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晴空萬里,百里飄香,萬縷陽光直射大地,深秋之時,卻是處處百花綠葉濃綠連連,多有初春萬物復甦勃勃生機之式,這便是貴有芳香之城之美的花都遺城。
西禾尊域皇家園商院,學校大門口,兩名安保人員身挺筆直,面色莊嚴。
安保室內,一魏然身姿,屹立窗前,身前桌上,一杯熱氣騰騰的新茶,淡淡飄香。
學校門前寬闊的柏油馬路,四位身著潔白時尚校服的少年騎著摩托車破風而來。
一路飛馳,來到校門口紛紛剎停,不曾想被電動閘門攔住去路。
四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花家四少,花痕淚,花落城,花敗雪和花殘風。
花痕淚掀開偷窺擋風面罩,扭頭一雙寒冰冷眸瞪去門口呆立無動於衷的安保。
兩名安保如臨大敵,顫顫巍巍扭頭回看安保室。
見二人依舊毫無動作,花痕淚擰動著油門,摩托車發出‘嗚嗚嗚’的轟鳴,以示警告和憤怒。
“誰在這裡擾民生事啊?”
一聲高呼,一位身材高挑,氣勢凌人的安保人員走出安保室,站立校門前,不懼威脅,一眼看去。
花家四少紛紛扭頭看去,此人身著淡藍色精緻安保制服,膚色黢黑如碳,雙目又幹淨透徹,嘴角輕揚不屑,胸口掛著花家特有胸章,上刻安保主管,楊五郎。
花痕淚摘下頭盔看去一眼,便‘噗嗤’輕笑出聲,“哈哈,我以為是哪位國際友人在此執勤,原來是臥牛鎮我狼哥啊”
“哈哈哈”,花家四少不禁通笑。
“都不準笑,有什麼好笑的?都給我嚴肅點”,楊五郎一本正經抬手輕斥,提步走去花痕淚車前,“花痕同學,原來是你在這尋釁滋事,這裡可是高等大學,學府聖地,你已嚴重驚擾了學校正常秩序!按校規,是要扣學分的”
花痕淚仍舊忍俊不禁看著楊五郎一本正經的表情嚴重憋笑。
楊五郎沒好氣道,“這是很嚴重的錯誤,花痕同學,請你認真點”
花痕淚連連點頭,“好好好,我錯了,麻煩您把那杆子升起來,我們要進去”
楊五郎反手大拇指指向校門旁,“看不見嗎各位?學校禁止一切機動車輛駛入”
花痕淚擰眉,“喂,你玩夠了沒有?我上課要遲到了”
楊五郎抬手抹去胸口的徽章,淡淡說道,“請叫我楊主管?”
花痕淚一眼不解扭頭看去,兩名安保立馬迎來,滿臉堆笑,“嘿嘿,花痕同學,這位就是我們學校新上任的安保主管,楊主管”
花痕淚驚詫,指著楊五郎,“就他?”
兩名安保紛紛點頭。
“真的假的?”,花痕淚仍舊不信,“這安保主管是誰都可以的嗎?”
楊五郎氣瞪雙眼,“當然是真的?如假包換的真!不信你回去問你爸去”
“好好好”,花痕淚無奈示弱。
花落城摘下頭盔,“既然學校有規定,我們還是要遵守的。
花落城放下頭盔,下車走去,“楊主管,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楊五郎隨意揮手,“去吧去吧,記得閘機刷卡”
花落城苦笑搖頭,走去閘機方向。
花殘風走來,“我去,楊五郎,你換身面板就官威上身了?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楊五郎瞪去一眼,“誰欺負你了?明文規定!”
“好好好”,花殘風抬手討饒,並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花敗雪走來,不由輕笑,“楊大主管,以後在學校多多關照啊”
楊五郎擺手,“灑灑水啦,以後學校安保我說了算”
花痕淚哭笑不得,“楊五郎,你這玩的是哪兒一出啊?安保主管都給你當上了?”
