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麻煩,原本我準備利用的是噬心猿和魅月貓作為朝夕之雲,借用桃仙酒和亂雲千疊陣的效力,使他們的靈魂千次地交合相融。可惜啊,我低估了魅月貓一族的靈魂強度,居然讓它清醒過來,還逃跑了。”秦鬱想到那個時候還是一肚子的火,如果不是馬落落來了,不但他的陣法會失敗,搞出的巨大的動靜還會將九天戰庭的人引過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秦鬱難道真實的對馬落落笑了一下“不過還好你闖入了這裡,我才不至於一敗塗地。”
馬落落似乎已經精疲力盡了,她不再掙扎,只有一雙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他。她已經知道眼前這位正是那一夜的男子,不是山王。但她還是想要知道真相,就像他說的那樣,死也要做一隻明白鬼。
似乎感應到馬落落渴求的目光,秦鬱接著說下去,“我一得知你上桃源山,就佈下了一個迷陣,無論你怎麼走,都會到這裡。然後誘導你滴下自己的血和桃花佩相容。桃花佩早就已經被我滴下了噬心猿的血,桃花合血,如影隨形,如此便不怕你逃跑了。”
“看在那一晚的露水情緣的份上,我還是心軟了,”秦鬱深情地語調一如當晚,“讓你回去見你的母親最後一面,還遮掩了那一晚,讓你誤會了那麼多年。”
那一夜桃花樓下月光,清秀的郎君溫柔似水,明明是那麼美好的姻緣,卻是一場騙局。馬落落一滴眼淚落下,閉上了眼睛。秦鬱說的好聽,其實她不笨,如果不想她誤會,如今怎麼又肯說了呢?說到底,他之所以讓自己回去,只是想要自己在村子裡面消失,不至於懷疑到桃源山禁地。她和山王都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命運被牢牢的掌控,不由自己。
“這麼多年,透過桃花佩和桃仙酒,你們的靈魂在這裡已經近千次的交合,”秦鬱沒騙到她,掃興的撇了撇嘴,“朝夕雲即將形成,可惜因為你口中的少俠,還差最後一次交合,噬心猿卻死了!亂雲千疊陣還是能成陣,卻終究有了瑕疵。”
秦鬱追求完美,吹毛求疵,卻在成功之際功虧一簣,他怎麼能不生氣,要不是他現在必須將陣法徹底完善啟動,他早就去將那兩個殺死噬心猿的人給碎屍萬段了。
其實這也怪他自己,秦鬱一向睚眥必報,當年無暇料理那隻害他功虧一簣的魅月貓他一直沒有忘記,所以趁大功即將告成之際,他特地讓噬心猿前去將躲在山裡的魅月貓給殺了。可出乎意料的是魅月貓不知道在山裡吃了什麼靈藥,修為大幅提升,要不是這些年噬心猿一直在陣法裡修煉,再加上秦鬱給它的保命之物給用了,噬心猿直接死在那裡也不一定。
雖然保住了命,但噬心猿也被魅月貓重傷了,而且傷勢一直在不斷加重。為了不影響他的大計,他前去內部地帶找尋可以解開魅月貓詛咒的靈藥。
因為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順風順水;他也就放鬆了警惕。只給噬心猿留下了療傷的藥草,暫時緩解它的傷勢,再不濟,噬心猿用了這麼多年的通靈符咒,早就有了智慧,遇到危險也可以自己跑嘛。所以秦鬱也就忘記再給它一個保命之物。
誰知道只是一時不慎,就葬送了它的生命,連帶著他耗盡心血的陣法也不完美了。幸好對方似乎不知道噬心猿的作用,只是取走了它的獸丹,它的肉身也就是朝雲還在,還可以補救。不過噬心猿的生機已經斷絕,朝雲形態只能維持七天。本來要過一個月左右才大功告成,現在只能倉促收尾啟動陣心了。
“雖然有一些虎頭蛇尾,但終究還是成功了,黑暗神恩賜!”秦鬱右手掌心握拳,放在胸口,然後微微低頭。
就在這時,鏡花水月裡闖入了一道人影,過了沒一會兒,又有一個人闖入。秦鬱定睛看過去,正是殺死噬心猿的罪魁禍首,他之前附著在亂雲身上的時候,見過他們。
秦鬱暫時沒有動作,他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直到看到他們爬上三角峰,對絳雲棺動手動腳的時候,他坐不住了,連忙喚醒了沉睡在絳雲棺裡面的雲咒,也就是棺材上面的小獸。隨著畫面上一團黑霧向四面擴散而去,將他們兩個給困住,他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認為他們有那個能力毀壞絳雲棺,但他吸取了前面的教訓,不允許有任何的風險出現。
無錯書吧“就是你們殺了我的獸寵?我還沒有去找你們,你們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秦鬱空蕩的聲音從鏡花水月裡傳到了三角峰上。
蘇毓靈和葉謹言被黑霧衝散後,尋找了許多辦法,都沒有辦法脫身,反而在黑暗中迷失。這黑霧十分奇怪,就連燈也無法發出一點光亮,這就是雲咒的另一個技能——鬼霧。
根據[醴泉]的說法,接下來雲咒不應該下來蠱惑他們貢獻自己的靈魂嗎,這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蘇毓靈看了看時間,距離她下線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了。
他們哪裡知道秦鬱已經對他們恨之入骨了,想要在陣法完成後親自收拾他們。
“叮...叮...”一戶村民家裡的擺鐘敲了十二下,午夜到了。
在這時困住他們的鬼霧也自行消散了,雲咒也在他們面前露出了真身,模樣像一個倒置著的果凍,只不過是白色的,身體中間長著一圈圈的黑色花紋,像是蚊香一樣,這應該是它的眼睛。它正一動不動盯著絳雲棺。
蘇毓靈從黑暗中出來,眼睛剛從模糊變成清晰,就看到了絳雲棺沖天而起,隨後那個棺材板自動隨風消散。無數的黑氣如同剛挖出的泉水,噴湧而出。向桃源村衝去,很快整個桃源村都被比黑夜更加黑暗的霧氣給淹沒了。
“終於塵埃落定了。”秦鬱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