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蘇歲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完全可以徹底後顧無憂。”
她看向孫婉容：“你剛才的辦法解決當前的麻煩是可以的，但以後呢？”
“齊明哲離完婚照樣可以過來糾纏你，畢竟對於他來說有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其實沒什麼區別。”
“他在你面前的主張就是被王娟給‘騙’了，他是受害者，他後悔了要離婚。”
齊明哲哪裡會為了多出一個意料之外的孩子而愧疚，他當初出軌都不覺得愧疚呢。
所以孫婉容這個辦法只能說是暫時擺脫了齊明哲的糾纏。
等齊明哲徹底拋妻棄子之後還會回來找孫婉容。
至於王娟的辦法……
蘇歲看向王娟：“孫婉容的主意不行，你剛才說的那個主意就更不行。”
“是，孫婉容能和你一起去找齊明哲對峙，拆穿齊明哲的謊言，可之後呢？”
對上王娟有些慌亂的眼神蘇歲說的直白：“你也知道之後齊明哲該和你離婚還是會和你離婚吧？”
“不僅會和你離婚，說不定因為你在孫婉容面前捅出了齊明哲私底下說的那些瞎話，壞了他的好事。”
“他甚至有可能因為記恨你對你更狠。”
蘇歲不解：“王娟，你不是個蠢人，你看你之前算計小容的時候算計得一來一來的。”
變著花的往孫婉容身上潑髒水。
“怎麼到了齊明哲身上你還腦子退化了？”
王娟有些尷尬的朝孫婉容笑笑，然後小聲跟蘇歲解釋：“我不是腦子退化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好像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以前敢算計孫婉容是因為我不靠著孫婉容吃飯。”
“可我現在只能依靠齊明哲，齊明哲有權有勢心又那麼狠。”
“我、我不敢下狠手，也不敢動什麼歪腦筋怕弄巧成拙再被趕出去，那就徹底完了……”
所以她只能求，只能求齊明哲心軟，期盼他有點良心。
孫婉容嗤笑：“就是欺軟怕硬唄？”
“以前蹦高的找我麻煩是因為吃準了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現在不敢輕易算計齊明哲，就是知道一旦搞不好，齊明哲一定不會讓你好過是不是？”
“呵，還知道怕‘弄巧成拙’，這成語都會說，你也不是像你說的那麼沒文化啊。”
她陰陽怪氣，王娟縮了縮身形。
王娟：“……”她現在的想法就是後悔，很後悔。
她當初幹什麼非要和孫婉容過不去？
要是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早和孫婉容打好關係了。
蘇歲乾咳兩聲示意大家先停火：“時間有限先別翻舊賬了。”
“王娟，我記得你剛才說今天預備陷害小容是因為你知道大院裡的家庭要臉面。”
“所以你想豁出去用你孩子的命，用名聲來牽制住小容和孫家？”
王娟點頭，不敢看孫婉容。
蘇歲眸光清透，看向她的眼神彷彿能看進她的心裡。
“那你既然都有這樣豁出去的決心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試試對著齊家和齊明哲豁出去？”
“啊？”王娟呆住，嘴巴張得老大。
蘇歲看得好笑：“啊什麼啊？我說的不對？”
“你心眼那麼多，以前為了對付小容不折手段的，把當初的能耐分出來一點用在齊明哲身上，現在也不至於被動成這樣。”
王娟腦子有點懵，既覺得蘇歲說得對，又怕自己一個衝動就像剛才擔心的那樣——再弄巧成拙什麼都沒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擔憂，蘇歲忽然來了句一針見血的——
“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你本來就山窮水盡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王娟攥著手，指甲深深陷入肉裡：“你說得對，我本來就沒有退路了。”
“以前我不敢不順著齊明哲，不敢得罪齊家人是為了維繫住這段感情，留在城裡。”
“可現在齊明哲對我沒有感情了，我本來就沒辦法留在城裡了……你說得對，都這樣了我還顧慮那麼多幹什麼？”
反正都沒有退路了，她這個時候再不豁出去不折手段一把，以後就是想使手段都沒地方、沒機會使了。
孫婉容看看王娟又看看蘇歲。
遲疑道：“歲歲，那你的意思是讓王娟回去之後和齊明哲玩心眼？”
“可是……”她不是拆蘇歲的臺，實在是她從小和齊明哲一起長大，齊明哲不是個傻的。
“歲歲，可是齊明哲現在都對王娟有防備心了，覺得王娟做什麼都是在利用他。”
“他怎麼可能再上王娟的當？”
人都說有心算無心，齊明哲現在可不是‘無心’了，他也起防備心了。
這種情況下王娟就是再‘有心’想算計他，一個字——難。
蘇歲眼中帶笑：“不，都這樣了還玩什麼心眼？”
“我剛才說的意思就是王娟既然都能跟你豁得出去，那莫不如等回到齊家之後也和齊明哲他們豁出去。”
“別再顧慮那麼多，齊家人不可怕，齊明哲也不配被一直求著、哄著，既然他們不吃軟的……”
“王娟，你為啥不對著他們來硬的？”
“你看你之前都看得那麼明白，知道大院裡的人家都是體面戶，都要臉。”
“那孫家要臉難不成齊家就不要？齊明哲以後事業上哪怕齊家給他把路鋪再好，只要他名聲不好照樣走不下去。”
“所以怎麼能是你怕他？應該是他怕你才對啊！”
王娟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她嘴唇動了動，小聲複述著蘇歲的話。
“……合該是……他怕我？對，反正我出身不好，我不需要體面的……只要我能豁得出去……”
蘇歲眉眼含笑，鼓勵道：“只要你能豁得出去，相信我，他們拿你沒有一點辦法而且以後你再不用仰他們鼻息過活。”
“別忘了，你和齊明哲是合法夫妻，你還給他生了個兒子，你肚子裡又懷了一個。”
“這些都是你能鉗制住他的砝碼，只要你豁得出去，他為了不和你魚死網破就得把你當祖宗敬著。”
“而且有小容盯著，齊家不敢拿你怎麼樣。”
這一刻，蘇歲的聲音彷彿帶著令人著魔的力量……
“王娟，你不是真的沒有靠山。”
“拼到現在，你自己就是你的靠山！”
“別讓軟弱毀了你一開始想出頭兒的初心，把一開始咬牙走出老家的狠勁找回來。”