楊五郎不屑,“切,區區安保主管而已,你爸還邀請我去集團擔任什麼高管,我不樂意去”
“呵”,花痕淚不信,“我說楊五郎……”
楊五郎拍拍胸口,“叫楊主管”
“好好,楊主管,麻煩幫忙,四輛車停去停車位,謝謝,這是鑰匙”
花痕淚一把丟去,扭身走去。
楊五郎拎著鑰匙回身,“我可盯著你呢,敢欺負我妹,我要你小子好看”
花痕淚揮揮手頭也不回,“你沒機會的,別想了”
兩名安保跑來,接過鑰匙,“楊主管,我去停車”
另一名安保端著熱茶送上,“楊主管威武,請喝茶”
楊五郎接過茶杯,泯去一口,“嗯,好茶”
楊五郎回身看去,不遠處,青萱騎著腳踏車悠哉悠哉而來,楊五郎趕忙塞去茶杯,捏著遙控器早早開啟了電動欄杆。
看著青萱滿面春光,笑魘如花踏風而來,楊五郎憨笑揮手,“小妹”
青萱微笑揮手,卻不曾下車,“早上好哥哥,我要遲到了,拜拜”
看著青萱一溜煙衝進學校,楊五郎憨笑不止,滿臉溫馨愜意,“你慢點,注意安全”
兩名安保目送青萱遠去的雙眼圓瞪,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楊五郎回身,兩名安保立馬端立,目視前方。
楊五郎甚是滿意,輕拍其肩頭,“嗯,不錯,我看你們都是當隊長的好料,好好幹”
“是,楊主管辛苦了”,二人齊聲敬禮。
楊五郎心滿意足,端著茶杯走進安保室。
學校內,通往教學樓的學府大道上,花家四少自帶風景線,逆光而來,光彩熠熠,惹得一旁三五成群的女同學歡呼雀躍驚叫連連。
另一側,南宮燕飛精緻側臉冷酷無情,駱瑤卿仍舊氣質非凡,簡單的長髮披肩,媚眼明眸,身姿動人,就連一旁的馬曉萌也是換了妝容,一身清新裝扮,清純可愛。
三人迎面而來,與花家四少相遇,竟然相視一笑,滿眼和諧。
一旁的青萱,挽著馬秋瑾的胳膊,二人呆立看去,不禁感嘆,“我去,這是什麼神仙陣容,三大集團的公子哥大小姐齊聚一堂啊,這得散發多大的能量波啊?”
青萱輕笑,“呵呵,管他誰是誰?大家和平相處,團結友善才是真正的能量”
此時,耳邊飄蕩起悠悠校歌,伴隨著歌聲,一口濃重,沉悶而又不失堅韌的聲音響起,“各位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早上好,我是陸威海,我代表教務處全體工作人員,祝大家萬事順心,逆水行舟,蒸蒸日上!希望每位學子,都將後生可畏,不懼明天,和平相處,團結友善,讓我們以最激昂的狀態,在每一次悠揚的校歌中,開啟新的一天”
青萱和馬秋瑾接連鼓掌,帶動著周圍學子紛紛鼓掌歡呼,“加油,為了更美好的明天”
花痕淚,南宮燕飛回身,伸手示意,“青萱同學,請吧”
青萱一怔,馬秋瑾拉著青萱的手,大步朝前,昂首挺進。
花家四少,南宮燕飛,駱瑤卿,馬曉萌,七人分隊兩側並進,一行九人高昂闊步,走進教學樓。
下午時分,臥牛鎮街頭巷口,三三兩兩的村民腳步匆匆結伴而行。
青萱媽媽推著腳踏車走出小院,見隔壁蘇香媽媽迎來,“哎,魯大姐,你這是幹嘛去?”
青萱媽媽輕笑,“我去店裡上班啊”
蘇香媽媽不免怨道,“你怎麼一天就知道賺錢,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忘啦?”
青萱媽媽暗自疑惑,“什麼重要的日子?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今天是政府召開那個什麼批鬥會,說是抓到了迫害我們村子幾十口人的兇手,就在村子裡的小廣場上,你不去替你家老青大哥申冤啊?”
青萱媽媽忽而怔愣,“真的抓到了兇手?”
