣一來

刺在心間是

你笑顏

傷痛不能帶來什麼

大道理

就像我也無法忘記你

爭論不能帶來什麼

錯與對

多少人在用愛來欺騙

……”

一首悠然的歌曲清唱開來,伴隨著憂傷的旋律,陳弱青低沉的聲線穿透了每一個沉痛的心。

其他人各自沉默傾聽,花敗雪卻知其中用意,緩步上前,一雙憂鬱的雙眼深深看去,與陳弱青四目相視間,相互憐惜……

陳弱青淺笑,歪頭挽起醉人笑意,手下琴絃撥弄,接聲唱起,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結局

所以才會不聽勸告

最初

有些人和事

該忘記 就忘了吧

這樣一來

眼淚和笑容是誤差

傷痛不能帶來什麼

大道理

就像我也無法忘記你

爭論不能帶來什麼

錯與對

多少人在用愛來欺騙

傷痛不能講給人聽

拿主意

別人會拿來當笑話題

愛了恨了苦了累了

經歷了

到最後沒學會要放棄

傷痛不能帶來什麼

大道理

就像我也無法忘記你

爭論不能帶來什麼

錯與對

多少人再用愛來

欺騙他自已”

掌聲響起,眾人起身,圍著篝火手牽手,圍成一個圈,伴隨著陳弱青的歌聲搖曳身姿,歡呼,歡笑聲,隨夜空飄去,久久迴盪。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