蘇香媽媽點頭,“是啊,這件事前兩天就在村裡傳開了”
青萱媽媽手中的腳踏車轟然砸去牆上。
一眼呆愣中,青萱媽媽被蘇香媽媽拉著,二人小跑奔去村子中央。
臥牛鎮,村子中央小廣場上,已經搭建起會場臺,碩大的紅布條幅高高懸掛,‘留仙村慘案新聞釋出會’。
廣場上,匯聚了眾多村民,其中大部分皆是婦女孩童,還有不少圍觀群眾。
會場臺上,簡易的長桌擺開,上面蓋著紅色綢緞,沒有姓名牌,沒有瓜果,僅僅只有幾個話筒擺在桌上。
在眾村民議論紛紛中,曲悠悠,竇懷,盧莎莎,緩緩步入會場。
另一側,隨著臺下村民陣陣歡呼,花天,龍大俠,和臥牛鎮鎮長馬一,在村民的歡送中登臺,落座。
幾人相視一眼,釋出會正式開始。
鎮長馬一起身發言,“各位村民大家下午好,今天在此舉辦釋出會,是關於十八年前,留仙村村民慘案一事予以說明!政府,沒有忘記我們,時刻惦記著我們,政府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冤假錯案,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今天,曲悠悠大律師,歷經千辛萬苦,調查取證,終於攻破了此案,接下來,就讓曲悠悠大律師來給大家說明緣由”
眾村民含淚鼓掌,內心多有心酸的委屈和不甘的憤怒。
曲悠悠接過話筒起身,神情悲壯,“各位村民,很抱歉,我來晚了!正義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今天,我在這裡向各位留仙村的村民,各位臥牛鎮的百姓,做個彙報!”
曲悠悠環顧看去,“經查明,十八年前,發生在臥牛鎮地區,三相園,牛郎山和織女峰上的暴力清山活動,確有其事,但並非政府所為,而是某集團,為個人一己私利而為!同時,在這場清山活動中,發生了慘絕人寰的楊家五口滅門慘案,甚至,有留仙村村民接二連三失蹤,高達五十一人,其中全部為男性村民!經查證,指認,尋找,我們找到了四十五具屍骸,於兩山間,無人谷底,西山密林等地……”
曲悠悠正說著,眼前人群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緩步走出,此人正是西山山洞中苟活於世的那名接生婆。
只見老者顫顫巍巍佝僂著身體,張口質問,“你就直說,這殺人兇手到底是誰?”
“是啊,殺人兇手到底是誰?”
“嚴懲殺人兇手!”
“嚴懲殺人兇手!”
圍觀村民一陣氣憤呼喊,曲悠悠只好安撫,“大家先不要激動,請容我慢慢說來”
老者氣憤難耐瞪著曲悠悠狠狠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那南郊山腰,南宮家”
此話一出,身後圍觀村民驚呼,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迫害幾十戶家庭的罪魁禍首竟是當地百姓信賴,愛戴的兩大集團之一的南宮集團?
不少村民湧上前來圍住了接生婆,“老太婆,你……你說的是不真的?”
“是啊,幾十口子人,全是南宮家害死的?是不是真的啊?”
接生婆回頭看去,“是不是真的,你們聽政府說話”
眾村民看去,“殺人兇手到底是誰?你說啊!”
曲悠悠無奈深呼,“犯下這滔天罪惡的,確實是南宮集團,但請各位村民保持冷靜,客觀的看待問題,不是所有人都是殺人兇手,最終會以法院判罰為準……”
不待曲悠悠解釋,村民們已驚詫一團,更有人憤憤不平的質問,“既然是南宮集團作惡,為何不見南宮集團的人出面?難道都死光了嗎?”
“就是,交人”
“交人,交人”
曲悠悠眼見安撫不住村民憤慨的怒氣,只好向鎮長馬一投去支援的目光。
鎮長馬一起身,揮出雙手,“大家冷靜,先冷靜,聽大律師把話說完”
村民們雖說憤恨難耐,但看在馬一維護鎮子安全和發展同大家日益勞作,勞苦功高,頗具威信,強壓制著心中沉悶的怒火,看去曲悠悠。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曲悠悠點點頭,面色沉重,“十八年前留仙村慘案,今日含冤昭雪,經查實,最大嫌疑人指向南宮集團,但,那都是個人行為,我們不能將恩怨打包,一棒子打死南宮集團所有人。俗話說,禍不及家人,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在那場罪惡中,或多或少參與的,也將會或多或少予以處罰,請大家放心,既然本案水落石出,上至本地市委省委,下至南宮集團安保保潔,但凡涉及犯罪,決不姑息,一查到底”
曲悠悠慷慨厥詞,臺下村民聽的是人心振奮,紛紛鼓掌,畢竟,十幾年的冤案至今,終於有人站出來替她們說話,替死去的幾十口村民申冤。
突然,場邊一陣騷動,花天扭頭看去,不由慌忙起身走去臺邊,“義父,不是說不讓您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